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陛下的诞辰快到了
下个月便是陛下诞辰,禅真还是在内务总管前来询问天寿节的操办事宜时,才知晓此事。
入宫以来,她还是第一次主持这般盛大的节日,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她先是问了问往年三妃是如何操办的,内务总管自然不敢有丝毫隐瞒,详细地将往年的流程一一详细说给她听。
禅真听完心中略有了些数,先吩咐下去让内务府照往年的流程先去准备,余下的打算晚上再同陛下仔细商量。送走了内务总管,禅真将绿珠召到跟前,绿珠之前便是在御前伺候,对此事想必十分清楚。
听她询问后,绿珠才恍然想起来天寿节马上就要到了,只是贵妃入宫后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连她竞都将此事遗忘到了脑后。
她笑道:“待会儿奴婢就把去年天寿节的账册拿来给娘娘看看,其实每年天寿节的流程都是大同小异,娘娘不必太过忧心。”
禅真想着不忧心不行呀,这可是陛下的诞辰,到时候会有那么多的朝臣和命妇参与,她要是哪里做的不到位,丢的可不光是她的脸。
当然,除了天寿节的安排,还有另一件事让她在意。“绿珠,你说我要给陛下准备什么生辰贺礼比较好?”她库房中所有的珍宝都是陛下赐予的,而且陛下坐拥天下,什么奇珍异宝没有见过,寻常的贺礼估计也无法引起陛下的兴趣。
真是难办啊!禅真愁的眉头都锁了起来,陛下对她这么好,她总不能随随便便找份贺礼敷衍陛下。绿珠替她想了个主意:“娘娘不妨亲手为陛下做一件贴身衣物,奴婢想陛下收到这份贺礼定会龙颜大悦。”“亲手为陛下做件衣物?"禅真眼睛一亮,随机又灰暗下去,“可是我的绣工并不怎么好。”
她虽学过一些针线活,可并不算精通,何况陛下的衣物都是全国最好的绣娘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她的那点手艺可无法与其相比。要是绣的太丑,别说陛下收到心情会不会高兴,她都不好意思叫陛下穿上去。
“娘娘,"绿竹安慰她,“重要的是娘娘这份心意,娘娘亲手为陛下缝制的衣物,不论如何都是最好的。”连她都能看出陛下对娘娘的真心,不管这贺礼是否精致,只要是娘娘亲手做的,在陛下心中就是连最好的绣娘都望尘莫及。
禅真有些被她说动了,“那你替我寻宫里最好的绣娘过来,离天寿节还有一些时间,我多跟着学一学,尽量做的好一此。”
“是。“绿竹笑着下去了,不多时便将人找了过来。这位叫云月的绣娘亦是江南出身,年龄二十出头并不算大,生就一双妙目看着便十分伶俐精巧。突然被召到贵妃娘娘宫中,她还有些惶恐生怕自己是哪里惹了娘娘不如意,可贵妃娘娘却十分温和地将她叫了起来。禅真说明来意,“我听说你在苏绣一道极其擅长,陛下此前的衣物也多是由你来负责绣制。”
云月忐忑地回道:“回禀娘娘,奴婢确实于苏绣一道略有钻研。”
她在绣房待了多年,深知话不可说太满的道理。禅真明白她的顾忌,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你不必担心,我找你来只是想向你学习一下绣艺,你放心教导便是,不管结果如何,赏赐都是少不了你的。”知晓了贵妃娘娘召自己的用意,云月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在娘娘面前,她可不敢像对绣房中其他绣娘那般藏私,详细地为她讲解起来,并亲身为她示范绣法。禅真全神贯注地听着,自己也在云月指导下试着上了手,可惜绣出来的图案并不如人意。她放下手中的针线叹了一口气,绣成这个丑样子,她怎么好意思当作生辰贺礼送给陛下。
云月自然不敢说贵妃的不是,只寻着好话鼓励:“奴婢瞧着娘娘绣出的图案已有几分神韵,再练上几天定会有许多进步。”
禅真知晓她是在哄自己,陛下身上穿的哪件衣物她没亲手摸过,自己绣的这件与陛下穿过的相比简直是不堪入目。
她并未拆穿云月,“还有时间,我再多练练吧。”这一练便是到了傍晚太阳落幕,陈定尧走进来时,她还和云月头挨着头,眼睛紧紧盯着她手上灵活翻飞的针线,一瞬也未移开眼。
陈定尧不觉笑了,“在忙什么呢?”
