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短,放纵很长。
温荞抹开镜子上的雾气,看清自己粉白的胸膛和脖颈上布满的吻痕,纤长的手指划过这些痕迹,唇边扯出一抹清浅的笑。
转身,赤脚走出去。
一出来看见,床上的男人醒了,正拾起沙发上褶皱不堪的西装往身上套,那精瘦的背脊上全是抓痕。
一道道,格外醒目,都是她的杰作。
温荞敛下眼中神色,走过去,从后用莹莹玉手抱住男人腰,脸贴在他背上,语气不舍。
“哥哥,外面天还没亮,干嘛这么着急走。”
周潮不喜与人这么亲近,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抓住女人手腕,疼得温荞微蹙了蹙眉。
“哥,疼。”
周潮侧过身,瑞凤眼微眯着在女人身上扫过,随后一把嫌弃地甩开她。
温荞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周潮浑身像是长满刺的刺猬,任何人不得靠近。
被人算计,心头满腔怒火。
他语气不善:“滚,别让我看见你。”
温荞置之不理他的冷淡,反而捡起地上的领带,走过去套在周潮脖颈上,两人距离瞬间拉近。
她垫脚踩在男人脚上。
“怎么吃完就不认人?昨晚你可不是这样的。”
温荞手指在周潮脸上划拉了两下,掀起眼皮,琥珀眼剔透又漂亮。
“昨晚,你可是很疼我来着。”
“你看。”温荞指了指自己脖颈,“全是你留下疼我的证据。”
刺目的红让周潮眯缝起眼。
好像在提醒他,昨晚他到底有多愚蠢。
而温荞趁着这个间隙,另外一只手,握住了周潮的皮带。
“咔哒”一声。
温荞垂眸,轻笑了下。
“嘴倒是硬,身体还是很诚实。”
周潮不知道这个女人哪里的来的胆子,三番五次挑战他底线。
莫名烦躁涌上心头,一把握住温荞不安分的手,拽着她扔在凌乱不堪的床上。
温荞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具宽阔的身体覆盖下来,一双大手禁锢住她双手,让她动弹不得。
温荞只吃痛了半秒,随后脸上带上调侃地笑。。
“原来哥哥好这一口。”
温荞眨了眨眼,媚如狐。
“早说嘛,我柔韧度很好,可以配合的。”
周潮没理会她的撩拨,俯身而下,周深弥漫着危险气息,神情冷漠,沉声。
“你费尽心思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语气听着,仿佛温荞不回答,周潮会当场掐死她。
偏偏温荞就是喜欢在别人雷点上蹦迪的女人。
温荞顺势而上,修长白皙的双腿,夹住周潮的腰,往下一收,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微微弯起。
像只收魂的魅魔,妩媚多姿。
“我能有什么目的。”
正如温荞所说,她的柔韧度很好,用脚趾在周潮腰上划拉了一下,再稍一用力,让周潮压在自己身上,薄唇俯在周潮耳边,轻声细语。
“想哥哥,爱上我而已。”
………
第一次有女人,跟周潮谈爱字。
真是疯了。
周潮伸手一把掐住温荞双颊。
她脸很小,小到跟周潮巴掌那么大,拿捏她轻而易举。
周潮居高临下,睥睨女人。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温荞对视上他那双深邃又危险的眼,吃痛的眉舒展开,尽显无辜。
“你拿走人家第一次,现在却要弄死我,哥哥你好凶哦~”
“这么凶可不招人喜欢哦。”
“但是我知道。”温荞手指抚摸上周潮掐住自己脸的手指,口吻笃定:“你舍不得。”
脸上的力度越来越用力。
周潮:“你威胁我?”
