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2章
“森林?男人是树?”
如此荒谬的言论,安良军从未听说过,他相信这是穆昔编造出来的话。
别人不会编,但穆昔肯定可以。
安良军问:“树不也挺好,遮风挡雨。”
穆昔不关心树的功能,她说:“我的任务,就是把树都砍掉!”
安良军:“可去一边去吧。”
大
林芳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很少与父母交心。她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家人虽然知道她交了医生男朋友,但都不知道对方的姓名,没法调查其男友。安良军与穆昔只能沿着林家所在的小区四处打听,寻找线索。
他们跑遍附近三个小区和五条街,找了整整两个小时,都没有进展。
安良军招呼穆昔去树荫下休息。
街对面有家商店,穆昔道:“我去买汽水。”穆昔走到商店前,撩开珠帘走进去。
商店的货柜是透明玻璃柜,泡沫纸箱里排列放着瓶装汽水。穆昔取出两瓶,顺便把林芳的照片给老板看,“您见过她吗?”
老板拿起老花镜戴上,“她呦,还真有点儿眼熟……这不就是丢了手提包的人吗?”
“什么手提包?”
“前几天,我忘了几号了,她经过我家店门口,神色慌慌张张的,一直在往后看,我还以为她被追了,但后面也没人。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吧,我出去抽烟,看到手提包在地上,应该是她太不小心,弄掉了。”
老板只记得当时是晚上十点钟左右,当时街上没什么人,这与林芳父母提供的时间点一致。
“拿到包后我就送去派出所了,就门口那个派出所。”穆昔捧着汽水走出商店。
从商店往西走三十米,就是一个派出所。
安良军得知情况,立刻联系红石街派出所。派出所的裴海来接待二人。
手提包被存放在物品丢失处,裴海将手提包拎到接待室,“安哥,就是这个,送过来好几天了,没人来找,里面也没有能证明身份的证件。”
说完,裴海悄悄朝穆昔眨眨眼睛。
穆昔:“?”
安良军将手提袋的东西倒出来检查。
里面只有衣物,还有女孩戴的手镯和项链,是胡乱塞进去的。
“里面本来就是乱的,我猜她走得很匆忙,不然也不会把手提袋落下。安哥,手提包的主人出事了?”“很久没和家里人联系,家人托我们找她的下落。”穆昔拿起手镯和项链,又看了看衣服。
手提袋内没有洗漱用品,她的目的地不需要这些。穆昔自然而然地想到林芳是打算同男友住在一起。可林芳的男友至今未曾露面。
林芳慌里慌张,连丢了手提袋都不知道…
真的是不知道吗?
穆昔看向安良军。
安良军问:“您有什么指使?”
裴海惊讶地看着穆昔。
穆吉:”
安良军说:“直接说吧,都满足,不然我怕你把我当成树砍了。”
穆昔撒娇道:“我怎么会砍您呢!您这就是想多了!”安良军努力翻出白眼球送给穆昔,“算你还有点儿良心。”穆昔说:“我只对年轻的树感兴趣。”
安良军:”
穆昔道:“那我就去外面查查啦,总觉得根据商店老板的描述,林芳的状态不太对。”
裴海目送穆昔离开,讨好地给安良军递烟,“安哥,穆昔在你们那边怎么样?表现好吗?”
安良军听到这话不太舒服,“怠慢了怠慢了,来,我给您点个火。”
裴海的打火机险些没握住,他挠头讪笑道:“您是前辈,就别和我开玩笑了。”
安良军板着脸说,“你还知道你是个新人?你是她爹?打听这么多干什么?”
“误会误会,我和穆昔是同学,我俩很熟的,我……我还追过她呢。其实我就是想让您给我搭个桥,您看…安良军没有回答,而是仔仔细细观察裴海片刻,咧嘴一笑。此时无声胜有声。
裴海”
以前只觉得安哥话少不好相处,现在他的话倒是多……怎么更不好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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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正晒,商店老板在店铺前树荫下放了一张躺椅,一手摇蒲扇,在安静的风下昏昏欲睡。
穆昔回到商店前,背手弯腰出现在老板眼前。老板:“鬼!”
穆昔说:“您别怕,是我。”
老板:“恶鬼?!”
穆昔”
老板吓了一身虚汗,倒是不热了。
他拿起搭在肩膀上的手巾,“你走路怎么都没声音的,又是为了手提袋的事来的?”
“这都被您瞧出来了,“穆昔哄着他问道,“您好好想想,她当时有没有做什么说什么,或者暗示你什么?”“这倒没有,不过…老板的思绪回到那个深夜。年轻漂亮的女孩拎着一个黑色手提包跑来。她边跑边看身后,似乎有人在追她。
她步伐凌乱,腿是颤抖的,看得出已经没多少力气,是强撑到现在的。
“我本来以为她是奔着我来的,因为有一段路,她一直盯着我,我以为她要向我求救。但是走到我身边后,不知为何又继续往前走了,好像看了一眼前面吧。”
前面?前面有什么?
穆昔看向老板指的方向。
一幢蓝白色的建筑静静立在街旁。
是红石街派出所。
她果然想求救!
“她继续往前走,你就没管她了?”
“……我不会摊上什么事了吧?”
穆昔说:“说实话就没事。”
“确实没管她了,她看起来已经不小了嘛。”穆昔倒不是追责,只要老板不是加害人,就很难认为老板有责任,毕竟林芳没有向他求救。
即便林芳求救,老板拒绝施救,也没法多说什么。她只想知道,林芳为何没有成功抵达派出所。“多谢,您继续睡吧。”
老板的表情一言难尽。
一天见警察两次,谁还睡得着哦!
