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痛心疾首
脱裤子怎么了,怎就'便宜"她了?
焉闻玉确实不太清楚男女有别的具体指向,从小到大没人跟她说,刘家她最小,连个穿开裆裤的奶娃娃都无。当然,她对此也不是特别好奇。
只不过……叫她伺候沐浴,魏鄞修赤然裸对,正常反应都会看上两眼吧?
这本就是人之常情。
焉闻玉肚子里自有一套道理,嘴上倒没跟他继续争辩,那绑带她是不会用的。
虽说朝悦宫内外都是自己人,如今庭院中已经摒退左右,无人瞧见,可这光天化日的她在他跟前缠胸,何等的不雅观!
哪个姑娘做得出这种举动?
焉闻玉抱着自己,半羞半恼道:“臣妾今日未准备好,不如下次再听陛下教诲。”
魏鄞修扫一眼她这身窄袖长裙,道:“吩咐尚服局做几身骑装。”
骑装显然比寻常的衣裙板正利落,焉闻玉想着估计以后都逃不掉晨练了,遂配合点头。
说到骑装,魏鄞修又顺势问道:“会骑马么?”焉闻玉摇头:“幼时学过,只是臣妾小……”她跟着祯儿一起学的,祯儿很快上手了,能在马背上发疯,她却不行。
马儿高大,她自己都爬不上去,好不容易坐稳了,四边没有倚靠,唯有手中缰绳,一颠簸起来随时有摔下去的危险,极为恐怖。
魏鄞修并不意外,这样娇嫩的小姑娘,又胆小爱哭,马背上颠两下怕不是散架了,融成水了?
焉闻玉偷眼打量他的神色,突然害怕起来,他莫不是还想教她骑马?
当真准备将她培养成一个文武全才么?
好在魏鄞修尚未发话,训德公公过来有要事通禀:“陛下,礼部尚书求见。”
今早的教学无法进行,魏鄞修暂且放她一马,转身道:"回勤政殿。”
皇帝一走,弄梅就上前认错了:“是奴婢顾虑不周,得多缝制几件束胸才行。”
自从丁嬷嬷出事后,她学到的那一手紧翘半露的小衣通通不敢拿出来,可谓是好针法没有用武之地。这次做束胸,倒是可以施展一番。
焉闻玉道:“绑紧一点,勒平了才好。”
省得这样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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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没能把王萸蔓弄进宫,消停了几日,便旧话重提,要给皇帝选秀。
魏鄞修没那么多功夫应付这些,直接拒绝了她。黜陟使的人选还没落定,他的耳目却已经四下派遣了出去,尤其关注了西北边胡氏一族的动向。眼下秋闱在即,又接到邻国递来文书,刹樊金野王子协领使臣前来朝拜,不日便会抵达京城。
每天忙碌起来,哪有时间去和女子相处?
魏鄞修志不在此,即便是太后也说不过他的一番谬论,她只得将目光盯回焉闻玉身上。
让房嬷嬷给朝悦宫送补汤,还说要请一尊送子观音给焉闻玉供奉。
焉闻玉头都大了,她的日子过得很充实,不仅要抄写经文,闲时看书,还要抽空学鞭子。
文筝公主知晓后乐不可支,说她皇兄养女儿似的,盼着她有出息。
焉闻玉倒是希望自己以后能有点出息,总归多学点东西没有错。
她派人跟嘉邑县通了信,冉月棠说要来京城开铺子,征得了她爹娘同意,很快就张罗了起来。
冉老爷不缺那百八十两,就由她去胡闹一番,开个胭脂铺给她玩玩。
冉月棠的兄长满嘴抱怨,但还是护送她到京城落脚,随行的除了仆役还有个管事,能帮忙处理铺子里的事情。焉闻玉与她联系,是通过周嬷嬷之手。
有宫女外出采买时,会去指定的商行收取信件,冉月棠只管封好寄放便可。
她还能转递了焉家的消息。
皇帝金口玉言,让一位太医前去给焉淮山看腿骨,虽说这个伤被耽误了许久,但好在正值壮年,恢复力较快,还有的治。
焉淮山的腿脚痊愈只是时间问题,需要慢慢养着。太医还顺道给潘奶娘也诊治一番,她上了年岁受到一场惊吓,且染上风寒,则以补为主。
焉闻玉把潘奶娘和知夏都送去焉家,和她爹娘能彼此照看。
冉家伯父在嘉邑县经营许久,人脉广资源多,帮着物色好一家铺面,就在最热闹的那条街,给焉淮山留着开食肆。
正好腿脚养伤期间,可以翻新装潢一下,算是两不耽误。
焉淮山和徐金兰很是感激,没有一概往外拒绝。他们安顿下来,焉闻玉远在宫中才能放心,冉家也算是看着焉闻玉长大的,在这里还能听闻不少她小时候的事情。
两家因着女儿的情谊越走越近,郭县令也没闲着,推荐了好几个大宅子,全是便宜白菜价,等同于白送一般。焉淮山却是不敢收。
焉家确实需要买一个大宅子,来日祝妃回娘家,万一陛下又跟着来了,总得有个招待的地方。
他不拿旁人的,既然女儿留下这么多银钱,自是用这笔金购买。
焉淮山坚持用市场价添置宅地,郭县令最终歇了心思。他修书一封,告知焉闻玉家里的决定,不仅在城内买了个宅子,南丘村老家也会推翻重修,若有机会,希望她能回去看上一眼。
焉淮山的字七扭八歪,勉强能看懂,据说是幼时学掌勺为了认菜谱,才学了一些。
焉闻玉收到他一封信,冉月棠一封信,看完后总算是放心不少。
不过人心难知足,以前联络不上便罢了,如今出宫过一次,知道祯儿就在京城里,焉闻玉不禁心中蠢动。可是魏鄞修忙碌得很,近日围绕着两件大事:科考试题和赤峰国的王子刹樊金野。
无缘无故的,焉闻玉不敢提她那点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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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筝公主跟她一起听田太傅讲书授课,连着接触过几日,彼此相熟不少。
她言辞直率:“你得我皇兄独宠,是我表姐梦寐以求之事,平日里怎的难见个笑脸?”
