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舞台失误
至龙有喜欢的人这件事艺恩和多美欧尼八卦完之后就没放在心上了。毕竞自从进入新的一年之后，不仅是他们升学学业忙了，公司里的训练安排越来越紧凑了。2003年年初，Big Mama、Gummy、SE7EN接连出道，YG老师们对其他练习生的要求似乎也更加严格了起来。“即使你们在练习时能做到一百分，可是上了舞台，很可能你们就只能发挥出七十分，懂吗？"李在旭叹了口气，面前的三个孩子的确训练都很认真，可是认真说来，除了至龙之外，艺恩和永裴其实面对舞台是零经验的。这次直接带着他们来MBC给SE7EN伴舞，公司其实也算是冒了个小险。
毕竟SE7EN一经出道，主打曲《回来吧》就在MBC流行歌曲榜单中连续五周占据第一的位置。
李在旭语重心长对着三人说：“一定要好好表现知道吗？不要紧张，走位什么就按练习的来。”艺恩握着水站在权至龙和东永裴两人中间，抿着嘴不说话。面前的SE7EN已经画好了妆，先和权至龙打完招呼，见到艺恩似乎有些紧张，笑着安慰，“别紧张，就是一次节目的舞台，只要不出现大失误都没事。”“内。"艺恩笑着朝温柔的SE7EN点了点头，也没有解释自己并不是因为怕出错才紧张。
权至龙无奈扶额，她是因为要在舞台上和他还有永裴有亲密互动，从现在就开始憋笑啊。
艺恩虽然才十三岁，然而从小营养跟得上，运动量也大，现在已经158了。虽然脸看上去还能看出孩子气的模样，可是靠着挺拔的身材，最终公司还是决定让他们按照SE7EN主打曲《回来吧》的歌词来排舞。
从来亲密无间的朋友突然变成自己的“前男友”，而一起练习了一年多的永裴欧巴是“现男友”，艺恩每次排练都要提前控制一下自己的笑意。
前方SE7EN正和主持人在舞台上进行着简单的采访，等到主持人笑着cue表演流程时，艺恩三人赶忙上台站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台下的观众手中齐齐举着SE7EN的应援横幅，艺恩边走边向台下看了一眼。
在还没有打光的舞台上，艺恩恍然间觉得台下的观众们似乎都在发着光，一瞬间，她想起来了小时候那个说是自己粉丝，要和自己合照的欧尼。
也是那刻，恍然间她好像真的看到那个欧尼站在舞台下。艺恩正想仔细去看，然而音乐声一响，她立刻回过神来。
艺恩站在舞台后方最中央，SE7EN带着点悲伤的声音响起，他们随着歌词在后面跳着"我爱你、你爱他"的舞蹈。在一个转身时，艺恩按照平时练习的走位想要后退，没想到舞台上却和平时空空如也的练习室不同，脚下被繁杂的线一拌，她的身体不自觉往后一倒，似乎就要摔了。有注意到后面舞者的观众猛地吸了一口气，这要是摔了，那就真是舞台事故了。
站在她身后的权至龙瞳孔微微放大，然而身体却努力控制着自己完成应该完成的动作，只是头不自觉向艺恩那边看去。
而在艺恩另一侧的东永裴因为舞台经验不足，更是直接伸出了手想去扶艺恩。
注意到几个观众的表情，SE7EN就知道身后应该是出了什么状况，然而要完成舞台永远是最重要的，他头也没回，继续举着麦唱着歌，希望就是一些小失误。被勾到脚的艺恩一开始的确慌了一下，然而多年练舞，身体掌控力强得可怕，她脑海里思绪飞转，几个向后倒的舞蹈动作在脑海中自动浮现。她眼睛一弯腰部一用力，像是摔倒的动作却变成了微微下腰后的反身wave，不仅解决了失误，而且动作和后一个动作完美衔接。艺恩松了口气，重新照着彩排时的动作往下跳，同时开始用余光注意脚下是不是有东西。
一首歌结束，即使自己算是解决了，但是艺恩知道对于社长还有李在旭这种看他们练习过好几次的人肯定还是能看出自己的失误。果不其然，一直在下面盯着的李在旭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正插着手站在一边的社长。两个人都没说话。
杨贤硕纠结了一秒，说实话，如果是至龙或者永裴在舞台上失误了，他一定立刻质问。
