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桔有些崩溃地看着湖面上飘着的银莲花瓣,这几日她都守在这里,本来今晚这株银莲就可采摘了,可她哪里想得到,只不过打个盹的功夫,就有人从天而降,还刚好砸中这株即将成熟的银莲。
直到三人身上的血液迅速扩散开,将寒潭染成红色,槐桔才惊醒过来,她连忙将三人从水中救起。可他们都身受重伤,又被冰水一激,竟通通晕了过去。
“终于有人醒了?”这是贺折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你们三个都昏迷好几天了。”
贺折睁开眼,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纯净清澈的眸子里。
“还痛吗?能说话吗?”眸子的主人一边说话,一边将几根青草递到他嘴边,“吃了。这个是治伤的。”
……
从来没有吃过草的贺折有些无言。
贺折接过草,转头看向旁边的范风仰,这位大学士还昏迷着。
“你放心,他暂时死不了。”
“有水吗?”
“有的。”槐桔一挥手,就有一片叶子飘到寒潭中再捧着潭水飘到贺折面前。“喝吧。”
待贺折喝完水,正要放下叶子时,手里的几根草突然浮起来,爆出一滴滴绿色的汁水。
“把这个也喝了。”
贺折有预感这个绿汁会很难喝,可他没想到这个东西竟然又涩又苦还腥,难喝得他差点吐出来。
他望向四周,发现他们身处一个洞穴之中,阳光从**照射进来,整个洞穴明亮又干净。
“这个很甜。”发现贺折喝得很辛苦,槐桔递给他几个红艳艳的果子,“我叫槐桔,你叫什么?”
“多谢。”贺折接过果子,他实在是有点饿了,“我叫贺折。”
槐桔没有再说话,只是怔怔地盯着地上的银莲花瓣,神色迷茫又萎靡。
“槐桔,银莲对你很重要吗?”
槐桔叹了一口气,回答道:“很重要,它是完成那个阵法必不可少的材料。”
贺折被激起了兴趣,“什么阵法?”
“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我只知道那是我终其一生,倾尽所有都要完成的东西。”
贺折震惊于她语气里的坚定和决绝,虽然对此感到好奇,他也没再多问,“既然我们毁了你的银莲,那么我赔你一朵怎么样?”
“!”槐桔双眼一亮,“你有银莲?”
“那朵银莲现在在明都,我可以帮你得到它。”
“真的!”槐桔很是雀跃,“我现在就去看磷雨草的结果没有,然后我们去明都。”
贺折急忙拦住她,磷雨草现在可是在岳林那里,“其实,磷雨草在我手里,有个叫何于的人卖给我的,他也跟我说了你要磷雨草果子的事情。”
“真的?”槐桔盯着他,语气突然不善起来,“说,是不是你把他杀了,抢了他的磷雨草?”
……
你想多了,贺折哭笑不得,“当然是真的,我和他是朋友,他还说你连梨花酒都喝不了。”
……
槐桔依然盯着贺折,但她已经开始相信他说的话了。
一声嘤咛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红伊醒了过来。
贺折一把拉住槐桔,“不要过去,她不是好人。”
“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红伊一声轻笑,“可若是贺折阁下愿意庇护我,我可以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任何事情。”
“我可没有本事庇护你,”贺折冷哼一声,“你太高看我了。”
红伊蹙起柳眉,忍受着伤口泛起的疼痛,“红伊只想请阁下能在明国的大人们面前美言几句而已。”
贺折嗅着林木的清新香气,无视她的的示弱,“你若真心投靠,明国自会庇护你。”
红伊见贺折对她态度冷淡,也不再自讨无趣。
“槐桔,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回去?”贺折一边查看着范风仰的伤势,一边问道。
“这里是幽碧潭。我可以用阵法送你们回去。”
红伊听到这句话,颇感兴趣地抬起头,“原来阁下也是阵师,真是失敬了。不知阁下要用什么阵法,也许红伊可以帮忙。”
槐桔将地上的银莲花瓣收好,“当然是传送阵啊。”
“传送阵?”红伊失声惊叫起来。
槐桔对她的表现有些不解,“不可以用传送阵吗?”
红伊看着她懵懂的样子,忍不住出声质疑,“阁下难道不知道传送阵极其危险,稍有不慎,阵内的人就会被穿越的乱流绞碎吗?连大阵师都不敢轻易使用这个阵法。”
“真的?可我已经用了很多次了啊?”槐桔有些没想到,“贺折,你愿意用这个方式回去吗?”
贺折没有立即说话,他沉思了一会儿,道:“就使用传送阵,我相信你的能力。”红伊有些不可置信,一双美目紧紧盯着贺折,“你知道传送阵有多么不可控吗?”
“那又怎样?”贺折将承影变回一把小剑,挂在脖子上,“你我现在都受了伤,如果遇上沉沙根本毫无胜算,不用传送阵,必定会遇上前来搜寻的他们。”
红伊张了张口,没有再说话。
槐桔见他们达成一致了,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越快越好。”
扬罗城刺史王格文愁眉苦脸地站在书房外,毕竟山火出现在了他的治下,不仅惊扰到了太子殿下,还让西临使团给看了笑话,他现在是又愧又怕又羞。
“林岳阁下,”王格文见林岳出来,立马走上前去,低声问道:“可知里面情况如何?”
林岳见他脸色不好,出言宽慰道:“王大人请放心,太子殿下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过于怪罪你的。”因为此次山火的出现与西临脱不了干系。
突然一个武者快步走来,在林岳耳边说了些什么。
王格文毕竟是个久居官场的老油条,见林岳看向自己,立刻识趣地说道:“林岳阁下要做什么尽管去便是。”
林岳也不多言,对着王格文点了点头,便急忙带着身边的武者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