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交吻
"真是稀奇。”
赵连洲挂断电话,忍不住腹诽了句。
“稀奇什么?”张诗涵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
的脑袋瓜子,“说呗,吃什么?我请客。
"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大帅哥居然会来,够不够稀奇?"说完,赵连洲又敲了一下张诗涵“敲我干什么?”张诗涵边揉脑袋边瞪他。赵连洲这个人出手总没个轻重。容艺站在一边,默默听他们打闹。
心里却在打退堂鼓。
游赐要来,那她该去么?
去了好像怪尴尬的。
但尴尬又如何?
反正只要她不心虚,那么就轮不到她尴尬。
再说了,她还怪想念游赐的。
“你可是大功臣,想吃什么就说,不要放过这个赵连洲。"容艺,你在想什么呢?"张诗涵察觉出一旁容艺的沉默,便善解人意地询问她的意见,“我都可以,看你们。"容艺对口腹之欲向来没有过高的要求,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快定位子,晚了我怕没位置。
“附近不是有家新开的西餐厅吗?吃那个好了。”张诗涵戳了戳赵连洲,催促道,“你赶"行。
"
人容艺这回帮了他大忙,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
赵连洲这铁公鸡向来一毛不拔的,这不,难得大出血一回。虽然有些不情不愿的,但毕竟他很快上网预约取号,系统显示有些繁忙。
"完了,该不会今天人特别多,我们吃不上吧?"张诗涵哀嚎一声。“这边人多,估计没信号,先去外面看看。”
赵连洲以为只是信号问题,压根没放在心上,随手招呼张诗涵她俩往校门外走。几个人一块出了演出场,北都的秋雨就又绵绵不绝地袭击了他们。湿冷、萧索,随便被风一吹,就能冻的人瑟瑟发抖。
容艺身上还穿着那条单薄的银白流苏短裙。不过好在她来的时候带了外套,不然指不定现在要被冻成狗了。
她原打算换件衣服再和张诗涵他们出去玩的,但转念一想又没什么必要,她一回去,说不定就不高兴再出来了。
天的盛况,依旧热情不减,吵闹嘈杂的要命,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趋势。此时已经入夜,但毕竟是北都大学一百二十周年的校庆,络绎不绝的游客还是不减白的后门,于是便领着她俩往后门那边出去。
赵连洲是个老油条,知道北都大学除了东南西北四个正门以外,还有个没什么人知道从这边的小门出校门,人果然少了很多。
手机信号很快又恢复成满格。
功。只是,那号码已经排到一百桌开外了。
赵连洲打开刚刚那个取号预约的页面,加载进去,等了好一会儿,终于预约取号成锅。
“得了,这下真吃不上了,张诗涵,都怪你这乌鸦嘴。"赵连洲无奈看她一眼,优先甩“什么叫都怪我?”张诗涵照着赵连洲上去就是一顿踹,“还不是你不提前预约?”赵连洲辩解道。
“拜托,我怎么知道你要吃什么啊,你自己不提前跟我说,现在倒还埋怨上我来了?""好了好了,我们附近随便吃点也行,我不怎么饿的。"眼见着这俩冤家要打起来,容艺先发制人道。
的,顺便给我收收你这脾气。
“听见没?"赵连洲用一个手指弹开张诗涵的脑瓜崩,"你跟人家容艺学学怎么好好说话“要你管?”张诗涵打开他的手,“你先收收你的臭爪子行不行?”真不愧是俩冤家,怎么这样都能吵起来。容艺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在还撑着。"张诗涵边说边打了个嗝。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也没那么饿,刚刚你们上场的时候,我抽空吃了个煎饼果子,现说,
“既然大家都不饿,要不,我们去整点玩的?
