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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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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打脸

五阿哥虽然是宜妃所生,还是九阿哥的同胞哥哥,但五阿哥宅心仁厚,从不参与党争。

康熙皇帝在位时,五阿哥一次大封都没落下,及至雍正帝上位,五阿哥一次清算都没赶上,妥妥的人生赢家。四阿哥脸更黑了:“五阿哥汉话说得极差,你会说蒙古语吗?”

姜舒月见他脸都黑了,声音小小:“不会。”“那五阿哥不合适。”

四阿哥看向姜舒月,认真注视着她的眼睛:“你觉得四阿哥怎样?”

姜舒月被茶水呛到,咳了半天,坚定摇头。四阿哥笑到最后,固然是好,可看孝敬宪皇后贤惠且憋屈的一生就知道,雍正帝的皇后并不好当。

如果说皇太极把自己的一腔真情给了海兰珠,顺治帝把自己的真情给了董鄂妃,康熙帝给了赫舍里皇后,那么雍正帝就把自己所有的真情给了年羹尧和十三爷。

相比老爹康熙和好大儿乾隆,雍正帝的后宫最清净,人数少得都有点寒修。

即便如此,还是把孝敬宪皇后给累死了。可以想见雍正帝对自己要求高,对皇后的要求同样不低。

姜舒月种地还行,自认没有统御后宫的能力,更达不到雍正帝变态的高要求,还是不跟着瞎掺和了。本来五阿哥挺好,奈何语言不通,姜舒月不死心:“宗室子弟里有合适的吗?”

“没有!“对方刚才还老神在在,现在忽然变得不耐烦起来,“这个忙我帮不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摔门而去。

姜舒月:”

“姑娘,眼看到饭点儿了,四公子怎么怒气冲冲走了?“冯巧儿都已经开始准备午饭了。

姜舒月并没放心上:“中午咱们简单吃点,吃过去各家转转。”

过去看了才知道,村民的伤势比想象中严重,几乎人人脸上都挂了彩。

其中受伤最重的是田武,肚子上挨了一刀,幸亏伤口不深,没有累及内脏。

姜舒月免了田武家一年的租子,还额外给了十两银子让他请郎中医治。

田武的婆娘和孩子们当场给姜舒月跪下了,二话不说就磕头。

田武瘫上炕上的老娘,抹着眼泪道:“东家是好人嘞!东家是好人!好人有好报!”

田武本人也红了眼圈:“前年交不上租子,咱差点被收租的人打死!从来只见东家打人,还没见过东家救人嘞!”说着拍胸脯保证:“咱的命都是东家的!往后东家有事,咱一定豁出命去!”

田武还要养伤,姜舒月并没多留,问了几句便往左庄头家去了。

今日械斗,除了田武,就属左宝树受伤最重。才走到左庄头家门口,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姜舒月看见左小丫在灶屋里熬药,问她左宝树伤情如何。左小丫眼圈红红,声音淡淡:“肋骨断了一根,手也伤了,往后做木工活费劲儿。”

“小丫,不许跟东家这样说话!“左庄头一瘸一拐迎出来,训斥女儿一句,把姜舒月请进屋。

姜舒月不肯坐,着急道:“叔,宝树哥呢,我想去看看他。”

“他肋上有伤,脱了衣裳躺着,不方便。"左庄头费力地坐在炕上,给自己点了一袋烟。

既然不方便,姜舒月也没坚持,只问左庄头:“叔,我是来送诊金和药钱的,一共多少?”

左庄头吧嗒一口旱烟:“田武受伤不轻,东家去看过了吧?”

姜舒月点头:“刚从田家出来。”

左庄头又吧嗒一口旱烟:“那没事了,都是皮外伤,养两天就好,不用请郎中。”

姜舒月不信:“叔,宝树哥断了肋骨,伤了手,得请郎中来瞧。”

草药都熬上了,怎么可能没请郎中。

“东家免了半年租子,抵了。“左庄头低头抽烟,并不看姜舒月。

姜舒月没说话,放下十两银子就走。

左庄头看见炕桌上的银子,拿着追出去:“东家,太多了,用不了!”

