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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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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棉花糖

江述月垂下眼睫,可以清晰看见陶栀子澄澈眼眸里宁静的怅然。

每当她仰头问向自己,带着虔诚发问,让人将一颗纯洁的内心一览无余。

只一眼,就轻易在她的注视下,内心泛起涟漪。他的喉结极为缓慢地滚动,不确定的问道:“沃尔特米歇尔的棉花糖实验吗?”

在说到人名的时候,他发出的第一个音是英语,但是以极快的速度不着痕迹地换成了中文音译。“我对这个棉花糖实验有自己的理解。”

陶栀子寂然地点点头,将自己吃得凌乱的卷饼,整整齐齐地收了起来,好整以暇的模样准备接下来认真说明自己观点。

上世纪60年代末,斯坦福大学心理学家沃尔特·米歇尔进行了著名的棉花糖实验,旨在探讨儿童的自我控制能力以及它对未来成就的影响。

研究人员让一群4岁左右的孩子每人面前放一颗棉花糖,然后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能够等待15分钟不吃棉花糖,就可以获得第二颗作为奖励;如果他们无法忍住,也可以随时吃掉眼前的棉花糖,但不会再有奖励。实验的目的是观察孩子们能否延迟满足,以及他们采用了什么策略来抵抗诱惑。

结果表明,大约三分之一的孩子能够坚持等待,并因此获得了第二颗棉花糖。

研究人员对这些孩子进行了长期跟踪,发现那些能够延迟满足的孩子在学业表现、社会交往以及情绪调节方面普遍比无法延迟满足的孩子表现更好。

于是,上世纪的第一个棉花糖实验解释了延迟满足和自我控制对个人未来成就的重要性。

“其实,我第一次看到棉花糖实验的时候,我无比理解那些无法抗拒抗拒诱惑吃掉第一颗棉花糖的孩子。”“四岁的孩子,他们对于棉花糖决断,不一定是自控力不足,而很有可能像我一样,对未知的第二颗棉花糖充满不信任感。”

“包括到现在,当我看到第一颗棉花糖的时候,我还是会毫不犹豫把它吃下去,绝不寄希望于第二颗棉花糖。”“有人说,那些迫不及待吃掉棉花糖的孩子,可能来自贫穷家庭,贫穷的孩子可能更没有自控力。”说话间,陶栀子将手中被重新包好的卷饼藏到了身后,她平和的语调多了很多波澜,最终又在情绪疯狂之后安静地垂下了头。

像是一柄越烧越旺的蜡烛,在即将点燃天花板的时候,戛然而止、偃旗息鼓。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两人脚尖相对,江述月的怀抱近在咫尺,确实她不能进犯的禁区。

她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可谁又能来解释一下,穷人孩子只是害怕一切冒险,他们没有得到过承诺,或者承诺后食言,在道德感中被迫原谅,所以他们无法相信十五分钟后会得到更多的棉花糖,不吃掉眼前的这颗,也许再也不会有棉花糖。”说完这一切,她仿佛也险些忘记自己想要表达得是什么,说好不要轻易去勾起回忆,但是那些回忆偏偏是贯穿她人生始终的。

这段时间挤压的情绪仿佛要呼之欲出,如果用天气作比,那一定是阴沉闷热到极致的阴天后,突如其来的一场倾盆大雨。

那种爆发式的疯狂一点点找到了她,像藤蔓一样从地面长出来,一点点攀缠上她的小腿。

她仿佛受困于原地,这种从地下滋长出来的诱惑中。手指渐渐收拢,攥握成拳,像维持着此刻的理智。是啊,她永远都可以只吃第一颗棉花糖,但是这是她的唯一,她多担心自己过于急躁,反而将棉花糖逼走,自己连闻味的机会都没有。

她咬着牙,费力地压抑着那些汹涌狠辣的滔天巨浪。只要意志力有轻微的松动,她的理智将全面崩溃。过了很久,她终于找回了内心心的宁静,缓缓松开手,深吸了一口气,再度让嘴角浸染笑容,略微露出整齐的牙齿,给了一个温婉的笑容。

她重拾勇气,凝视着江述月的双眼,在他略有动容的目光中,说道:“述月,你对于我来说,就是那颗棉花糖。”原以为她之前说的“毫不犹豫吃下去"的形容似乎对于“棉花糖”来说有些粗暴,或许儒雅的江述月不喜欢如此粗鲁的形容。

谁知,在她紧张的目光中,江述月的眼中没有露出半点愠怒,反而是极为宽和的态度,像一个年长者,不带狎昵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用极为耐心心的声音说道:“原来你要说的是这个。”

陶栀子对他这样的反应表示出极度的疑惑和错愕,她并不满意这个态度,因为江述月看她的眼神过于清白。比濯水莲花还清白,不惹半点污垢。

这种长辈一样的态度不是她想要的,这仿佛不动声色地推翻了她这段时间所有的小心思。

虽然她自己也理不清楚那些小心思的成分是什么,但是肯定不是江述月反应下的这种。

她一定表达出错了。

在极度的不满和疑惑间,她提高了语调,用更加坚定和示威的语气说道:

“你是那颗,我要迫不及待一口吞掉的棉花糖。”她话音落下的时候,不由得觉得自己坚决的态度十分应景,她自认为有点发凶的语气,在真正说出口的时候,却带着某种陌生的可爱。