穆昔沿着街道红石街派出所走,这条路上有一条岔路向右拐,如果林芳没有去派出所,只可能是拐走了。赶过来的安良军叫住穆昔,“什么情况?”穆昔大体说明后,说道:“我认为林芳在躲人,或者说她是在被人追,她看到派出所后想来求救,但最终没能去派出所,而是走了这条路。”
安良军似笑非笑道:“为什么走小路?”
“她遇到追她的人了,“穆昔指着前方,“而且他是从派出所的方向过来的,所以林芳不敢继续往前走。林芳原本认为追她的人在身后,此人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可能是本地人,知道小路,我想林芳很有可能已经出事了。”
安良军说:“不错,有点儿我当年的风范。”就新人的水平来说,穆昔观察细致,善于揣摩人的心理,这是很大的优势。
穆昔正要高兴,又听安良军说道:“改天把你送去给应时安,去历练历练。”
穆昔的笑容肉眼可见地消失了。
“怎么提到应时安这么抗拒?害怕他?”
穆昔摇头。
“不害怕?那就是暗恋人家。”
穆吉:”
如此精妙的推理,该登上教科书才是。
安良军低声说:“其实我听说应时安已婚,咱是什么单位,每个人的身份都得调查得清清楚楚,他的婚姻状态那栏,明明白白就是已婚。只不过只有领导知道,底下的人都不知道而已。我劝你,如果对他有心思,就断了吧,人家各方各面的条件都挺好的。”
穆昔听到这话就不服气了,“我的条件不好?”安良军轻轻挑眉。
怎么着,还真喜欢应时安?
安良军说:“你的条件也不错。”
穆昔满意地……
安良军说:“脸皮够厚,挖出去能建一堵墙,上能抵侵略,下能拦东风,保佑我国风调雨顺。”
穆吉:”
“多亏身上穿警服,"安良军肆无忌惮地嘲笑道,“不然看你就可以研究刑法,像没事开个锁,不小心闯到人家家里去。”她要把安良军看不良视频的消息传遍余水警界!她发誓!安良军叼着永远没机会点的烟,十分畅快。能损穆昔的机会不多,逮住一个是一个。
不然她的嘴叭叭起来,整个派出所都受不了。穆昔委委屈屈地往前走。
安良军叫住她,“你要实在喜欢,割舍不下,要不然就去抢过来吧。反正你俩都二婚,这事我不和别人说。”穆吉:”
离婚再复婚,是欺负现在没有离婚冷静期吗?穆昔决定,绝不告诉安良军将来会有离婚冷静期一说,等规定一出来,惊艳死他们!
小路往前延伸是个胡同,两侧有围墙,围墙上用红色油漆写了几个方正的大字,是派出所的宣传标语。围墙后是几个平房,往前走,就算偏僻了。穆昔和安良军一起往胡同里走。
她试图找出林芳来过的痕迹,但事情已发生好几天,不见得还能找到什么。
与此同时,一个头戴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从胡同里走出来,他似乎没有看到穆昔和安良军,走路时漫不经心,没走几步便按了按鸭舌帽。
他的动作一出,安良军便扑了上去,这是老刑警的直觉。穆昔立刻配合安良军,试图围堵男人,安良军冲穆昔喊道:“去派出所叫人!”
男人有些身手,安良军试图锁喉,男人的身体向下滑动,两手抓着安良军的手臂,借力躲开。
穆昔想帮忙。
安良军大吼道:“你留下来只会添乱!”
这一点安良军说得没错,现在的穆昔在体能方面是有欠缺的,由于她的私人教练摇身一变成为她的丈夫,她现在不敢让人家教她。
综合评估,穆昔认为此刻去派出所搬救兵更稳妥。穆昔朝红石街派出所跑去。
男人看出穆昔的意图,也不愿与安良军多纠缠,脚下用力踢向安良军的膝盖。
安良军腿上有旧伤,刺骨的疼痛麻痹了他的神经,他不可控制的跪了下去。
男人跃身扑向穆昔。
棋山派出所,所有民警正在开会。
参与本次会议的还有刑警应时安和冉兴平。会议内容主要是商讨如何抓捕李春景一事。派出所只是协助刑侦队工作,且辖区内所有派出所都有此任务,实在不需要应时安亲自过来。
唐英武蛮好奇的,“小应最近来咱们这里是不是太勤快了?”
“还好吧,"杭立群说,“说明我们派出所优秀,吸引人。”唐英武问:“倒数第一般的优秀吗?”
杭立群:…,咱们所里有优秀的人!”
“那确实,“唐英武满意地笑了,“本来只觉得林书琰很不错,这段时间观察下来,穆昔也很有前途,这小姑娘干劲足,头脑灵活,以后升职肯定快。”
应时安坐在二人对面。
唐英武客气道:“小应,以后这种事不用亲自过来,工作我都会安排好,百分之百配合你,你放心。”冉兴平嘴快道:“我也让他别过来,他不听,我看啊,他根本就是奔着人来的。”
“人?哪个人?”
冉兴平说:“还能哪个,咱所里也没几个女人。”邹念文慢悠悠看过来。
冉兴平:…,您是其中最优秀的女人!”
唐英武道:“你是说小穆?难道你…哎呀,我们小穆确实很优秀,这孩子长得好看,聪明懂事,工作积极性高,而且啊,她经手的警情案子,没有一件是不成功的,明天宾馆的事,不也多亏了她吗?她可是我们所的……”敲门声响起,裴海扶着一瘸一拐的穆昔和一瘸一拐的安良军回到棋山派出所。
穆昔头发里掺着好些泥土,衬衫背后破了个大口子,脚踝肿得老高,胳膊上还缠了绷带。
唐英武:“是我们所的…表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