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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刃淌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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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禧做了一个梦。

梦里回到十三岁那年。

她因为把碎酒瓶的玻璃渣藏进哥哥的被子里,导致孟嘉基光膀子一躺,扎了满背的血,又破防风住院,她受了母亲一顿毒打后被锁在自家车库里。

虽然是孟嘉基先用酒瓶子打她的。

不过她也不觉得委屈。

习惯了,反正她从懂事起就跟孟嘉基斗狠。

他打她,她力气不够就脑力凑,变着花样用阴招折磨他。然后遭来他更狠的暴力,然后下次她也会有更狠的诡计反击。

在学校她从小到大稳居第一。老师都夸她聪明,脑子转得快,她觉得这里有孟嘉基大半功劳。因为想活着得时刻用脑。

那时候江禧一度觉得就一直这么斗下去,他俩早晚得有一个先死对方手里。所幸后来孟嘉基沉迷赌博,经常不在家,没钱了才回来。

其实被母亲打也没什么。

她没孟嘉基力气大,疼得差些,而且这次她出门前还给她做了碗面,至少不用饿肚子。

没饭吃可比被暴打更难熬。有一次母亲三天没给她饭吃,饿狠了连出去偷东西吃的力气都没有,她难受得想吃人。

也许是因为母亲心情好。那段时间她心情一直不错,原因也简单,他们家那套老房子要拆了,母亲拿到很大一笔赔偿费。

不光他们家,应该说附近这一整片老破小旧楼区都被征收了,但没人闹事,因为家家户户都拿到了满意的拆迁赔偿。

听对门大婶说,是从港城来的豪门勋贵,祖祖辈辈往上富了不知道多少代。现在开始往内陆发展开创商业帝国,首站项目开发当然要选距离港城最近的粤珠区。

有钱人做事就是狠,上来就砸下资本手笔,平地起惊雷。这么一大片老破小土地征收,面对的住户群众还是老城区最具战斗力的顽固分子,最后竟然连一个钉子户都没有。

“可是有钱了就能连家都不要了吗?”小江禧嚼着嘴里的面条,不解地问大婶。

车库外的大婶回头瞅她一眼,吐出嘴里的瓜子皮,不屑讽刺道:“你个女娃娃懂什么,有钱了哪里不能有家?”

话一出,坐在树下乘凉的其他人一起笑她。

原来有钱这么好,有钱就能让平时那么嚣张跋扈的大婶听话,让一毛不拔的人连家都可以不要。

那她以后也要很有钱才行。

有钱了让母亲也尝尝饿肚子的感觉。

她踢了踢拷在脚踝上的铁链,心里想到时候就把这根铁链栓孟嘉基脖子上,让他倒立吃屎,让他像狗一样听话。

这样想着,小江禧开心地又吸溜一大口面,眯着眼心满意足地嚼嚼嚼。

忽然这时,外面的大婶低声惊叫:“诶诶诶,快看,那个港城的开放商又过来视察了。”

“诶呀这家真是穷得就剩钱了吧,看看那车,咱们这辈子都没见过。”

“这次来的好像不是他,他哪有这么年轻。”

“这看着是他儿子吧。”

“豪门少爷啊,年纪轻轻就成甲方了,这是来视察自己家的新地盘吧,诶哟长得还这么靓……”

长得靓?能有多靓?

江禧咽下嘴里这口面,抱着碗,也跟着往外抻头看。

那天午后阳光盈盛,豪车后门被人从外面恭顺拉开。一只铮亮的黑色马丁靴缓慢踏下,深灰束口卫裤垂顺感极好,上身宽松慵懒的黑T恤,立肩版型更衬他修挺身骨,窄腰腿长。

江禧想看看有钱人的儿子长什么样,但是看不到,年轻男子从车内迈出来是背对着她的。只能看到给他开门的人是个寸头男生,也看不到模样。

真讨厌,都怪脚上这破铁链。

但很快也没机会再看,没过多久他们就走了。

然后孟嘉基那个死货回来了。

他竟然提前出院了。要不是外面的大婶几个看不下去,最后拦了下,那天她可能真的会被孟嘉基给打死。

当然,大婶们也不是因为同情她。只是说要是把她打死了,这地方就不干净了,担心港城少爷知道这里死了人晦气,到时候人家反悔,所有人都要一起倒赔钱给少爷家的。

江禧觉得那个什么少爷也算救她一命。

那天母亲回来又出去了。半夜江禧感觉浑身都痛,呼吸也痛,身体像被火烧一样烫,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死了,开始害怕,开始哭,越哭越害怕,越害怕哭得越大声。

然后就把隔壁房间的孟嘉基吵醒了。

孟嘉基一把抓起桌上的铁链,踹开门,外面昏黄的柔光一下子泻进来,照在她脸上,映亮她空洞受惊的双眸。

不知道哪里来的爵士曲调。孟嘉基在慵懒温柔的背景乐中用铁链缠住了她的脖子,交叉链条死死箍勒她,一手拽一头,嘴脸狰狞地笑她,吓她:“想活命你得随身带刀啊蠢货。”

刀?她有刀啊!

