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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二十杯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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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续二十杯雪

睿雪直视着男人一夜憔悴的面容,望向他破碎的眸子,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

她没想到,六年前她问过的问题会在此时,伴随着相同的目光,正中她的眉心。

九年前酷暑,鹏城迎来了十几年来降水量最大,最漫长的雨季。

睿雪也迎来她记事来,第一场关于死亡的离别课。睿姥姥离开的第二天,也是睿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的第二十四个小时。

那天,她记得自己侧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透过窗帘露出的那点缝隙,看清窗外连绵了半个多月的雨天变晴。门口的闻女士又劝了好些话,见屋子里没人应答终是站了会儿才悄悄离开。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睿雪也能听清窗外响起的鸟鸣。

她想不通,为什么前一天还在乐呵着拿糕点逗她的老太太会在她返校的路上突发噩耗,甚至她都没来得及再见她一面,让那日的拌嘴成了她们最后一章。

睿雪越想越后悔,她想,如果当时她把最后一块糕点给姥姥吃掉,或者两人分一半吃,任何哪种结果都比她佯装生气,将糕点收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好。

她真混蛋啊!

这么想着,睿雪用力拍打着床垫,直到铺满身前的卫生纸团随着她的动作散落满地她才停下。

爆发之后是异样的平静,她终是忍受不住,伏在床头失声痛哭。

不知是这二十四小时里的第几次情绪崩溃,睿雪再有意识是从睡梦中惊醒,首先映入耳朵的便是吵闹的鸟叫,还有未完全拉上的窗帘露出的白亮的光。

她不适地眯了眯眼,随后听到门口传来异响,她怀疑自己幻听,缓缓坐起身,下一秒被她反锁的门竞然从外推开,她对上那双闪亮张扬的眸子,呼吸停滞。

“栋...…”

“你这门锁还挺复杂的,撬半天呢。”

贺逢年将手里的铁丝随手从窗边扔到楼下的花坛,也不顾睿雪同不同意就拉开她的窗帘,一时间,昏暗的屋子被阳光填满,窗户被拉开,清新的风肆意地流动。

“豁!你这几天没出门了,你躲房间里刚吃完螺蛳粉么?”贺逢年故作嫌弃地捂着鼻子,还伸手赶了赶,“你不是不吃有味道的食物吗?”

睿雪从始至终坐在床上瞪他,拧着眉语气不善,“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气不过,她随手拽过枕头朝他砸去,却因为一天没吃饭没有力气,枕头在半路便直直摔了下去。

“烦死了!"她皱眉。

贺逢年拾起地上的枕头,搁置在一边的矮沙发上,略嫌弃,“好湿啊,你在上面流了多少泪水。”睿雪闻言没了跟他拌嘴的力气,身子松懈下来,指着门口,重复着刚才的话:“出去。”

一阵叹息,她听到脚步声重新响起,然后是什么东西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睿雪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发现贺逢年正在仍她家哥哥的杂志!

见他还有伸手碰第二排,睿雪直接一个起身扑过去,冲着贺逢年就是几脚,手上也拍打着他,直到她浑身没了力气才瘫坐在地上,眼眶酸涩地已经哭不出来了,只能嘴上骂他。“有病啊贺逢年!你是不是有病!你到底来干嘛啊?啊?!”

随手扯过坐垫就朝贺逢年扔去,抽泣中,睿雪察觉身边坐垫凹陷下去。

她转头,驱赶的话还没出口便见他靠近,淡淡的薄荷香气在她鼻尖弥漫开,赶走了些怒意。

贺逢年凑近她,距离之近可以看清她的眼屎。但他勾勾唇,到底是没继续犯贱。

“想哭就哭吧,总要发泄出来,憋着多难受。”睿雪一怔。

这家伙刚刚是故意激怒她的?

有病啊???

贺逢年环视四周,贴心心地替她将门关上,“我摔的都是杂志,你那些立牌都没扔。”

睿雪偷偷瞥了眼,没领情。

你还邀起功来了。

狠狠白他一眼,双手环膝倚靠在落地窗前,低着头。他重新在她身边坐下,“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天,憋死了吧。”

见床上两包空的纸巾袋,贺逢年起身娴熟地绕过一个又一个房间,然后拿了包新的抽纸给她。

“哭吧。”

睿雪不接,别过头。

两人沉默着,似乎只有窗外的鸟鸣不断。

过了许久,贺逢年道:“现在心里好受点了?”“我今天刚从临市回来,一直下雨都没有航班,我坐高铁回来的。”

睿雪:?

