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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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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许愿烟

指节轻扣在门上。

很轻的两下敲门声,却在静寂的黑夜里绵泽开来。陌生的洞黑中,清脆的声响一声压过一声,仿佛有着致命的魔力。

容艺莫名紧张起来,心跳如雷。

她喉咙有些干燥,然后,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几乎是没带任何犹豫地快步走到门边。

午夜没开灯的房间里什么也看不清晰,她险些崴了脚。好在有惊无险,她伸手,往前一够就握住了门把。正准备往下按压开门。

与此同时,门外少年克制压抑的声线传递过来。“你怎么了?”

他声音有点低,把满心满腹的紧张掩藏的很好。好牌好气的,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抱怨。

容艺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指莫名被抽干了力气。不知怎么地,她觉得耳根有点热,燥热地灼烧起来。“没事。”

黑夜把她的心跳声放大。

她突然就失去了开门的勇气,后悔着懊恼自己太过矫情,明明是自己做了噩梦,还硬生生要把别人拉起来陪自己受罪。

她没开门,隔着门,有点心虚地问:“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说这话的时候,窗外刚好有一道闪电劈过,“轰隆隆”一声骤向,瞬间就点亮了潮湿的暗夜。

容艺冷不防地被吓了一跳,心脏狂跳,控制不住地跳,跳的她手都在发抖。

“这倒没有,"游赐站在门外,突然亮起来的闪电将他的五官轮廓照亮。他下颌线条干净利落,整张面孔苍白、阴翳,宛若一张白纸。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落在门上的影子,解释的很自然,“是雷声太响了,睡不着。”

容艺听了才稍微放心下来,她舒了一口气,也跟着附和:“是很吵。”

不过她醒来倒不是因为雷声,而是因为她做的那个噩梦。

带着血腥味道的噩梦。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那一团火红的血液、以及被打翻的奶油蛋糕。

然后就会压抑的喘不上气。

她其实有很多年没有做过这个噩梦了。

容津刚刚去世的那个时候,她倒是会经常梦见,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做重复的、一模一样的梦。这个噩梦后来就成为了她的梦魇。

那个时候,她每次做噩梦,柳曼秀都会抱住她,安抚她。

她会忍不住哭,柳曼秀一边抱着她,一边安慰,一边也忍不住哭。

破旧潮湿的那件小平房里,母女两抱在一起哭。哭声总是要盖过雨声。

而现在,她再怎么哭,都没有人安慰她了。也没有人会再抱抱她了。

柳曼秀不要她了。

“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学。”

游赐目光垂着,他说话的声音总是淡淡的,叫人听不出来他的情绪。

外面雷声一直不间歇地在响动,一阵一阵的,时而明灭,时而幽黑,他的面孔像被镌刻过的玉瓷,格外清隽。容艺一听这话急了,以为游赐的言下之意是要撇下她回去睡觉。

情急之下,她“咔哒”一声开了门。

只开了一道很小很小的门缝。

一道雷电闪过,刚好落在那条门缝上,少女的面孔出现在闪电与光影的交汇处。

明艳又憔悴,眼睛有点肿。

她眉心微蹙,带着点商量的语气:“能不能先别走?”像是害怕极了某人要走似的。

话一出口,容艺就有些后悔。回想起来,她这一辈子还没这么窝囊过呢。

游赐个子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有所动容。恰这时,有一道雷电响过,“轰隆”一声,缓慢又绵长,把整个昏黑的室内都点亮。

他们两个的目光在这雷电声中,缓缓对上。“没说要走。”

游赐垂着手,单薄的短袖领口有些大,露出他好看的锁骨。

容艺立马回:“我可以加钱。”

她不喜欢欠着别人。

钱的事,她会想办法。小镇这边爱招小时工,苦一点累一点倒没事,毕竟柳曼秀现在自身难保,她总不能一直等着别人救济。

她这话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单纯是觉得麻烦别人很不好意思,尤其是她和游赐还不怎么熟。

但游赐脸色却沉下来,很不高兴地回了一个“不用。”把他当什么了。

“我过来,不是因为钱,你要知道。”

“我知道。"容艺没再继续提这件事,眼看着气氛要尴尬下去,她绞尽脑汁,勉强换了个话题:“分班考那天,我好像看见你了。”

那天他们在楼道擦肩而过,她隐约记得游赐跟她说过话。

但后来想想,又觉得那话不太像是游赐能说出来的,便一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不记得了。“游赐情绪淡淡,喉结却上下滑动了下。特意要装出一副满不在意的姿态来。

“我倒是还记得,"容艺回想了遍,“你好像坐在窗户边,哦对,我数过,你在一号考场,看不出来,你还是学霸?”