情绪是个容易被渲染的东西,潜藏在心里的爱,表达出来的瞬间,再凶狠也带着柔软。

一柔一凶,两相碰撞,反而出现了神秘的化学反应。直到这句话一出,陶栀子终于从江述月风静浪平的神情中发现了一丝松动。

她满意地看着这一道出现在完美白玉瓷上的裂痕,欣赏着这不为人知的瞬间。

她竟然恶劣地希望能看到更多的裂痕,可分明她原本还没有行动的打算的。

可话一出,一切的恐惧将烟消云散,这都给足了她勇气。

她知道自己,无非仗着江述月仁慈又礼貌,绝不会让她难堪罢了。

或许时间再往前推半年,她遇到江述月一定会将内心的情感藏上一辈子。

可现在,她什么都不怕了,她只怕江述月讨厌自己。但是她从江述月眼中看不到半点对自己的厌恶,她暗自下决定,只要她能从这双冷静的眼中寻到一丝厌恶,她就会马上停止。

毫不犹豫地彻底地停止。

“述月,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陶栀子眼神纯净地看着他,开口问道。

江述月彼时的沉默似乎回答了一切,他想不出合适的回答,却仍然保持着风度,没有任何过激反应。他变成了那个沉默的人,没有对陶栀子激进的语言吓到,但是这的确令他少了几分从容。

他漠然地收回视线,态度从容,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用比平时更加温和的语气,掷地有声地反问道:“你知道我们相差多少岁吗?”

陶栀子没有被这个问题吓退,但是她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江述月的面容很年轻,让她根本无从猜测。但是江述月身上沉稳倒是她不曾在同龄人身上看到的。“我无所谓年纪。“她很灵巧地避开了对江述月年龄未知的问题。

江述月怔了怔,放缓了语调,似乎在内心心做着某种权衡。

他目光落下,看着陶栀子,从他的角度里,陶栀子的周身带着某种冲动的稚气,她明媚细腻,又执拗冲动。“栀子,“他的声音变得难以琢磨,“你我互相之间,都藏着各自的秘密,我不认为这个想法是理性的。”陶栀子本能地感受到江述月的拒绝,但是那种拒绝是如此温柔,以至于她没有感到尖锐的痛楚。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垂下了眼帘,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她极力想维持着那份自尊和独立,没有像往常那样倔强地反驳。

尽管她有无数个理由可以反驳。

但是她内心清楚,无论是江述月,还是她自己,他们筑起了厚厚的心墙,有着泾渭分明的边界。他们互相都不知道对方所有的过去所有的故事,这样的信息差下,这份喜爱的心情还成立吗?

陶栀子偃旗息鼓,内心没有什么挫败,而是江述月太懂得一语道破利害,将她即将到来的猛烈攻势顷刻化解。“那这样不理性的我,会让人讨厌吗?你明天还愿意和我一起去江城吗?我们还能回到五分钟以前吗?”陶栀子面带担忧,尽管对江述月的说法表示理解,但还是不放心地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她开始有些后怕,后悔于自己的冲动,好像这份冲动就是在刻意证明,她就是棉花糖实验中那个不懂得延时满足的孩子。

“事情远没有你想象的这么严重。"江述月笃定地解释道。

她将信将疑地应了下来,尽管没有得到什么回应,但是她的心情没有像之前那么复杂。

她明白江述月所说的那些理性的前提。

两人继续沿着道路并肩行走,可眨眼间,空气中好像多了一些不易察觉的变化,让人难以形容。陶栀子恢复理智之后,身体的感觉开始回来,她的胃部发出信号,她饱了,剩下的卷饼不会再继续吃。怀着惭愧的心情将剩下的卷饼扔进了路旁的垃圾桶,却在抬头时听见了前面不远处的人声躁动。一群人像是在围观着什么,陶栀子和江述月都不是爱凑热闹的人,正欲绕过人群的时候,那人墙后传来了一声猫叫。

“喵呜。”

陶栀子耳力敏锐,立刻停住脚步,往人群看去,发现那很多没有边界感的人正环绕着一只猫。

她拨开人群一看,发现先知正缠着绷带,有些茫然地看着围观它的人群。

陶栀子本能地对没有边界感的路人有些懊恼,不明白为什么要围观先知。

“先知。"她将人群分开一个通道,先知立刻起身跳了出来,在她腿边打转。

“小姑娘,你认识这只猫?”

先知离开后,反而是陶栀子引起众人的注意,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先知的名字。

“难怪这么神奇,这名字也很神奇。”

很多吴地方言混合在一起的时候,对于她这个外乡人来说辨识度很低。

陶栀子实话说道:“我听不懂你们说的。”一个大老爷走上前,用不大标准的普通话说道:“小姑娘啊,这猫可神秘了,听说它能闻出死气。”另一个老大爷嫌弃他解释得不完善,便主动上前补充道:“之前有个在广场上领舞的老太太,身体可硬朗,这只猫就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喵喵叫,结果有天突然肚子疼,去医院一查是肠癌。”

“还有那个吴老太,天天去巷子里和他们打牌的,也被这猫跟着几天,没几天,急性心梗人直接没了。”“我们就想让它也给我们闻闻,看看谁要是有没发现的重疾,赶紧上医院彻底检查去。”

老头老太太们三言两语,跟陶栀子解释通了,她有些茫然地放下刚才的愤怒和戒备,看着眼前这不同的嘴型和吐露的方言。

她周身有些发凉,看着所有人都在叽叽喳喳,如同一个无休止的万花筒一样,让她觉得头晕。

眼前的景象如同梦境一样充满虚幻的声音,让她恍惚间难辨真假。

那些画面如江水一样浩浩荡荡地波动,卷集着层层浪花。

她失措地低头看着严肃蹲在自己面前的先知,它严肃,又坚定。

就这样望着她。

她的呼吸变得有些凌乱,耳边是刺耳的耳鸣。腹部一阵坠痛,才意识到,有暖流顺着流了出来。人群百无聊赖地散去,那血顺着她大腿一路往下,沾染在浅色的裤腿上,双脚如同石化一样定在原地,不敢动弹。

她大口地呼吸着,目光狰狞而迷茫,无助地回头看向江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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