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晓突如其来的翻黑历史行为,让车上瞬间沉默下来。
乐建和池月白疯狂找无意义的话题,试图吸引走宁晓的注意力,以免自己的黑历史也被她这么挖出来。
凌岳鸿把车开得飞快,踩着油门一路狂奔,生怕宁晓又爆出来什么奇怪又劲爆的瓜。
几人很快抵达凌岳鸿家的别墅,并不远,直接进的地下车库,宁晓心不在焉,也没注意别墅的外观如何。
她跟着下了车,才想起来自己的书包还在余知嫣身上,她不能借口写作业,那只能看书了。
【这几个都是同班同学,我肯定不能拿读书笔记当借口……】
乐建等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池月白一脸茫然:什么东西?老师还布置读书笔记了?我怎么不记得?
龚子谦更是有恃无恐,反正他不学习,从来不写作业,老师也不管。
只有乐建是个好学生,对着池月白摇摇头,意思是没有这个作业。
凌岳鸿看着几个人的互动,瞬间明白了,宁晓这是社恐发作了,不想跟他们一起玩,所以想找借口自己一个人待着。
凌岳鸿推着宁晓的肩膀,让她一路上电梯到沙发上坐下,说:“你知嫣姐一会儿过来,你先坐一会儿?随意,这没什么规矩,大家都是年轻人。”
他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占据一面墙的书柜,说:“那边有很多书,你可以随意拿,够不着的随时找我。”
凌岳鸿怕她自己不敢去,随意从中抽了两本粉蓝色封面的小说,放在了宁晓面前。
他觉得这个年纪的女生都喜欢这类书。
池月白眼睛立刻就亮了:“带特签的典藏版!鸿哥你这怎么什么都有!”
凌岳鸿摆摆手,正想给自己捏一个情场浪子的身份,就听到宁晓说——
【咦,这大哥看着其貌不扬,居然背地里喜欢看言情小说?】
“噗——”几个小孩没忍住,同时笑出了声。
几个小孩挤眉弄眼:“该不会——”
凌岳鸿稍微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反驳其貌不扬,还是言情小说。
凌岳鸿干脆岔开话题,问:“喝什么饮料?”
他也不想听这几个人说话,干脆端了一堆饮料到桌上,让他们随便选。
同时,龚子谦和乐建已经熟练地打开了游戏机,拿出手柄开始玩。
宁晓显然对言情小说不感兴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游戏机。
凌岳鸿:“一起玩吗?”
宁晓摇摇头:“算了。”
【我也想一起玩,但是我是个外来者,贸然加入不太好吧……而且我也不会玩……】
龚子谦也不管这些,强行拉着她:“来来来一起玩,都别闲着。”
【这哥们还挺热心,可能穿了一个月裙子之后,比较能共情女生了?】
龚子谦:“……”
我拉你来玩游戏,是让你这样恩将仇报的吗?!
之前吃别人的瓜,他都兴高采烈兴奋不已,但是一不小心吃瓜吃到自己头上,心态立刻就变了。
只希望宁晓赶紧闭嘴。
虽然他的瓜相较于别人的瓜来说,没有那么的劲爆。
但那也是丢人啊!
在这世界上谁还没干过一点丢人事呢!
再说了,穿裙子这个事儿,如果宁晓不提,他自己都忘记了!
凌岳鸿深刻意识到,还是把宁晓藏起来比较好。
她爆料这些瓜都是小事,今天到场的富二代们良莠不齐,谁也说不好他们发现了宁晓的特殊能力,会不会做出一些对宁晓不利的事。
他们这群纨绔,很多人都只是表面关系,只是一群一起玩的狐朋狗友,根本不了解对方的心性。
况且,宁晓自己也不爱和陌生人打交道,还不如换一个大家都舒服的相处模式。
如果宁晓愿意接触,再介绍他们认识。
凌岳鸿跟几个小孩说:“你们去三楼的游戏房玩吧,游戏卡带都在那个房间。要是想写作业,也可以去书房。”
龚子谦不明所以:“哥,怎么了?以前不都是……”在这玩的?