"真有你的,自己还偷吃上了。"赵连洲义正言辞地斥责这种行为,转念又想到什么,赵连洲两眼一转就是坏点子。
“可以。”容艺想了想,回答。
“玩什么?”张诗涵也问。
赵连洲提议道:“附近蹦蹦?玩点小游戏,就当是庆功宴了。”没一会儿,几人就在附近新开的一家酒吧落了座。
冰蓝色的灯光随意乱窜,照的每个人都自带一股清冷的色泽。背景音乐嘈杂,鼓点声震动着心脏。
赵连洲点了些烧烤,又考虑到在场的两个女孩子,十分体贴地要了一桶可乐威士忌。室内有热暖气,烧的人脸有些热。没一会功夫,容艺就热了起来,随手把外套脱了放在一边。
柔如水的夜色里,她垂着潋滟的眼睫,明艳动人,不可方物。银白色的流苏尾穗在冰蓝色的灯光下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她整个人都如同沉浸在温“游赐怎么还没来?”张诗涵扯着嗓子问。
"这家伙磨蹭。"赵连洲也扯着嗓子回答,“别管他,我们先玩。"句,然后喝了口威士忌。
“就我们三个人有什么好玩的,就知道你不靠谱,早知道我就不来了。"张诗涵嘟囔了荡,真有几分冰山被缓缓吞没之势。
容艺安静地看着手里透明的冰山玻璃杯,轻轻晃了晃,酒精裹挟着冰块慢悠悠地回她安静凝望这杯威士忌,心里却有不知名的情绪翻涌。再相见,她不知道该以一个什么身份呆在游赐身边。
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去面对游赐。
一年多了,什么都变了,但她对于游赐的感情却越来越炽烈。她想她是喜欢游赐的。也是会忍不住靠近他的。
正这么想着,灯光忽然切换成淡淡的金色。
“不是说吃饭?”
游赐的音色忽而落在面前,凛冽清澈。
又熟悉。
闻言,她骤然抬眼,少年的眉宇都浸没在一片淡金色的光潮之中,凛冽又立体,陌生见她抬眼,少年眼皮微掀,恰好与她潋滟的目光对上。只此一秒,目光宛若蜻蜓点水一般轻轻一碰,随后又飞快抽离。少年英挺的面孔上波澜未惊。
容艺没来由一阵心悸。
心脏随着鼓点声开始跳乱。
为什么他现在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那啥,那边排号要排到明晚去了,索性就找个地方喝喝酒,快坐下,咱们玩会游戏。也没等游赐拒绝,赵连洲一把拉过游赐坐下。
“游大帅哥你来的正好,咱们一块玩游戏吧?”张诗涵这一下倒来了兴致。果然人都是视觉动物。刚刚游赐不在的时候,她可不是这么说的。赵连洲在心底对她翻了个白眼。
游赐正准备拒绝,突然临边的卡座上走过来一个男生。自己的二维码。
那男生径直掠过他们,走到容艺面前:"美女,加个微信?"说完,还很大方地亮出了家有男朋友,加不了。
容艺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正要找借口婉拒,张诗涵倒是仗义,先她一步拒绝对方:“人这个借口真是百试不厌,特别是对于像容艺这样的美女而言。一阵讥嘲。
那男生眼见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一回,却失败的如此彻底,便悻悻地回去了,引得对面灯光向另一桌打去,容艺他们这桌便短时间地跌入了微暗之中。微暗之中,游赐眼底闪过一丝狭促的阴郁。
男朋友,又是这个男朋友。
她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容艺心虚地喝了几口饮料,借着举杯的空挡,她偷偷瞥了眼游赐。灯光明灭交叠处,游赐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异常。但旋即便注意到有人在打量他似的,他同样也抬眼,看向容艺。那目光分明带有拷问的意味,锐利又刺眼。
容艺吓了一跳,一不小心就打翻了杯子里的威士忌,液体直接在桌面上冒了泡。擦桌子。
"快快快,赶快擦擦,当心流到身上去。"张诗涵眼疾手快,很快拿来纸巾替容艺擦了也就在这时,一声"赵连洲,好巧啊"传入容艺的耳朵里。她抬起眼看过去,竟然是宋雅婷,身后还跟着三四个她的朋友。宋雅婷笑容灿烂,一副贵气。
"宋雅婷,稀客呀,你怎么也在这儿?"赵连洲取笑道。于是见到面可以打个招呼寒暄寒暄的那种。
他和宋雅婷高中同班过三年,关系说好不好,但也算不上差,明面上总还过得去,属张诗涵皱了下眉,她向来不大喜欢这个宋雅婷。没想到大学居然还要做同学,但他们的关系也非常微妙,处在不得不维系表面情谊的临界点上。容艺没说话,只是安静地抿了口饮料。人家同学情叙旧,她犯不上去插嘴。个朋友,