然而面对艺恩，他竟然下意识把自己嘴里的话咽了下去，然后仔细思考了一下这句话会不会被艺恩怼。他转头看了下周围，SE7EN又开始了下一首歌的表演。毕竞是在电视台，即使有失误也该在公司里说，“先回去，在路上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权至龙抿着嘴，在社长他们转身离开时，抬手拍了拍艺恩的脑袋。
没事的，第一次上舞台难免失误嘛。
艺恩吐了吐舌头，舞台上倒是控制住了表情，结果忘记看脚下了。
一到公司，三个人排排站在杨贤硕面前。他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压着帽子叹了口气，“自己哪里做错了？路上都想到了吗？”
三人的确都有失误，路上就已经自己想了会儿，事后复盘起来他们也认真回答。
“我被地上的线绊到了，然后改了个动作。"艺恩先举手，承认了自己的失误。
权至龙也跟上，“我当时忍不住转头看了艺恩一眼。”东永裴更沮丧了，他低着头，“我伸手了…”虽然是因为担心艺恩摔倒，但是最终却是自己的失误最大，他有点难过又有些尴尬。
杨贤硕安静听完三个人的话，视线压迫地在三个人面前转过。然而至龙和永裴都微垂着头不看自己，而看着自己的艺恩疑惑眨了眨眼，似乎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眼神中压迫！
他无奈又无语，自己迟早会被她给气死！怎么连老板的威压都感受不到啊？
艺恩眨了两下眼，心想他们都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是不是可以走了？毕竞自己回去复盘，不再失误才是最重要的嘛。而且她想着，要快去和SE7EN前辈道个歉才是。毕竟那是SE7EN前辈的舞台。
然而社长却没让他们离开。跳过出错的艺恩，杨贤硕先把东永裴给拎了出来。
“永裴啊，在你们三个中，其实我对你最放心。你性格稳重，但是你看今天你做了什么？你这样对得起公司的栽培吗？”
社长说自己是最让他放心的人，东永裴感觉自己瞬间被这句话击中了，他的头垂得更低了，眼眶瞬间红了。自己让社长失望了。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说了出来。东永裴想着社长给了他们这么宝贵的机会，他们却搞砸了，随着东永裴的抽泣声响起，气氛瞬间压抑了一些。
权至龙眨眨眼，如果是以前，自己肯定也会和永裴一样感到难过。可是好像自从上次艺恩那样对社长之后，好像每到这种时候，他不仅不那么把别人的话放在心上了，而且还隐隐有些期待艺恩会说什么。
罪过啊罪过。权至龙抿着嘴不让自己的嘴角上扬，都怪艺恩，让自己养成了这种恶趣味。
艺恩疑惑眨了眨眼，左手平放，右手关节放在左手手背上举起，看起来乖巧有礼，“社长nim，我想发言。”听到熟悉的"社长nim"，杨贤硕嘴角抽了抽，抬手捂住自己的一边脸，总觉得艺恩来公司之后，自己的右边嘴角就经常抽，他是不是该去医院看看？
“说吧……虽然心;中喊了无数句“别说！别说！"，可是杨贤硕竞然还真有些期待李艺恩这次有又能说出什么话。他双手环胸，心想自己这次可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哦，甚至还很温柔吧，他嘴角上扬。
艺恩放下自己的手，满脸认真：“社长nim，今天最先出错的是我，永裴欧巴是担心我摔倒才伸手的。所以虽然做错了，但是他伸手不是代表永裴欧巴是个心思细腻、性格善良的人吗？”
自己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有错要认，但是做得好的地方也要夸奖。艺恩突然担任起偶妈的身份一样，朝着东永裴道谢：“谢谢永裴欧巴的关心。”
东永裴眼泪“刷”地掉了下来，面对社长的愧疚中又带了点自己好像也做得不算特别错的喜悦。
权至龙低着头眼角弯弯，而杨贤硕却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在这批评，你倒先表扬上了？
可是对方说的也有道理，如果自己反驳不就代表自己说关心同伴不重要了吗？