换做其他女子,不说恃宠而骄,也该被滋润得极其骄傲才是。
焉闻玉也不瞒着她,道:“我想出宫……”“什么?“文筝没想到她在琢磨这个,顿时坐正了身子,道:“你以为我不想么?”
她每次出去,只能是外祖家谁办生辰宴的时候,要么就是去六皇兄府上转一圈。
次数很少,还要母后批准,明明她已经不小了。文筝公主捧着脸颊道:“你才进宫多久,这就受不住啦?真是贪玩!”
焉闻玉摇摇头:“公主有所不知,是我的朋友,她到京城开铺子,我想去捧捧场见她一下。”
“一个铺子都要你捧场?"文筝手底下也有不少良田庄子和商铺,她连看账都不用。
焉闻玉解释道:“她虽带了管事,却是准备自己亲力亲为呢。”
确实许多人做甩手掌柜,只看账目,不管店面。冉月棠从小就机灵,想必有自己的想法,铺子会亲手操办。
当然,捧场只是说辞,实际上焉闻玉就想出宫和她见面说说话。
“女子经商?"文筝很少听到这种例子,她所结交的皆是官家贵女,琴棋书画,知书达理,视铜臭为耻。她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最近京城来了许多赤峰人,女子可得小心些。”
“是即将来朝拜的赤峰国?“焉闻玉稍微有听说。“就是他们,"文筝公主道:“使臣团尚未抵达,会有商队伴随出发,有的脚程快些已经入京了。”焉闻玉似懂非懂,“既然是商队,跟着使臣来大晟,想来是准备做买卖赚银钱,难道敢对我们国人不利?”“这可难说,赤峰国的人茹毛饮血无肉不欢,与我们不同的!”
小公主看上去意见很大,数落起来头头是道:“听说赤峰建于寒冷高地上,一年有大半时间积雪不化,成日天寒地冻的,土地贫瘠也难种粮食,他们以各种肉食为生,男子能打死一头熊!”
焉闻玉有些吃惊,抿唇道:“可到了大晟地界,就该入乡随
“未开化的蛮人,你与他们讲规矩?"文筝皱皱鼻子:“他们还共妻啊!”
共妻是什么意思,焉闻玉没听说过。
文筝解释给她听:“就是为了保持族群的繁衍壮大,会几个男子娶同一个女人!”
焉闻玉彻底听呆了:“那岂不是和我们三妻四妾一样,女子共事一夫么。”
“你这么说也没错……"文筝想了想,道:“男子可以娶那么多个,女子多嫁几人好像也挺公平?但是赤峰这个地方不行,鬼才要去呢!”
焉闻玉接话道:“我们应该没有机会去的,那么远。”“你没机会,我不一定。"文筝站了起来,略显心焦:“虽然我才十三,尚未及笄,可是听说来的是王子,没有公主哦,我都担心提出什么和亲……
“这……“焉闻玉跟着站起来:“不会吧!”金尊玉贵的公主,离开母亲兄长嫁那么远,还是高寒之地,听上去就很可怕!
文筝心心烦得很,一把拉住了她,道:“祝妃娘娘,你是我嫂子,倘若赤峰使臣真的提了,你一定要帮我劝劝皇兄啊!”
“我、我会的。"但就怕没用啊。
文筝露了笑脸,道:“作为回报我告诉你一件事,母后召你身边的染菊问话了。”
焉闻玉立即猜到了太后想问什么,房嬷嬷来送了几次补汤,就盼着她有好消息。
估计是问染菊,宫外期间的房事情况。
好在她早有准备,已经对好说辞了。
不过……焉闻玉没想到,太后听闻后恼火上头,立即找了魏鄞修对峙。
太后接连碰壁,肚子里窝着火气,不让萸蔓进宫,纳妃又不要,就连有封位的祝妃竞然也没圆房!甚至祝妃嘴上的伤还是她强吻皇帝后被咬的!她当然不能忍,把魏鄞修叫了过去骂一顿。自从他起死回生至今,她事事顺着他,体谅他,如今太后一手捂住心肝,语气悲痛:“皇帝,你老实告诉哀家,是否大病之后落下隐疾?讳疾忌医,不敢对人言!”魏鄞修凉凉一抬眼皮:“嗯?谁强吻的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