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和夏竹一早就把蘇晨雪叫醒,為他梳妝打扮,在春梅的堅持下,蘇晨雪換上了上次新作的那套粉藍色的衣裳,蘇晨雪原本想隨意的穿套白的就好。但是這是赴皇家的宮宴,沒有正裝打扮,也需要隆重,以示對皇家的尊重。
春梅幫蘇晨雪插上簪子,蘇晨雪就拔掉一根,春梅在插上,蘇晨雪就將另一根拔掉。『小姐,妳行行好,這左右也不過三根簪子,妳就別拔了吧。』春梅都要哭出來了。
兩人還在僵持著,岳若瑤就進來房間了,身後的秦嬤嬤捧著一個錦盒,『雪兒,娘幫妳找了一副頭面,你換上試試。』
春梅像是來了救星,喜的趕緊將秦嬤嬤手中的頭面展開。
『娘,我就不想戴這些,今天的我不是該越低調越好嗎?』蘇晨雪看著娘親帶來的那副頭面,她覺得這整幅戴上去,她脖子肯定要斷了。
岳若瑤一愣,才恍然想到,蘇晨雪說得對,『但這畢竟是皇家宮宴,還是要正式一些,不能失禮了。』
看了看那副頭面,岳若瑤挑了一個步瑤、一個金鑲寶石的簪子和一個蝴蝶釵梳,搭上一副耳墜,看起來也算是可以了。
蘇鴻濤和蘇子毅早在門口等著,看著岳若瑤和蘇晨雪相偕走來,陽光輕輕灑落在兩人身上,說是母女,更似姐妹,蘇晨雪完全繼承了岳若瑤的美貌,身量像蘇家人一樣的高挑,父子兩人都晃了眼。
乘著馬車來到宮門前,蘇晨雪悄悄的打量這時代的皇宮,沒有現代的故宮雄偉,但大量的壁畫和巧奪天工的雕刻藝術,無不彰顯皇家的氣派。靠近正殿,還有用琉璃和金箔點綴,襯著整個宮殿金碧輝煌。
入了宮,命婦要先往後宮去拜見皇后,岳若瑤帶著蘇晨雪,在途中就遇見了岳若香和穆舒月。
『姐,你怎麼帶雪兒來赴宴了?』岳若香疑惑怎麼大姐還是帶著蘇晨雪進宮,不是昨兒定親了嗎。
岳若瑤輕嘆一聲,『昨天傍晚,皇上下了口喻,要鴻濤帶著我們赴宴。』
岳若香略感驚訝,『皇上不知道雪兒昨兒定親了嗎?』
『我也不曉得皇上知不知道,只希望今日不會被為難。』岳若瑤輕搖搖頭,兩人壓低聲音的交談。
四人算是最晚到鳳儀宮。鳳儀宮的前庭早已是滿滿的命婦和許多未婚的女孩,有的看起來大概也才十一二歲吧,各個未婚的姑娘都打扮得花枝招展,都是為了自己拼前程,在最離皇后最近的地方,果然看見蕭冬蕓。
蕭冬蕓在這大夏天的還穿的一身層層交疊的華服,頭戴了整副頭面,光簪子就有六七八九支吧。蘇晨雪看了暗自咋舌,這脖子不會痠嗎。
穆舒月偷偷的跟蘇晨雪說:『這蕭冬蕓可真是每次都打扮得像隻孔雀一般。』
蘇晨雪也壓低聲音的說:『她的頭都不嫌重嗎?』
穆舒月偷笑的說:『你看她那簪子,像不像孔雀開屏。』
蘇晨雪憋著笑,不說沒想到,這一說還真像。
『所以我叫她蕭孔雀也沒叫錯。』穆舒月總是能在各種場合自得其樂,真是個樂天的女孩。
皇后也看見站在最遠處的岳若瑤和蘇晨雪,這是兩個她最不喜歡的人,聽聞當時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也曾心儀岳若瑤,若不是蘇鴻濤,還有岳家的家世沒有比她好,她這皇后之位很可能就是岳若瑤的,造成她對於家世極其看重,甚至已經有些偏執。後來,聽聞岳若瑤最後竟然嫁給了一個武夫,心裡著實開心了一段時間。
昨天聽聞皇上親自下了口諭,指名要她們母女倆赴宴,心裡更是不爽,到底是皇上要見岳若瑤,還是她兒子要見蘇晨雪。這對父子喜歡這對母女,可真是諷刺啊!自己唯一的兒子心儀情敵的女兒,這到底是什麼孽緣啊!若是今天太子真要向皇上要了蘇晨雪,不惜跟皇上翻臉,她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蕭冬蕓順著皇后的眼神看見蘇晨雪,臉色一變,好在理智還在,瞬間又換上大家閨秀的表情,這蘇晨雪不是定親了嗎?怎麼還跑來赴宴,真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啊!太子年輕英俊,肯定比那個斷天山莊的莊主好吧!可不是還眼巴巴的來赴宴。
蕭冬蕓思訊才剛收回,想跟皇后告個黑狀,還來不及將話說出口,皇后身邊的嬤嬤就來通知,宮宴要開始了,請皇后入席,蕭冬蕓只好將話硬生生的憋回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前往專門舉行宮宴的華清殿,蘇晨雪一行四個人,悄悄的走在最後面,她們都想著今日能越低調越好。
進了殿,大殿兩側的前排坐的是各個臣子,其家眷便坐在他們的後排。
以蘇鴻濤的官位,僅次于皇子們,位子甚是靠前,蘇子毅與父親同坐。
蘇鴻濤右手邊是穆太傅,也就是穆舒月的爺爺,左手邊是穆尚書,因為官位的大小,蘇鴻濤坐在兩人的中間。
對面坐的是以丞相為首,六部尚書分別對坐。蘇晨雪看著她無法跟穆舒月坐在一起,雖說是隔壁,但其實桌椅中間還有不近的距離,還能坐下四五個人呢。心裡有些失望,希望這場宮宴不會太無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