他脑子一转，竞然有种自己开始和艺恩辩论的感觉，“那至龙……”
当时至龙可是全程没有伸手，只是微微转头看她呢。权至龙眼含期待，抬头看向艺恩，快来夸我！两人一对视，不用说话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艺恩胸膛一挺，脸上都是对权至龙的赞赏，她抬手竖起大拇指，“至龙超级敬业，不愧是从小站在舞台上的孩子，冷静自持，顾全大局！”
“没有没有，还得继续努力。“忍不住回了一句的权至龙在注意到社长的眼神后，默默闭上了嘴。真是哪都能夸是吧？杨贤硕笑了笑，“按这么说，你们还都做得不错？”
艺恩摇头，“当然不是啊。我只是实事求是，虽然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但是我们也有不错的方面嘛。”她停了一下，拍了拍东永裴的肩膀，“还有，永裴欧巴呀，不要这么愧疚啦，我们如果不够努力，最辜负的肯定是自己呀。”
难道公司还会比我们更希望自己好？对上杨贤硕的眼神，她坚定开口：“我知道公司很多老师在我们身上付出了很多，可是社长nim，最开始选我们，不也是因为公司在我们身上看到了可能性吗？想要双赢吗？公司又不是做慈善的。所以社长nim，因为一次失误就说我们辜负了公司栽培这种伤人的话不要再说啦。”
艺恩抿了抿嘴，特别是她发现练习生中似乎因为大家都是搞艺术的，心心思细腻敏感的人特别多。杨贤硕脑中开始头脑风暴，不行，要输了！还有什么话术，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能说呢？她的话里肯定哪里有破绽，对了！
“双赢？可是如果按照你们这种水平出道了，我已经能预料到你们的处境会有多糟糕。公司在你们身上的培养可就打水漂了。“杨贤硕笑了起来，心中难掩骄傲，哎呀，自己这次总算是找到漏洞了吧，看你怎么回！权至龙和东永裴一时之间都有些懵了，社长您是被挑起了什么战斗欲吗？而且这难道不是失误后的复盘会议吗？社长您好像完全沉浸在了和艺恩辩论当中啊。艺恩叹了口气，小小年纪操着大大的心，“可是社长，您现在也没有让我们出道的计划呀。我们会一直进步到能够出道的水平。”
“而且，"她对上杨贤硕骄傲的目光，眼里满是不解，甚至第一次怕自己出口的话伤到对方，“社长，连您都有那么多粉丝，我们再怎么样……”
“咳咳咳咳。"吓死了！权至龙低头捂住自己的嘴，差点直接笑出来了。
而东永裴又紧张地捏住了拳头，幸好办公室只有他们几个人啊！
对上社长有些崩溃的眼神，艺恩闭上了嘴。唉，善良啊，影响自己辩论的最大阻碍。
她张嘴安慰，眼神诚挚，像是在教导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但是社长你也不要难过啦，像我一样学会认识事物的多面性，你就会发现自己的优点还是有的。”杨贤硕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她是不是在暗戳戳说自己只能看到事物的一面，在说自己目光局限？然而对方真诚的眼神又让杨贤硕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她就是说话很讨人厌啊！
艺恩掰着手指头，“比如上次我和社长说要看着我的眼睛说话你就改了，有错就改。还有，社长您眼光很好啊，看中了我！”
………“杨贤硕盯着她诚恳的表情，她是在夸她自己吧！是吧是吧？
一时间心力交瘁，杨贤硕都忘了自己为什么把他们仨叫过来的。他括住自己的胸口，摆摆手，“出去，你们出去吧。”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为什么每次都说不过一个小孩呢！？
他叹了口气，在几人转身离开时视线中扫过自己桌角的两份材料。虽然很不想，但是的确只有他们俩合适。“至龙、艺恩你们俩把这带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