睿雪:“和我说这个干嘛?”

“本来打算等雨停了再回来的,但我给你发消息你两天没回。”

睿雪撇嘴:"故意不回。”

“是是是。“他双手撑在身,后仰着瞧她,“昨天班里统计回校名单,我也没看见你填。”

睿雪回忆着,那个时候姥姥已经出事,她哪还有心思填什么表格,可嘴上却不服软,“我乐意!你到底什么时候走啊!让我自己待会儿行不行?”

见她苍白的唇和脸颊终于多了些红润,贺逢年紧绷的眉心终于松懈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沓东西递给她。睿雪嫌弃后仰:“这什么啊?”

“打开看看。”

依言打开,睿雪看见里面竞是一沓钱,“你哪来的?”“我这几天不是去临市参加比赛么,这是奖金。”“那你给我干嘛?”

“走得匆忙,行李都没拿,就装了这么一沓钱。”在睿雪疑惑的目光里,他一字一顿,“姥姥去世我也很难过,但生老病死不可避免,我们也会有那么一天的,看开些好么?″

不知道是又想姥姥了还是贺逢年罕见没开她玩笑让她不适应,睿雪嘴一撇,又要哭。

“拿了钱就别哭了。”

“谁要你的破钱。”

贺逢年看着散落一地的钱,“那我身上没带其他东西了。”“谁要你的东西啊!你能不能走开让我自己待一一”忽如其来的巨大力道揽过她的肩膀,不等睿雪反应,比适才浓的薄荷香气钻进她的鼻尖,少年有力的心心跳声就在她的耳边。

她抬手按在他的腰上,手下凹凸不平让她红了脸,气势也减弱。

“”你尔….…你干麻?”

雨后的闷热在两人之间蔓延,虽然开了窗,但不知何时,风已经停了,衣服贴在身上,黏腻腻地很不适。还有他如火炉般的体温,正烘烤着周遭的空气,肩上的那条手臂还禁锢着她,让她只能靠在他的肩头。不等睿雪再动,属于少年清扬的音色蹦进她的耳边,染红了她的耳尖。

“我现在能给你的,只有我。”

空气中有什么爆开,睿雪只觉得如死水一般的心口忽然剧烈抖动着,让她闷热的身体躁动起来。

正要说话,忽地一声"嗝"从睿雪头顶传来,贺逢年的声音紧随其后。

“的拥抱。”

睿雪

安静中,耳边少年的心跳声似乎更重了,睿雪思绪随着它离开,终是忘了推开他。

熟悉的香气包裹着她,她鼻尖总算不是医院的消毒水味儿。“抱抱就好了。”

后脑勺被温热的掌心揉了揉,睿雪终于不再别扭,抬手环着他,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因为他这温柔的一声彻底决堤。“贺逢年,我姥姥走了,我没姥姥了。”

“嗯,我知道。”

“她....她离开的前一天要..吃糕点,我没给她吃..还还和她……生-.…”

“姥姥有糖尿病,控制甜食,你这样做是对的。”“但...但我...方法错了,我连她最后一面还没见到她…她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不会的睿雪,姥姥怎么舍得怪你,她肯定也在怪自己,怎么没等等你。”

一记闷声重锤狠狠砸向睿雪心头,她浑身颤了颤,抱着贺逢年的手收紧,埋在他的颈窝,终于放声大哭。再后来。

天黑了,她哭累了,瘫在他怀里,被他扶着腰。贺逢年的右肩已经被她哭湿,睿雪换了一边,鼻音厚重地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分别?”

贺逢年抬头望向窗外夜空,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难得温柔:“可能是为了下次更好的重逢。”

“那我们会分别吗?”

没听到回答,睿雪抬起头,见他不紧不慢翘起唇角,暧味的语气在空气中响起。

“我们不是从出生就一直在一起吗?以后也会。”收敛思绪,睿雪瞧着贺逢年落寞的背影心里一阵难受。回来的路上他虽没表现出什么坏情绪,可不闷不响不是他的性格,想起那个安慰性的拥抱,睿雪犹豫半晌终是抬脚靠近他,从身后环住他的腰。

身前的男人明显一震,想转过来她却双臂收紧。“贺逢年,抱一抱就好了,对吧?”