他话还没说完,乐建急急忙忙打断说:“走走走,上楼。我正好想换个游戏了。”
池月白抱着自己的小说:“我也来!”
宁晓被推着上楼,看向凌岳鸿,欲言又止。
凌岳鸿看穿她的心思,说:“放心吧,知嫣来了会上楼找你的。”
宁晓这才安心上楼,才上了半层,就听到汤雪松风风火火推门而入,大声嚷嚷:“你们听说了没?!江庆山那老东西又进局子了!”
楼梯上的四人同时停步,等着汤雪松的后文。
汤雪松发现居然只有凌岳鸿一个人,愣了一下,问:“其他人呢?”
“让他们上楼玩去了。”
凌岳鸿扫了一眼楼梯口,已经看不到四个人的踪影,但还是提醒:“你说话注意点。 ”
汤雪松撇撇嘴,进门就往沙发上一躺,不高兴说:“他又不是什么好人,对他客气什么?”
凌岳鸿解释说:“毕竟他给宁晓当了一个月的爸,你当着她面说话的时候还是注意点分寸。”
【便宜爹,人生污点。】
无情的吐槽声传入几人耳中,汤雪松一愣,才意识到宁晓在偷听他讲瓜。
之前都是他听宁晓讲瓜,现在身份互换,他还有点激动。
他故意吊胃口,说:“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很绝。”
凌岳鸿翻了个白眼:“你有话就说。”
【他讲的好慢,我自己看吧。】
汤雪松傻眼了:“别啊……”
快乐还没持续两秒,完全没能拿捏到宁晓,失策!
【哦,江庆山砸了江悦琳,我们离开之后,他们又发生冲突了?】
【嘶,江悦琳是真觉得江庆山活不长了,所以动手反抗……好家伙,谁给她的胆子。尤云都没敢跟江庆山动手。】
汤雪松一愣,比爆瓜果然还是比不过宁晓,她了解的版本还是比自己的详细得多。
汤雪松一边气鼓鼓地瞪着凌岳鸿,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不甘心;但同时又津津有味听着八卦。
【江悦琳没打赢,转手就把江庆山告了——本身是家暴,但是他们俩不是亲生父女关系,且在此之前,两个人已经彻底断绝父女关系,所以算是互殴?】
【真是鱼死网破,两个人一块蹲局子,啧。】
【江悦琳被控告窃取公司商业机密,判了三年。但是因为她偷出来的部分文件,恰好是江庆山的犯罪证据,算是戴罪立功,减刑一年。】
【江庆山这个……emm?好复杂,看不懂,总之是金融犯罪,恐怕得有十年以上的刑期。】
汤雪松和凌岳鸿对视一眼,两个人的神情同时严肃起来。
按理说,这两个人只是因为互殴而被拘留;至于商战相关的判罚,还没有开庭,刑期根本无法确定。
虽然不知道宁晓的消息途径,但是她了解到的东西确实比他们想的要多得多。
再次听到上楼的声音,以及确认脚步声渐行渐远之后,汤雪松才叹息一声:“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要让他们上楼玩了。 ”
宁晓这个信息能力,确实危险。
他们俩是纨绔,别人可不一定,这个能力如果被坏人拿去利用了,后果不堪设想。
江庆山进局子,纯粹是他咎由自取。
但认真分析起来,如果没有宁晓,他倒台不至于这么快。
汤雪松冷汗直冒,说:“这要是……把宁晓带到死对头的公司参观一圈……”
凌岳鸿:“……好恶毒的商战。”
宁晓和几人玩了一下午游戏,在等余知嫣和喻何达来。
其他富二代也想结交宁晓,追着凌岳鸿旁敲侧击,凌岳鸿都借口宁晓要写作业应付过去了。
喻何达为了多拖延一会儿,给在外调查的同事们争取更多时间,和万强龙多聊了许久。
没了宁晓的疯狂拆台,万强龙变得从容很多,聊起来侃侃而谈,甚至会主动多聊一些来降低自己的嫌疑。
他的手机一直安安静静——被调查的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但是他没想到,手机安静是因为喻何达带了信号屏蔽仪。
等喻何达和余知嫣离开万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二人的车刚刚发动,万强龙的电话就一个接一个,接连不断,没有一个好消息。
万强龙挂断电话,看着手机上满满全是未接电话,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墨来。
车上,余知嫣长舒一口气:“你不知道,我在外面等得心惊肉跳,吓都吓死了。”
一开始人多,她还不怎么怕。
后来客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简直度秒如年,生怕她被扣下当人质。
好在是平安出来了。
余知嫣说:“下次这种事,我绝对不跟你一起去了,太吓人了。”
“嗯。”喻何达只淡淡应了一声,他本来就不赞成余知嫣以身涉险,只是她为了看热闹,非要来。
余知嫣问:“现在要去接宁晓,你一起吗?还是我先把你送去警局?”
