第39章吻(抓虫)
姜糖酒量不行,但胜在不断片,思维也跳脱。借着酒劲发泄的情绪,本来只是为了刺激祁清淮,毕竟当初拐弯抹角让她别叫他老公的,是他。
这会离了婚还想占她便宜。姜糖自然不依。娇养管了,又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在被他强硬扣压到墙上时,姜糖其实已经恼了。
可骂声还没出口,眼前男人的脸骤然模糊。很凶,这是姜糖和祁清淮初接吻的印象。
后脑勺被他控着,腰被他制着,整个人几乎贴他身上,所有爪牙在他长驱直入那秒,就悉数僵愣住。
完全陌生的体验。
姜糖瞪圆眼,几分讶然和几分恼火很快被成就感吞顶的喜悦和满足盖过。常年情绪稳定的人理智崩盘,因她沾染上情和欲。她是得意的。
如果不是知道祁清淮这男人干干净净,她都怀疑他是不是偷偷去学习过。果然男人在某些事情上是无师自通的。
避无可避,姜糖被动地跟着他的节奏,只觉一股又一股的热血冲上脑袋。面耳发烫,心心率飙升,脊柱酥麻,双腿发软。迭起的暖昧羞耻水渍声一阵阵传进耳内。
偏又不服气,短暂处于下风后,便学着他的样子,在他那处攻城略地。祁清淮倒也让着她,她要进,他便退。
姜逢火急火燎赶到欢乐谷,得知姜糖先一步被人带走,差点把欢乐谷整个场子掀翻。
欢乐谷上面的人对最先来的那个男人的名字讳莫如深,下面的人便只知道那个男人惹不得,在姜逢步步紧逼的情况下,上面的人不得不隐晦形容:男的。活的。
男的。活的。
姜逢瞬间锁定了目标。
他驱车,顺着唯一的盘山公路下行,没开出多远,就见到一辆打着双闪靠边停车的帕加尼。
帕加尼旁边的人行道上,两盏昏暗的路灯间,一个人模人样的男人背对着他,脑袋正有规律地左右交替动着。
打得火热。
也许体型相差悬殊,也许角度的原因,总之男人将身前的人挡得严严实实的。
而男人挡不住的地方,属于女孩子的蓝色裙摆随风,偷偷在男人脚边飘扬。在那时姜逢的眼中,泛着丝绸光感的裙摆无疑是那姑娘举出的一面求饶旗帜。
同为男人,姜逢再清楚不过那边在发生什么。他之所以眯起眼定睛分辨。
是因为这个男人的背影太熟悉。
一秒,两秒,三秒。
姜逢确定了那个在干混账事的男人就是他的死对头一一祁清淮。某个猜测昭然若揭。
离婚了还敢占他妹妹便宜!之前还不知道怎么欺负他妹妹!!他肝火上来,几乎是踢开车门,反手要把车门甩合上的前一刹,怕惊动某人以致捉不到现行,他咬牙忍住了,就这么由车门大开,压着脚步逼近。粤语有个形象的词形容两眼冒火,叫"眼火爆”。当姜逢走至祁清淮的侧后方,目击祁清淮将姜糖整个人摁牢在怀里,一副恨不得把她生吞进肚子的架势,顿时眼火爆。一一他妹妹都哭了!哪有好人这么接吻的!这个禽兽分明想把他妹妹吃掉!!姜逢二话不说,黑脸上去直接把祁清淮拽开,砂锅大的拳头照着祁清淮的脸过去。
砰一一
这响亮的一拳不止打了祁清淮一个措手不及。先前被祁清淮拢在怀里没受到丝毫夜风侵袭的姜糖也没反应过来究竟是什么状况,缺氧加酒劲上头,直到姜逢揽住她的肩将她护在身后,她人还是懵的。“死人咸湿佬!”
纯真地道的港腔粤语在骂人时十足“粤韵风华”。攻击性不言而喻的强。
祁清淮站直身,没有任何被人撞破情事的尴尬,他呵笑一声,不辩驳,拇指揩掉嘴角的血,似心甘情愿承下骂名,那能拉丝的眼神一点不收敛地粘在姜糖身上。
姜逢越看越窝火,他谨慎提防着,边带姜糖往自己车的方向走边咬牙切齿警告,“你离我阿妹远哟,如果唔系,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离我妹远点,否则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护送姜糖坐进车后排,姜逢拿过一旁备用的小毯子盖她身上,语气非常嫌弃,却又舍不得说重话,“冉冉,外面这件衣服不干净,我们脱掉,跟哥哥回家好不好?”