莫名的窒息感上来,江禧一下子脸色涨红。在梦与醒的边缘上去一把扯住眼前的男人,拼尽全力压倒他在椅子上,抽出美工刀照着他的脖子就想狠狠扎进去,插爆他的大动脉。

真想,她真想杀了他。

但。

但眼前的人不是他。

他的眉眼锋凌冷峻,鼻挺唇薄,五官精妙如艺术,皮囊很勾人,眼神很性感,孤傲里含藏着戏谑似笑非笑地看她。

也嘲弄她:“怎么,又不认识我了?”

“还是说,你这次也认错老公了。”

比起被他讥讽,让江禧感觉更难捱的,是她必须极力维持住当下这个姿势。薄瘦纤弱的肩脊线拱弯出脆弱弧度,撑在周时浔身上,整个人的身体重量全靠抵在椅背上的胳膊,和跪在他双腿之间的单膝。

一个莫名的“椅咚”。

实际上这种体位非常考验平衡力。

江禧想退开,偏又被周时浔扣着手腕动弹不得。她必须在此刻让自己高度紧张起来,否则她极有可能腿上一软,直接跌坐在周时浔的腿上。

或许他说的话听起来沾点暧昧,老公什么的,很容易被误会或令人多余遐想些什么,但江禧不会。

她很清楚这个男人话里的讥嘲有多浓烈,蔑然轻视的意味简直快要从他的字词里滴下来。他不是真要她回答。

他是在逼她交代实话。

江禧只能先一步妥协:“他是我前男友。”

妥协谎话也算妥协。

只是非常恶心。

假装承认孟嘉基是前男友,让她分分钟生理性反胃。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这个任务有这么困难,已经到了钱难赚,屎难吃的程度。

于是接下来这段台词,江禧几乎是拿出了自己全部的意志力去跟自己身体的本能做抗争,强忍着作呕的冲动说:

“我想分手,但他一直对我死缠烂打,今天听说我家在和埔办展销会,就跑过来威胁我,让我拿钱给他当分手费。”

“我不愿意,他就动手打人……”她在周时浔审视的目光下偏开头,逃离他的视线追猎,继续编:“抱歉周先生,事出紧急,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利用您……”

“又是前男友?”周时浔勾起尾音。

又?

哦,想起来了。

最初第一次见面,杀马特装的也是她前男友来着。

差点玩脱了。

江禧尝试扭动手腕,小声嘟囔:“也没人规定说,只能有一个前任啊……”

“可你的前任,们,”周时浔挑起唇,更加收紧手中力道,加重咬字,戏嘲道,“偏偏都很喜欢对你死缠烂打。”

“可能是因为人格魅力吧。”她更小声了些。

男人像被荒唐到,好笑地问:“因为什么?”

江禧近乎快要坚持不住。

她要尽力保持姿势。腰脊弯拱地发麻,膝盖泛软,跪在他两腿中间的大腿隐隐有些抽筋,渐渐开始忍不住颤抖。

手上也在费力对抗他的力量。

这男人疯得很,根本不在意她手指紧攥的锋利刀刃,生攥着她仍由刃尖抵在颈侧。她必须很努力地握紧手中的美工刀,控制着力气往回收着些,生怕一个歪打正着真的伤到他。

她都这么辛苦了,一心两用,就这样还要分神去应付他刻薄严苛的每一道逼问。要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啊??

江禧变得有些生气,回过头来,眼神略带不满与嗔怨地瞪着他,故意抬高音量大声道:

“因为我年轻,漂亮,聪明,又有钱!”

这的确是黎贝珍的人设没错。

然而真对上周时浔的那双眼,她不过三秒又软了下来,抿抿唇,往回找补了句:“当然没您有钱……”

“但我这样的条件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人格魅力。”她又觉得不服气,越说越真,“我想踹了他们,他们不肯放手不是很正常吗?”

“所以我应该认为,是你的人格魅力太大,他们才个个咬着你不放。”周时浔懒洋洋开口,扫了眼她身上的伤,

“甚至不惜对你使用暴力。”

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骨感有力的长指掐起她的脸,凌厉傲慢的视线先是捕捉她的眼睛,轻易看穿她试图藏匿的情绪。而后淡淡下拉滑落在她的唇上,眸光微微深锐,说:

“你这张嘴巴里,有一句能听的实话么?”