姜舒月带着冯巧儿跑到院中,被左婆子拦住了,只见她肿着半边脸,对姜舒月道:“宝树醒了,东家去看看吧。”姜舒月盯着左婆子的脸:“左婶子,您……“他们打我儿子,我能不上吗?不为东家!"左婆子捂住肿着的半边脸,强扯出一个笑容。

笑比哭还难看,姜舒月动容:“婶子,您放心,今天的打不会白挨。”

她肯定要讨回公道。

左婆子叹口气:“胳膊拧不过大腿,东家好好然然留在这里,比什么都强。”

遇上个好东家不容易,所以大家伙儿才愿意拼命。姜舒月心里打定主意,没再多说,由左婆子引着去探望左宝树。

“宝树哥,别起来。“姜舒月走过去,按住想要起身的左宝树,“我听小丫说你断了一根肋骨,不能挪动。”见对方的脸有些红,姜舒月抬手摸了一下左宝树的额头:“没发热呀。”

左宝树别开脸:“姑娘莫听小丫胡说,没那么严重。”这一句不为何为,又触动了冯巧几心里的警铃,她纠正左宝树:“宝树哥,得喊东家。”

左宝树梗着脖子不理,姜舒月笑着打圆场:“不妨事,喊姑娘也是一样的。”

冯巧儿小声嘀咕:“那怎么能一样。”

姜舒月不知道冯巧儿对左宝树哪儿来这么大敌意,让她出去帮左小丫熬药。

左庄头跟进来还银子,姜舒月不收:“叔要是觉得多,其他村民受伤的诊金和药钱,我不另给了,叔帮忙操持吧。”左庄头这才应下,听姜舒月又道:“宝树哥的手伤了,做不得木工活,往后给我家做帮工,工钱随行就市。”左庄头连声说使不得:“佃户给东家干活,应当应分,怎么能收工钱?”

他们从前没少给东家使唤,都是白干活。

说完看向自家婆娘,寻求支持,结果自家婆娘没说话。又看儿子,儿子随他,仁义。哪知道儿子也不说话,只红着脸傻笑。

“叔,我家活儿多,得长期雇人。“姜舒月说得真心实意。除了小院前后两个菜园,当初她们搬来的时候还分了地。地到现在都荒着,姜舒月打算雇人种点粮食,用来观察和记录数据。

还是那句话,她初来乍到,并不敢一上来就用培育过的良种。

一则,她没有靠山,怕被人盯上,或者碍了谁的眼遭报复。大宗的粮食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最必不可少,且炙手可热的商品。

二则,她对这个世界的气候、土壤和水源知之甚少,而种子空间里的良种并非取之不尽,在没有足够的了解之前,姜舒月不会冒险动用。

第一年,整个四季,姜舒月都会以观察和记录为主。第二年因地制宜选取良种,在小范围内种植,记录数据的同时收获第一批二代种。

第三年扩大范围试种二代种,分别在上等田、中等田和下等田进行实验,并记录数据。

一切顺利的话,第四年将在田庄普及二代种和三代种的种植。

第五年等待收获,并完成所有记录数据的整理,将耕种技巧、注意事项和病虫害的应对写成小册子,普及下去。以上就是姜舒月对雾隐山田庄做出的五年规划。她也想快一点,可农业研究就是周期长,见效慢。别的实验失败了,可以很快从头再来。如果农业实验失败,就要等下一个合适的农时。北方冬天长,一等就是一年,南方好点,也要等上半年时间。

若是培育新品种,可能三年五载,也可能十年八年,十几二十年也不是没有。

把雾隐山田庄看作是一个实验基地,那么这里所有的佃户都是实验员,而姜舒月则是基地负责人。

负责人很忙,要做的事情很多,不可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所以姜舒月打算培养一个助手。