“算不上。”

容艺主动忽略这句话:“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说完忍不住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行。又困了。

聊了会天,她情绪已经缓和了很多。

游赐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困了就早点休息。”

容艺捂住嘴巴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

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透过狭窄的门缝,她看向他,轻声说了句:“那我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嗯。“游赐应了声。

容艺大大咧咧,就要合上房门。

游赐站在门外,看着窄小的门缝一点点合上,她明艳却有点憔悴的脸庞一点点消失。

雷声响动,天光一阵一阵地亮,映出少年清隽又斯文的面孔。

突然,房门顿住。

只留了一道细密的线。

她说:“谢了。”

很轻的一声。

游赐眉心跳了下。

雷声一阵一阵翻涌,他点头,回:“晚安。”门合上了。

“咔哒”一声,严丝无缝。

他的影子高高瘦瘦的一道,完完全全被挡在门外。雷暴天气,房子外面起了很大的风,能听得见雷声和树木摇晃的声音。

细碎黑发往下刺着他的眼睛。

他睫毛很长,安静又浓密,垂着眸子的时候,总会落下一片阴翳。

容艺和上门,站在门后。

尽管困得厉害,但她没急着回到床上,脚步像被黏住了似的。

她看了一会儿那道门。

空气安静又静谧,只听得见雷声穿行在云层里的声音,风声鹤唳,流动的气流十分潮热。

寻思着他应该已经走了。

容艺眼睛淡淡垂着,对着门说了一声:“晚安。”“嗯。”

她吓了一跳。

什么鬼?没走么?

脸"噌"地一下烧红,她尴尬的想要找个地缝钻。“我睡觉了,你也早点睡觉。”

她着急忙慌地撂下这么一句话,然后立刻翻身上床,踢掉鞋子,掀开被子把自己蒙了个严实。

脸红的快要熟透。

真该死。

她就不应该多那一句嘴。

算了算了,也没什么。

反正她脸皮厚,只要她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少年站在门外,睫毛轻颤。

夜色将他高瘦的身形镌刻的更加深邃,雷声、风声交错着缠绕,绕过他。他只身站在黑夜里,一遍一遍地在脑海里重温她那一句"晚安”。

嘴角轻勾着,抬起头,向来没有温度的眼睛里有了一丝星子般的亮光,清澈的就像是月光下的水渍。带着藏不住的餍足。

他想,以后他会得到更多的晚安。

许久,他回到房间。

雷暴天气,晚来风急,暗夜昏沉,雨点下的又急又密,敲打着落地窗。

借着淡黄色的睡眠灯光,他抬眸看了眼流动如瀑的雨珠。脑海里那一句“晚安”还在纠缠着他的理智,如同漫天而下的暴雨,一点一点吞没了他。

仅仅是这么一句"晚安”,他就兴奋成这个样子。不敢想象,如果他得到更多……

比如,一个吻,或者,更刺激的……

想到这,他喉结不可自持地上下滚了滚。

那时他会是什么样子。

他不知道。

也许会失去理智。

时间已经擦过凌晨两点,四下除了风雨雷电声,万籁俱寂,可他却偏偏睡意全无。

那句“晚安”还在亲吻他的神经,让他没办法安静下来思考。

许久,他起身拿过烟盒,翻开,朝里看了眼。里面只有最后一根了一一是一根倒着的“许愿烟”。关于抽烟,其实有一个不成文的小迷信。

就是每当开一盒新的烟的时候,会把第一排最中间的那只烟拿出来,然后许个愿,倒着放进去,这根烟就会被称作″许愿烟"。

“许愿烟"不能给别人,也不能提前抽掉,更不能不抽,而是必须要留到前面的烟全部抽完以后,最后才能抽。这样,在抽到“许愿烟”的那一天,就会是幸运的一天。遇见容艺以前,游赐从不信这些。

而眼下,他看着狭小烟盒里安静躺着的最后一支烟,心里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情愫。

