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晚安,江禧
男人嗓线喑磁挂欲,不雅的字词由他性感薄唇吐露,与他平素傲慢冷贵的优雅气度反差太大。这又是一种全新的奇妙体会。
那种体会就好像,她今夜走在一根漫长到望不见尽头的危险钢索,而她困倦疲惫,体力透支。她高度紧张的时候,时间都停止摆动。
他的极致温柔,令她饱受折磨。
纵然有周时浔始终在引领她,为她开路,为她保驾护航。可他也并不完全是好人角色。倘若他图谋夺取,她就会失控得一塌糊涂。
此刻,他应她的要求说出这句床笫情话,又生野,又亲昵,又直白露骨。她不能想象他倨傲薄情的脾性,怎么能说出那种令人羞赧难堪的字眼。就像她时常震撼他怎么能用那张漂亮唇舔自己一样。
她在他身上得到太多他人无从验证的美妙感受。这种绝对排他的体验让她产生征服的成就感。让她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程度的满足。
于是对他更不受控制地好奇。
好奇心越重,兴奋感越高,愉悦度越强。
而她本身就在高潮边缘徘徊不已。
身上得到的经验来为她延缓高潮。
是他在这场性.爱中透过她的反应而总结到些许经验,如果他存心戏弄,就可以利用从她他竟然将一种带有探索精神的学习能力用在这种事上。真是过分恶劣的男人。
幸好江禧也有自己的小聪明。时至今日她也稍微懂得怎样正确使用这个男人,如何深度挖掘这个男人。想看他也狼狈,所以逼他说脏话。
那么率先得到爽感的人,自然也是她。
江禧分明感受到,当他说出那个野蛮字眼的时候,她就像在钢索上一脚踩空似的被骤然心惊,敏锐神经仿佛被抻拉到最紧绷状态。
根本无心再去理会那句话的主旨是什么,连骂句都浸足萎靡:“周时浔......你真放荡。最后两个字发音压虚。
"所以,才让你这么兴奋。"周时浔沉哑着声笑,拍了她一下,嗓音隐忍凑在她耳边,将果然她的试验极为奏效。在这种时候,在从来矜骄优雅的男人口中听到一些薄情寡意的dirtytalk,是会务必增加愉悦度的。
他好会说。
他真听话。
她好喜欢这样的他。
只是她有些混沌不堪。
毕竟她已经在趋近临界点的最大阈值了。
而他话里的意思是要离开。
离开,她酡红的脸颊变得更烫,
“周时.....你可不可.....江禧抿了抿唇,丰腻纤白的双腿更加积极地挽留他,不肯放他“你可不可以...再、再等一等....
等一等她。
这样的话。
“我们就可以一起......”她在这种时候表现得格外黏人。
地施力揉捏了她几下,眼神压抑得近乎阴郁。
"不可以,宝宝。"却得来男人毫不犹豫地拒绝。知道她没有认真听讲,周时浔惩罚性语调却够温柔:"别太贪心,馋猫。"
女孩肤肉细腻凝白。薄透皮肤下看得见青蓝色毛细血管纤曳游动,上面印有他炽烫发白的指痕,没一会儿又变得靡丽艳红。她溢水充盈的眼神,娇俏殷豔的脸色,好不怜弱的楚楚动人。
她就这样用那里去蹭他,同时手指探触到男人坚硬劲瘦的腰肌,指尖点点攀爬绕向后脊线,顺沿他的尾椎骨欲图向下落去。
周时浔顷刻眸光震颤,精妙卓绝的优容异常性感,喉结滚水滑动,额头青筋浮动分明,漂亮眼尾愈发猩红。
他开始发生了理性低下的变化。
江禧清晰感觉得到。他的波澜不惊在被她呼吸搅碎。他小心谨慎的防守被她指尖破译,他持续克制的情绪被她甜腻泛香的温度浸透。
无比极限的瞬息,他还是离开。
“啊不要!"江禧喊了出来。
好险,就差一点。
周时浔低头深深喘动了下,没出声,在江禧仍有些失神的间隙拉着她重新来过。“你、哪有你这样的!”江禧娇气地控诉。
她控诉她的,他继续他的。
周时浔会在此刻为她提供最大程度的慷慨。
为她多重意义上的,倾囊相助。
江禧变得没有一点骨气,含糊不清地撒娇,语无伦次:“混蛋!你一点都不温柔!”意哄她:"我也不想的宝宝,以后记得要买大点。"
周时浔喑哑低笑出来,手掌温柔揉按在她的发顶,眼底有诱导性的光芒稍纵即逝,故江禧不服:“以后你买!”