许久后,男人轻嗯了声,没再动。

保持着一个姿势睿雪手臂有些酸,她微微离开些,想起他在医院问的那个问题,仰头瞧他,正准备给他答案,贺逢年却像后脑勺长了眼睛。

“不用回答。”

睿雪一愣:“啊?”

他头也没回:“我又不是奶奶,不用骗我。”重重一声叹息,连带着睿雪的情绪一起下沉。想起贺盛鹏在医院说他三个月前就可以回来的事,睿雪撬开缝隙的心一点点坠落。

不回来的原因.…是和.………谭婷漫有关吗?现在,连她的回答都不需要了吗?

其实贺逢年住在这里睿雪就很奇怪,他为什么不住到谭婷漫家?

难道怕坏了她的名声,还是…

“睿雪。”

清冷的一声打断她的胡思乱想,他转过来,那双眸子深沉地似乎要将她吞噬。

她心脏不自主地慢了半拍,仰头和他对视。“还来吗?我感觉我还没好。”

“可能……还需要。"他张开双臂。

夜幕沉重,树影斑驳间风声不断。

贺逢年垂眸瞧着腿上的素锦盒子,指尖微颤着,终是拾起那块白玉揭开盖子,看见安静躺在那里的红色卷轴。他将卷轴取出,指尖展开,映入眼帘的便是红纸鎏金的楷书大字。

[婚书]

这是奶奶生前,为他和睿雪写下的婚书。

[一纸婚书,两姓联姻。两姓联姻,一堂缔约…]」只一眼,他便将卷轴重新卷起放回盒中,指尖捏着那泛着冷意的玉,眼尾猩红。

车外不知何时下起绵密的雨,水珠拍打着车窗,从上往下话滑落。车后座的人置若罔闻,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

驾驶位的乔林有些担心他,侧目看来,终是打破这份沉寂,“贺总,您节哀。”

视线从始至终没离开那抹醒目的红,他修长的手指抚摸上去,指腹之下是清晰的纹路。

“贺总,您别怪我多嘴,其实这几天我能看出来,睿小姐心里还是有您的。”

后座的人身形一顿,抚在锦绣红盒上的指尖蜷缩起,没答,却也没阻止他往下说。

乔林继续:“她知道老太太不好了陪你去医院,后面又见您情绪不好主动送您回家,和您一起参加葬礼。说实话,我好几次瞥见她在偷偷看您,见我看来又不好意思的别开眼,所以我相信,她心心里还是有您的,您再努努力,说不准就能把老太太的心愿完成了。”

安静的夜被雨珠敲打树叶声吵闹地不再沉寂,雨水带来的凉意透过门缝渗透进车里,在两人之间无声蔓延。乔林默默打开了自然风,升上了车窗,就找他准备换个话题,却听贺逢年没有情绪地喊他。

“乔林。”

乔林侧目:“我在的贺总。”

一声叹息,他听到险些被雨声压过去,泛着温柔的轻声呢喃:

“我想和她和好,不止是为了奶奶的心愿。”触及他低落的眉眼,乔林急忙应道:“是的,是我表达有误。”

贺逢年唇角扯了扯,想说什么却没出声,直到一声清脆的水声盖过所有,他才仰起脸,面色如常。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我...“他对上贺逢年的眸子,生生咽下了“我也不清楚”,咳了声,道,“我觉得肯定要顺着她的心意来,不能强迫,不能对着干,等她放下心里的气了,不排斥你的接触了你再主动出击,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嘛。”

贺逢年挑眉,察觉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眼尾一眯:“你也觉得我强迫她?”

本是一句简单的反问,可反问过后,贺逢年不禁回忆起前几次的不愉快,睿雪确实很反感,次次咬破他的唇,掐他的腰。记起她那双小猫般怒意的眼眸,贺逢年睫毛下垂遮住那片柔软,指腹擦过早就不痛的唇瓣,眼底的浓雾逐渐散去。强扭的瓜不甜。

但解渴。

乔林跟在贺逢年身边五年,敏锐嗅到暴风雨前宁静般的危险,不敢立马回答他的问题。

前几次贺逢年上车时,侧脸的红肿和唇角的咬痕,还有他压迫又挫败的神情都高调地宣扬着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哪里敢对自己的老板指指点点,默默咽了口口水。“我只是说我的想法,没有说您不好的意思贺总。”许久没有回答,乔林惴惴不安,直到外面的雨势加大,贺逢年才淡淡开口:“然后呢?”

乔林意外却不敢表露,一本正经帮老板追妻。“然后您接下来就按我说地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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