温荞却还在笑:“我喜欢你。”
“………”
两人长达三秒的对视,周潮松开她,从温荞身上下来。
温荞笑了一下,随后伸手揉了揉迅速泛红的脸颊,娇嗔道:“你弄得人家好疼啦。”
她从床上坐起来,语气听着一点也没责怪周潮的意思。
“还好我脸是原生态,不然被你这一掐,脸铁定要歪。”
周潮完全没搭理她的意思,回眸,盯着丝毫不惧怕他的女人,低声警告。
“你招惹错人了。”
温荞窝在床上,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男人,赤.裸的身子一览无遗,肩颈皮肤粉白,脸上也因他用力过度,微泛红,乍一看上去像是带着刚完事后的满足笑。
她温声而言,又带着丝丝挑衅和笃定。
“我招惹的人只有一个,叫周潮。”
………
周潮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更没想到自己名字从一个陌生女人口中说出来,会像男女之间那般亲昵。
他不想继续与她纠缠,从皮夹中抽出一张卡放在茶几上。
“再招惹上来,我会让你后悔。”
这不是开玩笑,这是在警告。
说罢,周潮拉开房门,离开。
温荞看着男人扬长而去的背影,漂亮的桃花眼微弯,含笑。
“谁后悔还不一定呢。”
*
周潮离开不久,温荞后脚也出了房间。
顺带拨通了一个电话。
“情况怎么样?你觉得呢。”温荞笑了下。
“不过我好像一不小心走岔了,发现这才是接近他最快的捷径。”
那边好像猜到温荞做了什么,有些错愕。
“放心,我不可能把自己搭进去。”温荞一改之前对周潮的蛊惑妩媚,此时微勾唇角。
“哪怕他现在那么高高在上,可又如何呢。”
温荞顿了顿,皮笑肉不笑。
“最后,他终将臣服于我。”
………
虞栖云深知温荞为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没打算劝。
因为是朋友才不相劝。
她和温荞是高中同学,一直到现在。
在虞栖云的印象之中,现在的温荞与之前早已判若两人。
应该说,毫不相干。
“我处理好这边的事就回国。”虞栖云实在有点放心不下,“你稍微控制住自己,别跟头牛似的。”
温荞:“瞧你这话说的,周潮昨晚那么疼惜我,你是没看见。”
虞栖云提醒她:“他有未婚妻,你别忘了。”
温荞神色一凝,随即一笑:“那又如何,家族联姻,他未必认真,正好我帮帮那姑娘,好让人家解脱了。”
虞栖云叹了口气,“你呀。”
最后,两人聊着聊着,扯到了别处。
毕竟女人,八卦是天性。
“别提了,第一次一点也不像你说的那样愉快,疼死我了。”温荞现在都能清晰感觉到那个地方胀痛,全是异物侵略后的不适应。
除了疼就是疼。
虞栖云闻言,在听筒那边笑出声:“多年风流,原来到头来他技术那么差。”
温荞附和:“是有点差,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处。”
“那你问问他是不是处。”虞栖云笑着,“看看他怎么回答你。”
“我疯了。”温荞无语,“他要是处,我名字倒过来念好吧。”
“对了,”虞栖云有点好奇:“你叫他负责了吗?”
“叫他负责?”温荞嗤笑一声,“我还是别自取其辱了。”
“你不知道,他走之前还给我留了张银行卡。”温荞摸了摸兜里的卡,眼眸闪过一丝意味不明,“他真当我是出来卖的呢,这么好打发。”
虞栖云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弄?”
温荞穿过马路,来到一家快递驿站,她走进去,把从酒店垃圾桶里捎出来的东西,递给快递员。
快递员奇怪地看了两眼眼前的女人,便没再露出多余的表情。
邮寄快递人多了,他们也见怪不怪。
世界那么大,总有一些奇葩。
温荞完全没察觉他人的异样眼光,笑着跟虞栖云说:“先送他点东西。”
温荞回国之前就把周潮所住的地址,摸得清清楚楚。
在酒店里她就下了单,把寄件码写在纸上,看见快递员打包完,这才离开。
虞栖云一时有点好奇,温荞嘴里说的东西,心里虽然预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她还是问出了口。
“你送他什么东西?”
温荞笑了下,脸上一点没露出羞赧的意味,语气不咸不淡,说得跟送周潮蛋糕似的。
“他用过的tao.t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