从翻盖房子开始,她请村民们吃过几顿流水席,与他们面对面接触过,近距离交谈考察过,最后选定左宝树做她的助手。今天雇佣左宝树,既不是临时起意,也不是单纯为了补偿。姜舒月说得真心实意,左庄头却以为她在照顾他们家。毕竞东家不用种地,只小院里那点活计,根本不用长期雇人。不过小院里只有常妈妈一个成年妇人,东家和冯巧儿都是女孩子,还未成年,像砍柴、挑水这些重活确实做不来。而宝树这回伤了手,很长时间都没办法做木工活。少了这一项收入,家里的日子也会艰难许多。

左庄头吧嗒两口旱烟,到底没再推辞,只说工钱不能随行就市,得减半。

见他爹应承下来,左宝树才问什么时候上工。姜舒月说不急,等他养好伤再说。

翌日,常妈妈按照约定好的,去城里拿银子。与往常一样,清早出发。不同的是,从前是腿儿着进城,要走上一整天,现在是坐着村里的牛车进城,大半天就到了。牛车是左庄头家的,除了进城买东西,平时可舍不得用。左小丫熬药的时候听冯巧儿说她娘明天要进城,便告诉了自己爹娘,左庄头一大早就赶着牛车在小院门口等了。常妈妈坐牛车进城,直奔乌拉那拉家求见觉罗氏。觉罗氏知她来意,很痛快地拿了一百两银子给她。怕她不敢去钱庄兑换,没给银票,而是贴心地给了现银。十两一锭,一共十锭,方便零花。

从前常妈妈到乌拉那拉家讨吃食,受尽白眼就不说了,通常苦等半天东西都拿不够数。

今天她一说,二福晋就给拿了足数的银子,常妈妈鼻尖酸酸。

老太太说的不错,姑娘是个有福气的。自打姑娘病好之后,她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

先是拿回了田庄,之后又要回了先福晋的陪嫁,今后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了。

一百两银子,她多少年都没见过了。

紧紧抱着装银锭的木匣,常妈妈让左庄头把牛车赶到一家粮铺旁边,走进去找人。

常妈妈已经两个月没来城里讨吃食,冯管事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得不行。算计着常妈妈再不来,他就得跟掌柜告假,亲自去田庄看看了。

“这都两个月了,你怎么才来?"冯管事见到常妈妈就担心地问,“是不是姑娘出了什么事?”

说着在身上翻了翻,翻出十几个铜板,往常妈妈手里塞:“明知才交了束惰,我身上钱不多,这十几个铜板你先拿着,给姑娘买鸡蛋补补身体。”

见常妈妈没接,又从袖袋里翻出几个铜板,一并递过去:“这里还有几个,等你下回来,我支了工钱再多给你一些。”对方还是不接,冯管事这才抬头,发现常妈妈怀里抱着一个木匣:“这是什么?”

又看常妈妈身后:“讨来的东西呢?可不兴放外头,仔细让人摸了去。”

说完就要出去拿,被常妈妈拦住,扯着他往住处走。冯管事急起来:“有事说事,扯我做什么,我这边还有活儿干呢!让掌柜瞧见了不好!”

这间粮铺以前是先福晋陪嫁的铺面,后来被继福晋巧立名目占去。冯管事本来是这里的掌柜,继福晋接手之后换了新掌柜,看冯管事还算老实,才把他留下做了一个管事。新掌柜一直忌惮着冯管事,把脏活累活都扔给他。东家换了,儿子要在城里读书,姑娘那边也需要他的工钱接济,冯管事只能默默忍受。

新掌柜见冯管事好拿捏,越发肆无忌惮,以扩建仓房为由,催着冯管事把他儿子冯明知挪出去。

冯家脱了贱籍之后,常妈妈带着冯巧儿跟着姑娘去了雾隐山的田庄,冯管事和冯明知也被扫地出门。京城寸土寸金,冯明知要在城里读书,冯管事没钱租房,只能在粮铺后院打扫出一间仓房住下。