禅真与云月这才反应过来,禅真不想让陛下知晓自己正在为他准备生辰贺礼,有些心虚地拽过一旁的绸布将整张桌子蒙了起来,上前抱住他一只手目光闪烁道:“只是一时有了兴趣想要学一学刺绣,陛下怎么来了也不让通传一声。”
总是这样悄摸摸地吓她一跳,幸好她反应足够快。云月没意料到自己竞然见到了陛下,她头也不敢抬“扑通"便跪下了,声音都有些发抖,“奴婢拜见陛下。”陈定尧没在意到她的存在,只是顺势揽住了禅真的腰,笑道:“怎么?怕朕撞见你做坏事么?”禅真轻哼了一声,“妾身才不像陛下会偷偷做坏事。”她说完,看到云月还跪在地上,便向她温声道:“今天先到这里吧,绿珠你替我去送送她。”
云月自始至终没敢抬头向陛下望去一眼,直到离开了凤栖宫,耳边也只听到了陛下和贵妃亲密说笑的声音。禅真一边拉着陛下吸引他的注意力,一边向旁边的红玉示意让她赶紧把桌上的东西都收起来。她才刚学个半吊子,可不能让陛下发现了,她想等自己绣出一件满意的衣物,再在天寿节当天亲手送给他。
陈定尧只当作没看见她的小动作,虽然他私下随便找个宫人问一问便能知道她在筹划什么事,可既然禅真想要瞒着他,他也不会强求,哪怕禅真密谋着弑君篡位,他也会把脖子亲自递到她的剑刃上。
禅真向他问起天寿节的准备,一脸苦恼:“陛下怎么都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下个月就到了,妾身现在什么准备都没有。”
陈定尧摸摸她紧皱的眉心,“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宫中已经举办过这么多次了,你吩咐下去一切照常准备,下面的人自然会按吩咐做好。”
禅真掀眸看了他一眼,“陛下的诞辰怎么就不是重要的事了?”
若是连天子的诞辰节日都算不上重要的事,那什么才算?
陈定尧微微一笑:“与禅真相比自然不算重要,等到禅真生辰,朕才该好好操办一番。”
陛下又在甜言蜜语,可不得不承认这句话让她心中涌出了一股甜意,原来她对陛下这么重要啊,连陛下的诞辰都要排在后面了。
“妾身的生辰还早着呢。"禅真是冬天出生的,而现在才刚刚入夏,还有大半年的时间。
陈定尧眼中流露出一丝怅意,禅真生于冬日,前世亦是在一个大雪天离世。她在这世上来的干净,去的也比任何人干净,不带一丝牵挂,也不给活着的人留一丝念想。所以他承受不住,也随了她下去。
幸好他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他不觉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将她扣的更紧了一些。禅真有些吃痛地伸手略推了推他,抱怨道:“陛下,您弄疼妾身了。”
陛下什么都好,待她也温柔体贴,只是偶尔控制不住会显得有些霸道粗鲁,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溶入到骨血里一般。
陈定尧回过神,松开手替她揉了揉腰:“朕知错了,禅真莫怪。”
禅真也没有真的生他气,陛下其实力气并非真的很大,只是她身体太过娇柔,稍用些力就能留下一道淤痕。每次她感觉到有些疼痛时,只要发出一丝呻「吟,陛下就会自觉放轻力道,转而更加温柔地安抚她,直到她也渐渐受用起来。
“妾身与陛下说正经事呢,"话虽如此,她却控制不住依赖地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与他面对面道,“妾身还是第一次主持这样大的宴会,要是办不好到时候丢的可是陛下的脸面,别人都要质疑起陛下选贵妃的眼光了。”陈定尧享受着她对自己的依赖,心中生起几分琦念面上却不动声色,“朕的面子与禅真比起来可不值一提,再说…“他扣住禅真的腰,让她与自己更贴进一些,抵着她的额头道,“你可是贵妃娘娘,没人敢质疑你。”若是贤妃的下场还不足以让那些人收起心思的话,他不介意再杀鸡儆猴,做的更出格一些。
禅真被他哄住了,心里莫名安定下来。
“妾身不管,陛下得再多教教我才行。”
她不会的,她愿意认真去学,但是不能一点也不作为,只在陛下怀中圈出的这方寸空间被呵护着生长。她要真正成为与陛下比肩之人,让全天下都提不出一点质疑。“好,朕教你。"他摸了摸她的脸。
只要是禅真想要的,他都会顺了她的意。
禅真终于如愿以偿,便笑着往他下巴上亲了一口。陈定尧眼神倏地转暗,手指缓缓摩挲着她的腰肢,笑容中带着几分危险的暗示。
“禅真想要从朕这边学习,是不是也该付出一些代价?”
禅真忽然就回想起了上次向他学习写字时发生的事,立马羞红了脸从他怀中脱离出来,轻轻横了他一眼:“陛下太贪心了,妾身年龄还小呢,需要多节制一些。”陈定尧只是忽然被她撩起了一些心思,却未打算非做不可。
禅真确实年纪小,幼年时又受了许多苦,他每隔几日便召太医为她疗养,才将她养的气血充实了一些。方得到她时,他一时有些克制不住才闹的过分了点,现在却更愿意为她的身体着想。
他想要与禅真长长久久,并非只是一时纵情。“嗯,禅真说的是。“他压下心底薄发的欲「望,笑着道。
天寿节将至,禅真一边与陛下学习准备着当天晚上的宫宴,一边每日与云月学习着绣艺,认真坚持下来,两件事竟都收获了不错的成果。
为陛下缝制的衣物已经大致准备的差不多了,只差最后的收尾。
这日,她正满意地捧着自己为陛下做好的衣物,心中想象着陛下收到它时的反应,却见绿珠有些犹豫地走了过来。
“娘娘,奴婢觉得云月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