宋雅婷自若地微笑着,装作凑巧的劲儿,问赵连洲:“要不一块儿拼个桌,我这也有三一块玩游戏才有意思。
又看了眼他们的卡座,佯忧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拼啊。”赵连洲一看有妹子,立刻把什么都抛到九霄云外了,忙不迭傻乐:“当然能。”赐隔开。
"那我就坐这里了。"宋雅婷很快就在游赐身边的那个空位上坐下来,刚好把容艺和游张诗涵正准备发作,宋雅婷又一句“诗涵你也在啊”巧妙破局。张诗涵如坐针毡,微笑道:“真巧。”说完便悻悻喝了口饮料。呵呵。
一点也不巧。
果然,跟着赵连洲出来玩准没好事。
下次一定要吃一堑长一智,再也不要跟他出来了。
意味,但属于他身上的凛冽气息令人无可沉溺地着迷、深陷。宋雅婷故意凑的离游赐很近,斜眼偷偷看他。尽管他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愁,
她今天逛了好久,本来以为不可能见到游赐了,满心满腹都是失望,便打算买醉消没想到却在这里与游赐不期而遇。
从刚刚进来开始,她的目光就始终落在游赐身上。
好不容易才压下心跳来到他的身边,可只要一靠近他,她的心脏就忍不住狂跳。还特意隔开了刚刚坐在游赐旁边的容艺。
毕竟容艺一直都是她心目中的假想敌,是个实力不容小觑的强劲对手。容艺什么都没表示,只是自嘲地略略勾唇,将杯子里残剩的一点酒水一饮而尽。反正游赐都不在乎,她又何必做那个出头鸟呢?
她酒量不是很好,三杯两盏下去,酒精就起了效用,面色已然晕红。一旁座位上的宋雅婷可不想浪费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便推说要玩点什么有意思的。赵连洲接过她的话茬,问她要玩什么。
她咬唇想了会:“要不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容艺心头一窒,过往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漫涨上来。
感受到他呼吸有些乱了。
伏海那场庆功宴上,她恶作剧一般靠近青涩的少年,偷偷碰了碰他的耳朵。她能明显而现在,一切都已经时过境迁。
喧闹声中,她再度看向游赐。
少年在一片喧嚣中,镇定自若,恍若无物。看不出任何波澜和悸动。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和她一样,守着这些干枯的回忆。还是说,他早就和别人有了新的回忆?
正这么想着,手机突然响起来,她看了备注,是舒宴安打过来的。酒吧音量大,不方便接电话,她撂下一句“失陪”就匆匆往外面走。游赐目光垂落在她那件因为慌乱而来不及带走的外套上。真好奇。会是谁的电话呢?能叫她慌乱成这个样子。
容艺走了,倒是正和宋雅婷的意。她早就嫌这个容艺在这碍手碍脚了。"那我们玩,刚好。"
“我不玩,你们玩。”游赐婉拒,说罢起身。
“不是游赐,你还够不够哥们儿了,玩会儿呗?这么早走干嘛啊。”赵连洲哀嚎了一句。游赐不在这儿,他倒有点捉襟见肘了。
“游赐同学,就玩一局嘛?"宋雅婷一听也有些着急,忙挽留道。"回实验室。”
游赐直接走了,头也不回。
"靠!"赵连洲带上痛苦面具,"真不知道这实验室有什么好的,居然整天呆都呆不够。见游赐走了,宋雅婷立刻把手头的真心话大冒险卡牌一摔,脸色冷的可怕。本来她都想好该怎么玩了。
了点。
这家酒吧位于三楼,声音闹得出奇,容艺好不容易走到楼梯口的拐角处,噪音才消停她赶忙接听电话,对着等待已久的对面道:“喂,社长?”怎么这么迟才接?
舒宴安倒也不着急,耐心等她好久,一听见她的声音,便忍不住勾笑道:“在哪儿呢,容艺支吾了半天,顾忌着什么,没回答他的话,只是说:“在外面玩。”从她站着的这个楼梯角看过去,尽头有一扇开着的玻璃窗,夹杂着雨丝的秋风吹进来,她有些后悔没把外套穿出来,现在站在这里打电话还怪冷的。的事情就是来找容艺。
"在哪儿玩?这么冷的天,我开车送你回去。"舒宴安把手头的事情忙完了,第一件想"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顿生寒意。
容艺看着那扇窗户,雨点打在外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动着,发出啪啪的声响,让人是自己看错了。
而就在这时,她清晰地看见,窗户上面出现了一个高高的黑影。她揉了下眼睛,以为可下一秒,
一个声音落在耳边:
"在和男朋友打电话?