好像……真的有在变幸运。

他看着那支烟,目光柔和了些。

许久,他拿出那支“许愿烟”。

“咔哒”一声,扣动打火机。

火焰骤起,火舌摇曳着跳动,在雷声大作的黑夜中散发出一簇烈烈的光。

此刻,火光、雷电光,齐齐映照在少年的面孔上,安静地照亮他。

他安静地看着那一小簇火光,目光中盛满隔岸观火的危险意味。

可他不是作壁上观的观火客,而是自甘引颈就戮的扑火蛾。

他要容艺。

他要她。

许愿烟瞬间被火光点燃,他修颀的骨节轻轻夹着,呷了一口,烟芯骤然缩短,带着火的烟草灰烬往后缩了一截,闪动着微弱的火星。

他站在窗边,目光垂着,不动声色地看着流动的暴雨。窗户外面,雷电还在穿行,时不时一阵一阵的亮,他的影子落在窗户上,破碎的雨滴一点一点填满他的影子。他很喜欢这样的雷暴天气,四周的一切既嘈杂又安静。他慢条斯理地吐出烟圈,烟雾下,他像一枚苍白的玉器,整个人斯文又倦怠,带着一股餍足矜贵的清冷少年气。透过烟雾,可以看见他的眼睛。

那一双总是下着雨的眼睛,只有在见到容艺的时候才会放晴。

他在窗边站了很久很久,直到一整根“许愿烟"都完全燃尽,只留下一截很短很短的烟尾。但他仍然没有一点睡意。

他坐回到桌前,将"许愿烟"的烟尾收好。之后,又拿出那一本泛黄的牛皮本。

摊开来,修长的指节按在上面,不疾不徐地将褶皱碾平。

他翻到崭新的一页,拿起一支钢笔开始写字。5月31日。暴雨。

五月的最后一天,是幸运的。

她做了噩梦,醒过来的时候很委屈,像只小猫。说话的时候可能有点怕我,只开了一道很小的门缝,雷声响起的时候,我看见了她的眼睛。

亮亮的,但有点肿。我知道她哭过。

睡觉前她对我说了"晚安”,很轻的一声。她以为我走了,但我没有。

我听见了。

我睡不着。

我很喜欢她。

没有任何原因地。很喜欢,非常喜欢。

翌日,闹钟把容艺摇醒,她强撑着惺忪的睡衣按灭闹钟。

凭借顽强的意志,她用了几分钟就洗漱好下楼。下楼的时候,发现游赐早就出门了。

一想到他,心里莫名就开始发热,又尴尬又焦灼的热。还好他已经出门了,要是碰见了,肯定就尴尬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人在夜晚的时候总是容易冲动一些的,现在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理解自己昨天晚上的行径。

未免有点太矫情了些。

她推开门,不想再多想,多想无益,反而还会让自己越来越尴尬。

下过雨的清早空气清新,带着股土壤的味道。沿着宽阔的鹅卵石小径走出去,她闻到一阵馥郁浓烈的栀子花清香。

这边是市郊,离学校有点距离,要上学的话,只能坐车过去。

容艺没办法,只能去等公交车。

下过暴雨的路面潮湿的要命,她一路上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除了要避开积水坑以外,还要避开路面时不时突出来的车辆,以免被它们溅起的水花浇透。毕竟她在这上面不知道吃了多少次亏。

快到公交车站的时候,她一边走,一边把书包顺到胸前,低着头去找里面的公交车卡。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服了,几百年没坐公交车,估计是找不到了。

突然,她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公交车卡上次被她借给黎新言了。这家伙忘性大,过去几个月了,愣是没想起还她。

容艺暗骂了一声,看来今天放学还得抽空去找一趟黎新言。

正这么想着,她拉上书包拉链,一抬头,就看见了公交车站牌旁的游赐。

一身黑白色系的宽松校服被他穿的很板正,干净又斯文。

容艺尴尬地咽了口囗水。

正想着怎么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打个招呼的时候,游赐却已经注意到异常,慢条斯理地把目光偏过来。容艺闪避不及,目光硬生生跟他撞了个满怀。视线里,少年身量很高,眼睛像起着雾,看谁都是淡淡的。

她强壮镇定,先下手为强,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边笑边淡定地打了个招呼:“这么巧,你也上学啊?”得。还不如不打招呼。

瞧瞧这说的是啥呀,有种欲盖弥彰的心虚是怎么回事?容艺心里就像有一千只蚂蚁在刺挠着,不敢再抬头看他的眼睛。

游赐闻言,看了她一眼。

少女低着头假装在踢地上的一块小石头,耳根却莫名有点红,一直连缀到她淡粉色的脸颊。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她会脸红诶。

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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