鲜少见姜逢发那么大火,姜糖还有些心有余悸,她迷迷糊糊听话脱掉外套,裹上小毯子,如同一个犯错的小孩缩着。姜逢皱眉像扔臭鸡蛋一样把祁清淮价格不菲的大衣随手丢进垃圾桶。“哎……“姜糖刚伸出手制止,姜逢一个回眸,她又乖乖窝回椅背,蚊声,“没事了没事了……”
“别怕,哥哥在,以后他敢再欺负你你告诉哥哥!"当她是被欺负很了,姜逢用湿巾擦掉她脸上干涸的泪痕,再关上她那侧车门,转身坐进驾驶室,启动车子。
姜糖隔着车窗,心情复杂地看着那件从垃圾桶半拖到地面的男士大衣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姜逢的车技平稳熟练,车内又特意放着舒缓的纯钢琴曲,这让情绪过度消耗后的姜糖逐渐阖上眼皮,陷入沉睡。
半梦半醒的某个瞬间,她无意识舔了舔嘴唇,口腔里属于男人的气息仍旧清晰。
她感觉自己在梦里感叹了声。
原来祁清淮的舌底。
是甜的。
而同一时间的某人,也让他的助理给姜糖发了条信息。「严辞:太太,先生求我给您带句话:方便的话,能不能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他有东西要还您。」
和姜逢前后脚找到自己上司的严辞,在上司的亲自监督下,给他的前老板娘发了一条微信。
发完微信,严辞狗腿道,“先生,车上有湿巾,您看,需要我给您擦一擦吗?”
严辞极有眼见力,只字不提自家上司脸上的挂彩以及花基边那个他上司徒手挖的洞。
祁清淮不甚在意自己手上的泥污,也没回答严辞的问题,他久久注视着姜逢车子消失的方向,脑子不受控制地一遍遍回忆那姑娘刚才在欢乐谷里,被别的男人虎视眈眈围着的场景。
一个两个,所有看过那姑娘的人,他都恨不得把他们眼珠子挖出来。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嫉妒心和占有欲有一天会强烈到这个地步。他紧紧攥住手心那只失而复得的婚戒,反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活该?”
严辞心里说是,可面上一副要入党的坚定,“先生您多虑了。”男人漆黑的眼底晃了晃,“那你觉得,她会愿意和我复婚吗?”严辞张嘴准备谄媚胡谄,祁清淮颇有先见之明地威胁,“我要听实话,不然公司下一季度援藏的项目,差个负责人。”“您真要听?"严辞瑟瑟发抖。
男人一个眼神压来。
“…“严辞委婉得不能再委婉,“概率有点低。”要不是求生欲作祟,他大概率会说:小概率事件可以当做不会发生。真话,那些有钱的千金小姐大多娇蛮难伺候,他的这位前老板娘,才貌双绝,关键对他们这些打工的和气礼貌,一不摆谱,二不拿他们撒气,人也大方直率,每次碰面,总会甜甜朝你笑。这样的天菜,别说单身了,不单身都多得是人惦记,更不会有人舍得放她走。
许久没听到自家上司说话,严辞悄悄观察一眼自家上司的脸色,只见他上司蹙眉低头盯着手机问,“她回你消息没?”严辞看看自己静悄悄的微信,找补,“太太喝酒了,应该是睡过去了,她回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本以为他上司多半又要找茬,结果等来一句,“你回去吧,今夜辛苦你了。”
严辞不敢置信,“什么?”
果然某些抖m就是不能对他好,“不想走就回去加班。”“走!我马上消失!”
祁清淮驱车前往靳问青名下的一家连锁酒店。刚给自己倒了一杯事后酒的靳问青就收到了好友的急call。估摸妻子一时半会不会醒来,靳问青拢好妻子的被角,轻手轻脚出门。十几分钟后。
靳问青抵达包厢,祁清淮已经不客气地开了瓶最贵的酒,喝掉半瓶,甚至居然点了烟。
吃饱喝足,靳问青心情好,倒也不计较这点小钱,他早就收到风这哥们近来把自己作得一地鸡毛,特别是看到某人嘴角的青黑,靳问青无端优越起来。他携着一股懒劲,走到祁清淮旁边的沙发,整个人往后一抛。沙发弹性极好,余震嚣张地颤动了十几秒才归于平静。靳问青搭起一条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他品了两口,慢悠悠,含笑调侃,“少见祁老板这么暴殄天物,怎么,自甘堕落作践自己?”祁清淮不接腔,中指无名指夹着烟,食指拇指握住酒杯,闷头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