仓房朝西,冬天冷夏天热,父子俩挤住在里面,条件很是艰苦。

现在仓房也不让住了,冯管事正在为租房发愁。乌拉那拉家的族学在城里,可城里的房子太贵,冯管事根本租不起。

城外的房子便宜,可那样的话,儿子就要起早贪黑地往族学里赶。

儿子读书已经很辛苦了,每天熬到半夜才睡。如果搬到城外,恐怕连个囫囵觉都睡不成。

冯管事心疼儿子,想着等会儿拉下脸去求求掌柜的,实在不行,就咬牙把那间仓房租下。

他今天就是跪下求,也不能让儿子搬到城外去住。新掌柜是个笑面虎,对上逢迎,对下压榨,要是看见他上工的时候偷懒,只怕租仓房的事也要泡汤。先福晋的陪嫁都是姑娘的,以后这间粮铺也是姑娘的,常妈妈什么都不怕,只管拉着冯管事往后院的住处走。好巧不巧,正撞上掌柜的带着工匠去后院丈量仓房。“掌柜的,我们还没搬走呢,怎么把我们的铺盖全都扔出来了!"冯管事看见仓房门前乱七八糟的东西,眼前就是一黑。又见乱七八糟的东西下面,垫着一堆带字的纸片,忙跑过去扒开,身体跟着晃了晃。

全是儿子的书!

书太贵了,冯明知买不起,就借了同窗的书来抄。不知熬了多少个夜,才将下半年要学的书抄好。现在全没了!

仓房是粮铺的,可书是明知的。扔东西可以,为什么要撕掉那些才抄好的书!

冯管事愤怒了,抓住掌柜的要打,很快被几个年轻力壮的伙计压在地上。

常妈妈看见那些被撕碎的书,也气得不行,可她怀里抱着银子,不能冲过去捡。

这会儿见冯管事被人压在地上,她冷笑一声:“掌柜的,粮铺易主了,你知道吗?”

月初掌柜的才得了大福晋的吩咐,让他想办法为难冯家父子,断了他们的活路。

忙到月中,他才想到法子,正准备干完这一票去大福晋跟前买好呢;“常婆子,你失心疯了!”

丈夫还被人压在地上,常妈妈懒得跟他废话:“乌拉那拉家分家了,先福晋留下的陪嫁全都归了二姑娘,现在是二福晋在帮忙打理。掌柜的不信,可以派人去打听打听,现在粮铺的东家是谁。”

二姑娘?掌柜的反应了一下,才想起乌拉那拉家的二姑娘并不是大福晋生的,而是三年前被送去雾隐山田庄的那一个。乌拉那拉家分家的事,掌柜的听说了,可没听人说起连先福晋的陪嫁也被分了出来。

“不可能!你胡说八道!"大福晋的手段,掌柜是见识过的,再怎么分家,也不可能从大福晋手里将先福晋的嫁妆抠出来。

常妈妈没理他,当场打开木匣,将里头白花花的银子展示给压着冯管事的两个伙计看:“我说粮铺易主,就是易主了,今天掌柜的姓史,保不齐明天又姓冯了。”

三年来,常妈妈几乎每个月都进城打秋风。去过乌拉那拉家,总要跑来粮铺找冯管事要钱,冯管事不给就哭哭啼啼说活不下去了。

那时候的常妈妈面黄肌瘦,满脸愁容,眼睛总是肿的。伙计们犹豫着松开冯管事,揉了揉眼睛,看向常妈妈。才两个月不见,常妈妈胖了许多,脸上也有了光彩,再也找不到从前那个愁苦妇人的影子。看模样和做派,倒像是主家跟前得力的女管事。

再看常妈妈手里那一匣白花花的银锭,伙计们心中顿时信了七八分,忙将被压得喘不过气的冯管事扶起来,还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土。

史掌柜见伙计们反水,并不敢逗留,虚张声势离开打听消息去了。

常妈妈将木匣盖好,并不为难粮铺里的伙计:“前头还有客人,你们忙去吧。”

两个伙计如蒙大赦,带着懵逼的工匠一起离开。幸福来得太快,冯管事比落荒而逃的史掌柜还懵:“怎、怎么回事?”