容艺吓一跳,立马抱着双臂转过身。看见游赐出现在她面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疑心他又长高了点,她穿着高跟鞋也不过只到他的肩处。"谁在你那边?"电话那头,舒宴安察觉出情况的不对劲,连忙追问道。"社长,我这边还有点麻烦事,我晚点再跟你说。"
然后也不等舒宴安回答,容艺就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电话那头瞬间归于沉寂。
“麻烦事?”
游赐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把这三个字清晰地咬了一遍。看样子,她是在说自己很麻烦啊。
容艺盯着游赐看,心里也在暗暗较劲。
"怎么,不玩游戏了?
刚刚宋雅婷离他那么久,他不也没什么表示么?
道,
"这么久不见,能耐了不少啊。
“游戏哪有男朋友好玩啊,"游赐故意拉长尾音,俯身凑近容艺,压下来,对着她耳语容艺也不着急解释,反正现在这种局面之下,说什么也是无用。她深深知道,她和游赐间的误会已经无法被夷为平地了。就像一个裂口,一旦有嫌隙出现,就只会越裂越大,再也没有办法愈合了。光样式的眼影涟涟,带着几分精致却又破碎的美感。
她嗤笑一声,吹进窗户里的风席卷着,把她微微蜷曲的头发都吹乱了。眼皮褶皱上珠风有些大了,连带着吹动面前游赐身上的那件衬衫外套,露出内里干净的白色单衣。她微笑着,伸出手指轻轻抓了一下他衬衫上的一枚纽扣。语调款款盈盈,抬眸看向他,柔声又不无阴阳怪气道:“怎么?吃醋啦?”游赐直起身子,就算被点破又如何。
他就是吃醋。
"随你怎么想,我没兴趣知道。"
他看了她一眼,语调淡的经不起任何波澜。
说完,他便掠过容艺,要往另一侧的楼梯下走去。
举手投足间,带起一阵轻逸的风。
容艺安静地看着他深蓝色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拐角处。心想她还没怎么生气呢,他倒好,又生气上了。
叹了口气,正准备拨打电话回去,给舒宴安道个歉。
人家挂了。
毕竟人家也是好心提出送她一程,她倒好,什么也不解释就算了,还没礼貌地直接给得亏舒宴安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不然这种事情搁谁身上谁心里都不会好受的。电话很快就拨通过去,漫长的铃声回响在空旷的楼道内。不然她就要冻死了。
容艺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寒噤,不由得收紧了双臂,心想得早点打完这通电话回去,电话没一会儿就被接通,舒宴安出现在电话另一头,轻轻“喂”了一声。容艺正要说话,手心突然一空,转瞬间手机被人夺走。她一转身,游赐借着身高优势,轻而易举就将那手机握在手心里。然后当着她的面,他把那电话挂了。
"不是说走了?怎么又回来了?"容艺嘀咕了一句,"还有,你挂我电话干什么?"然后对着他伸出手:“把手机还我。”
表情里已经有了几分愠怒。
游赐却并没有任何动作。
声音冷冷地:“分了。
容艺轻蔑一笑:“你说分就分啊,凭什么?”
两个人现在都在暗中较劲。
"分了,我说。"游赐淡淡道,又强调了一遍。
窗户外面雨点在拍打着窗户,隐隐还能听得见远处游走而来的雷声,轰隆轰隆的。容艺没穿外套,北都的天又冷,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游赐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收进眼底。
下一秒,容艺感知到身上遮覆过一层淡淡的温热。
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游赐已经把他身上穿的那件深蓝格子衬衫脱下来,穿在她身上了。
他低垂眸子,尽管很不高兴,但还是慢条斯理地,给她一颗一颗往下系着纽扣。仅此片刻,他们又靠的很近很近了。
上的外套脱下来,又一丝不苟地给她扣上。
近到容艺恍惚间又想起某个她在山上崴脚的日子,簌簌暴雨里,游赐也是这样把他身近到容艺又能很轻易地闻到他身上令人心定的淡淡木质清香了。旧时的回忆、眼下的温情、微醺的酒精,混合着糅杂在一起,都在挑逗着她的神经。她忍不住想要亲一亲他。
可是她又觉得他们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隔阂。时间将他们推开的太远、太远了。而就在她萌生这个念头的刹那,游赐仿佛感知到她的心意一般,抬眼与她对视。他的目光总是这样淡淡的,眼尾会投落一片狭深的阴翳。叫人无法猜透他的心中所想,
只能一味地诱捕人类深陷、着迷。
她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口口水。
少年眼底闪过一丝深重的欲|色。淡淡滑过她潮湿的眼睛、秀挺的鼻梁、殷红的嘴唇。欲|色一点一点被加深、被点燃。
的退路。
在欲|望的顶峰,她忽然感觉脖颈一热--少年伸手抵住了她的后颈,断绝她想要挣脱"你要干什么?"