以后。
她说以后。
她默许了他们之间,还有以后。
一个词,以后。
"好。"或许是因为他压抑太久,又或者是江禧给了他根本无法归属于任何承诺的区区周时浔变得有些失控。
尾音落定在耳边。
他们在同一刻调谐到共振频率,彼此间的每根神经都在发生共鸣。像极了灵魂相熟后的纯洁誓言。
周时浔埋头在女孩颈窝,粗沉不紊地缓喘着,停留下来没有马上离开,仿若对主人眷恋至极的兽。食髓知味,不懂餍足,情愿被她以最美的方式亲手毁掉。江禧更是累得不行,瘫软着不想动,见身上男人迟迟没有起身的意思,她忍不住掐了下他的腰,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差点被你搞死,混蛋,还不出去!"女孩的身体就像云朵一样柔软,美妙到让他贪恋而不知足,周时浔在她颈侧弯唇,鼻骨蹭着她柔嫩肌肤。她娇嗔的声音让他耳软,她散发的香气令他心酥,连她被汗浸湿的发丝他都觉得无人能媲美。
原来,已经这么爱她了。他想。
仿佛在模仿她撒娇的语态,周时浔还是不动,慵懒沉沉地拖着调子,学她娇吟:“我在等你一起.....”
"滚啊你!"江禧立即臊红了脸,上手去打他,心思恶劣地男人偏就在这个时候一下子离开了,惹得她又是一声轻哼,“嗯......
周时浔略偏头,仍旧舍不得挪开眼一般,撩掀眸子注视着她,稀微啧了声逗她:“真有这么敏感?"
江禧立马抬眼羞恼地瞪向他,正欲张嘴骂他,不料蓦地被男人隐晦黯沉的视线捕捉。一霎,两人瞬间同时凝望向对方。
然后在男人视线下,江禧似乎这才有所意识,低头扫了眼床单,有很大一片潮漉。她又朝周时浔身上看过去,发现他那里也有被她的湿泛标记闪动。江禧旋即觉得脸颊燥热,连耳根都红得发烫。
“看清了么?"周时浔低笑着揶揄她,“你刚刚,有多喜欢我。”秒,嘴角顽劣笑意陡然微僵,她的指尖被男人含吮住。江禧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索性将指尖残存的水迹直接蹭抹了下他的脸侧,然而下一好像......有点不妙。
她一向精准预判的直觉告诉她。
她的身子压在窗前,舐咬着她的后颈。
果然,还没等她抽回手指,周时浔已经出手握住了她的脚踝,施力一把拽过去,捞起"天亮还有一小时。"在江禧开口求饶之前,她听到包装纸撕动的声音里,落有男人的低音谑笑,“够我们再做一次。”
这次结束,江禧几乎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事后由着周时浔放好洗澡水,抱她去清洗干净。
虽然她精疲力尽,但还是坚定拒绝了周时浔的“好心帮助”。笑话,再来一次她真的会死掉。
等她洗完,这回也不敢再玩什么真空了,规规矩矩地把衣服都穿好,被男人抱她回来的时候,发现床上已经换上了全新整齐的床单被罩。
她坠陷在柔软被褥之中,昏昏欲睡。
等待周时浔洗澡的时间里,她迷迷糊糊地听到投影仪还在循环播放那部爱情电影,隐约伴有壁炉烧起噼啪点点的响动。
香薰烛火明灭摇曳,暖温浓郁。
窗外,天际蒙蒙觉醒。
冷夜冰封天寒地冻的寂静。风雪以豪情盛大的姿态赶赴北湾,消融于万道山巅,静落于冬眠湖域,为卖火柴的小女孩粉饰出一个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这是来自宇宙消亡时的99号小风暴。
于今冬是。
这是人间雪夜的第一支春。
于他们是。
霜花冰凌圣洁地绽放整晚。
她也是。
在梦与醒的边缘,江禧听见浴室门被打开,男人走出来。她无意识地往里面挪了挪,为周时浔腾出属于伴侣的半个床位。
周时浔躺进去捞过她的身子,从身后搂住她,悱恻旖旎的亲吻落在她的唇上。他的嗓音温柔无比:"晚安,江禧。"
女孩睡意朦胧地回应他:“天都亮了...”
说:
"所以夜色将尽,就是属于我们的晚安。”
身后的男人轻笑,想起那时江禧离开前在照片墙上给他的留言,不禁更加抱紧她,外面冷风呼啸,雪色缥缈。
他们十指绞缠,紧密相拥。
就让山川与冰河亲眼目睹,缺失信仰的兽为少女敬献忠诚。就让日光与风暴共此见证,一颗心对另一颗心的永恒痴迷。深情,是他甘愿在雪夜跪地。
成为从受尽苦楚的小女孩手中,买走第一根火柴的男人。而这夜色将尽。所以夜色将尽。于是。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