常妈妈本来想低调一点,这下说开也不用装了,对冯管事笑道:“姑娘的病好了,还拿回了先福晋的所有陪嫁!”冯管事空咽了一下口水,姑娘的病好了,他早听冯明知说过,可拿回先福晋的陪嫁,谈何容易?

但看妻子脸上的笑容,和她抱在怀中一整匣的银锭,又由不得他不信。

日影偏西,没多久就要关城门了,常妈妈得赶紧出城,来不及跟冯管事细说。

她麻利地从匣中取出三个银锭,塞给冯管事:“这是姑娘给的,收好了。”

说着环顾粮铺乱糟糟的后院,和那一堆被人撕碎的书,红了眼圈:“姑娘心疼明知读书辛苦,让你拿了钱在城里租房子另住。”

常妈妈抹眼泪:“姑娘说以后还会送钱过来,让你租个独门独院,再给明知请个先生。需要什么书,尽管去买,不用心疼银子。生活上也不必省吃俭用,凡事以身体为重。”冯管事抱着三个银锭,蹲在院中,哭得像个孩子。三年了,他们一家守着姑娘,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哭过之后,冯管事与常妈妈执手相看泪眼:“你怎么样,要跟着姑娘搬回去住了吗?”

姑娘的病好了,还要回了先福晋的陪嫁,与明知的亲事怕是告吹了。

冯管事心中又欢喜,又失落。

儿子读书上进,先生都说他是好苗子,今后前途无量。十几岁考中秀才,谁见了不得夸一句神童。举人虽然难考,他们一家都对儿子有信心,明知自己也很有把握。

可考中举人之后,他就要履行承诺,娶姑娘为妻。姑娘模样好,奈何是个傻子,生活都不能自理。他和妻子宁愿一辈子养着姑娘,把她当女儿,也不想让她拖累儿子。明知看出了他们的心思,非常直白地告诉他们,他钟意姑娘,愿意娶她为妻,一辈子照顾她。

姑娘病着的时候,明知尚且如此钟意,现在姑娘好了,他嘴上不说,读书却比从前更加刻苦。

奈何两家门第相差太过悬殊,即便明知考中举人,也高攀不起乌拉那拉家长房的嫡长女。

以乌拉那拉家的门楣,和姑娘出挑的容貌,再加上先福晋那一大笔陪嫁,只要乌拉那拉家放出风声,想娶姑娘的人家恐怕能排到城门口。

轮也轮不到冯家。

冯管事问得隐晦,常妈妈还是一下就听出了弦外之音,笑道:“乌拉那拉家先后来了两拨人,又是抢又是劝,姑娘都没走。姑娘说咱们才是她的亲人,她就住在田庄,等着明知金榜题名!”

最后一句姜舒月没说,是常妈妈自己猜的。乌拉那拉家来人接,姑娘不走,说冯家人才是她的亲人。之后又拿银子给明知租房子请先生,又让他注意身体,不是钟意明知,又是什么。

从前姑娘没傻的时候,总让巧儿带了明知进府来玩,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不会忘了他。

明知也说过,他钟意姑娘,哪怕姑娘一直傻着,他也愿意娶姑娘,一辈子对她好。

这在常妈妈看来,就是郎有情妾有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最后必然能走到一起。

就算现在两家门第悬殊,等儿子考中进士当上官,也不算辱没了姑娘。

而且姑娘病好之后,比从前更有主见,就连老太太和二福晋都说不动。

到时候只要姑娘自己愿意,亲事多半能成。冯管事听妻子这样说,心中颇感安慰,却并不乐观:“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姑娘一个人说了算的。再说姑娘是旗人,乌拉那拉家又是上三旗的贵族,姑娘病着还好,现在病好了,若想婚配,先得过选秀这一关。”听到选秀,常妈妈脸上的笑容一僵。以姑娘的出身和姿容,一旦参选,想要落选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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