容艺下意识眉心紧锁,吃惊道。
可为时已晚。
游赐虔诚地俯下身子,欣赏着她张皇失措的样子。紧接着,他轻捷地撬开她的齿关。只此一瞬,温热与柔软交叠在一起,他微微阖眼,肆意地与她交吻。用力的、窒息的吻。难舍、难分。
诉说着他这一年来日日夜夜愈演愈烈的思念。
诉说着他这一年来日日夜夜绝不改弦易辙的爱意。
容艺被吻得快要窒息,但却无法挣开他的束缚,只能勉强回应他的吻。许久许久,他才不甚餍足地放开她。
眼底的欲|色还未完全熄灭,他轻轻|喘着气。
语调却颇具玩味之意,带着点磨人的味道:"你这样亲我,你男朋友不会吃醋吧?"恶人先告状。
容艺嘴唇上的口红完全被他吃干抹净,只残留些暧昧的红晕,被涂抹出去了好多。的意味:"我男朋友可大方了,不会在意的。
她呼吸虽然是乱的,但口舌上也绝不甘心落入下风。轻飘飘地回应,带着点故意呛人明明就是个莫须有的人物,经她这么一描述,反而还真挺像那么回事。游赐轻蔑一笑,语气却不容置喙地强硬:“什么时候分手?”容艺被他吻得有些迷离,但性子总还是傲的:“你不生我气了?”游赐眼底的欲|色尚未沉寂,慢条斯理地答:
"生、气。”
当然生气。
当年她用尽一切借口将他打发走,他不得已回了平礼。但很快,他又回来伏海找过
她,
可是却再也没有找到她,只得到他们一家搬离伏海的讯息。至于搬去了哪里,没有一个人知道。
伏海镇的大雨在他心头永不停歇。
他只记得得知容艺搬离伏海镇的那一天,他花了整整一天,遍访了伏海镇的每一条道、
每一道小巷、每一个路口。
他想要看看这座养育容艺的破落小镇。
那一天最后,他遇见了项盈萱。
项盈萱拿着手机里偷拍到的照片兴高采烈地指责容艺,游赐忘记了那一天他是怎么过的。
那时他一度以为容艺是真的不要他了。
她对他从来都只是玩玩而已。
文件夹里看到了容艺的档案。
后来他循规蹈矩参加高考,但却一直没有忘记寻找容艺。偶然机缘下,他从温书颖
才知道她和温书颖之间的"秘密"。
他的心理终于有了一丝安慰一一至少容艺并不是真的想要抛弃他的,她有着难言的苦衷。北都大学在云都有校区,这也是他当时义无反顾填报北都大的原因。他想要离她更近一点。哪怕以一个无法打扰的陌生人的身份。容艺转学后的每一条路线,他都去过。
每一辆公交车,他都坐过。
他知道她很喜欢吃他们学校门口一个小摊贩卖的蟹子云吞,他也尝过。在她看不到的每一个角落里,他一直都在默默陪着她。甚至好几次他们都曾擦肩而过,只要她回头看看他,就能发现,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可她没有。
总是差一点、差一点点。
一
直到他知道她考上北都艺术学院。
便毅然决然在分流的时候选择了北都校区。
他为她做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但他不在意。他什么都不计较。
“生气又怎样?"他反问了一遍,像是自嘲。
无论怎么样,他都还是无法控制地爱她。
她是他贫瘠世界里漏进来的第一道光。
"不装了?"
容艺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再也不装不认识了?
"和他断了。
游赐轻握着她纤细的手腕,声音冷感又喑哑,眼底的郁暗之色越加浓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