喻何达思索两秒,说:“一起。”
他也很好奇,宁晓那还会不会有他没查到的东西。
两人到的时候,凌岳鸿别墅里的富二代不仅没散,人还越来越多。
没见着宁晓,谁都不肯走。
余知嫣轻车熟路,都不需要按门铃,人脸识别直接进门。
大家看到余知嫣相当惊喜:“知嫣姐来啦!”
一群人立刻放下手上的游戏、球杆甚至是锅铲,围了上来。
余知嫣汗颜:“我之前怎么没觉得我这么受欢迎?”
众人讪笑,连忙奉承说:“哪能啊,嫣姐一直都受欢迎。”
“那不是以前名花有主,没敢接触吗?”
“嫣姐!我一直都超喜欢你的!”
余知嫣:“……”
这群人为了吃瓜,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喻何达只淡然地朝他们点点头,看向凌岳鸿:“宁晓呢?”
凌岳鸿招呼他们坐下:“在这稍等?雪松去叫她了。”
喻何达笔直的站在旁边,说:“我站着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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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孩显然已经玩熟了,虽然宁晓还是不太说话,但至少已经记得他们的名字了。
汤雪松就像是个大哥哥,带他们下楼的时候,随口挑起话题:“晓晓对新朋友们的印象如何?”
宁晓:“都是好人。”
【龚子谦,穿裙子道歉,知错能改,好人。】
龚子谦:“……”
过不去了是吧!
【乐建,老好人,三好学生八面玲珑,能把所有人都敷衍得很好。】
乐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呵、呵呵……算是夸奖吧……?
【池月白,除了眼光不好哪哪都好的大小姐。】
池月白:“?!”
怎么就眼光不好了!
宁晓看着池月白,内心轻轻叹息一声:【明明各方面条件都相当优异,但就是看男人的眼光太差了,看上的都是些什么人哦?】
宁晓生怕自己表情外露太明显,连忙加快脚步,一蹦一跳地快速下楼。
其余几人一愣,也没急着跟上。
龚子谦迟疑地看向池月白,问:“你谈恋爱了?之前没听说啊。”
池月白:“没有!”
乐建摸着下巴:“但是……”
宁晓说的,到目前为止都应验了,应该不会出错。
他话没说完,但是大家都明白了他要说什么。
汤雪松猜测:“会不会是指你追星?”
龚子谦看着她手上粉蓝色的言情小说,又补刀说:“也可能是指你喜欢的这些小说男主?”
池月白简直被他们这群直男气得跳脚,一字一顿大声反驳:“不!可!能!”
乐建慢条斯理地分析:“她都说了我们是好人,所以只能是……”
池月白猛地踩了他一脚,气冲冲下楼了,独留乐建抱着脚在楼梯间单腿跳,痛得嗷嗷叫。
池月白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纸片人就是完美的!”
至于追星?
她家哥哥被狗仔跟了三个月,都没发现一点绯闻,怎么可能有问题?
肯定是这几个狗男人嫉妒她家哥哥!
乐建痛得眼泪都出来了,说:“我要是个纸片人该有多好,纸片人应该也不会疼对吧?”
龚子谦拍拍他的肩膀,摇头叹气:“踩的不是脚吗?怎么把脑子踩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