抵在椅背的胳膊已经完全僵直,悬空弯曲的腰背滋生难以自控的麻痹感,膝盖骨更是酸软无力。

身体机能硬撑到极限的情况下,精神还在高度紧张,要被他逼问、要受他挑衅、要忍让他轻描淡写的情绪碾压。

这个瞬间,聪明的女孩子才有所惊觉,原来奸诈的男人是在从生理、心理双重施压,他竟然,像审讯犯人那样对待她。

被折辱与戏耍的愤怒感顷刻冲击脑神经,像沸水般贯穿进脉管,烧得血液翻腾不休,扯动她的心脏,也侵吞她的理智。

江禧彻底被他激怒,从孟嘉基出现后便压抑许久的情绪,反倒在他这里一瞬爆发:“你到底是质疑他的人品,还是在质疑我的人格魅力?!”

过分冲动之下,手中动作也失了方寸,变得不管不顾,直接猛地一把从他的握力中抽刀出来——

她真的划伤了周时浔。

锋薄锐利的刃尖飞快划过他的指腹。

“啪嗒”,血滴下来。

落在,她柔软冷白的大腿肌肤上。

殷红浓稠的血珠坠弹下来,霎时洇透她薄如蝉翼的肉色裸感丝袜,少女腿上细腻柔滑的皮肤被男人的血色晕染,渗进去,模糊地湿了一小块。欲气,黏腻,像他给的淤痕伤,带着他热度惊人的体温。

被骤然刺激到,江禧忍不住抽动了下大腿,“嗯…”低低弱弱地无意识呢喃一声。

周时浔也在这时低垂眼皮,看过去。

看他将她标记。

看她为他染血。

看看她这副样子,谎话连篇,敏感娇气,像只被困在荆棘丛里脆弱幼猫,轻易被摧垮,轻易被折断,轻易被毁坏。

江禧有些被周时浔的眼神吓到。素来警觉力敏锐的少女一秒嗅到危险的气息,她在这刻恍然意识到:

她忘了,周时浔喝酒了。

在这样的深夜,这样密闭性的独立空间,这样孤男寡女,灯影昏聩,乐调轻懒,落地窗外是这座港岛最璀耀绚烂的华光夜景。窗内气氛烘托得潮热,他们的姿势难以描述。

她不该去招惹一个微醺的男人。

周时浔的酒品好吗?

江禧不知道。

她真的害怕了。惊恐的感觉慢慢撕扯着她,让她毛骨悚然,让她自幼被千百次拷打的身体再次应激性颤栗起来,让她面对孟嘉基的暴力从来不屈的情绪,不退让的意志,

此刻在周时浔面前全盘崩垮。

她的自我保护机制被迫唤醒:真正恐惧的话,就变乖。

“周先生…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这件事情我不想被阿风知道,您能不能……帮我保密?”她终于肯直白说出今晚来的目的。

甚至不记得道歉。

像她这样八面玲珑的情商,划伤了周时浔,首先应该装模作样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弄疼您了吗”才对。

她已然顾不上这些,竟然被吓成这个样子。

周时浔不着痕迹地松开她,从她腿上的血迹撤走目光,落回她脸上,嗓线浸着些涩哑:“小姑娘,不觉得自己的秘密太多了么?”

顺着他的话,女孩问:“您会好奇吗?”

“对我。”

顿了下,又补一句,“的秘密。”

“不会。”男人回答得果决。

“没兴趣。”

“那您就别再管我。”江禧趁势说出需求,以近乎耍赖的语调,像赢不了他就无理取闹,破罐子破摔的坦诚,

“我说过,我保证不会伤害阿风的。”

周时浔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对话到这里,索然无趣。

“去把自己收拾干净。”从她无辜的小脸上收回视线,没再看她,字词句末仿佛带着嫌弃,恢复他一贯高傲的讽刺,

“你脏得让我看不清你的人格魅力。”

“……”真歹毒。

但她知道,这算暂时放过她的意思。

江禧也想赶紧起来,跟他保持正常距离,但是,这副不争气的身体根本不允许啊。

“不走?”周时浔声线不耐。

“腿…腿麻了……”话没说完,江禧腿上忽然抽筋了下,酸软的胀感旋即袭来。

她不受控地要往男人腿上坐,周时浔被烦到看不下去,出手一把捞住她的身子,单臂圈紧她的蛮腰略微用力,直接将她抱上身后的桌子。

江禧低呼一声坐在他的办公桌上,腿麻到没知觉,什么都做不了,等待那阵酸麻过去的时间实在过于尴尬。

她低下头,盯着腿上的丝袜愣神。

江禧到现在才发觉丝袜有点狼狈,沾染的灰尘大概是孟嘉基踹下的脚印,在大腿外侧,还有一小块残破的勾丝。

很快在周时浔的视角里,眼前的画面就变成:少女坐在他的桌子上,双腿的方向朝着他,她没多想忽然就把手伸进裙里,双手绕到裙内腿外侧,两指挑起勾丝的破洞,用力一撕。

裙下柔软的阴影中发出“刺拉”一声闷响。

周时浔当场沉默了下,立即箍住她的手腕,制止她极度缺乏边界意识的无厘头行为,皱着眉冷声质问她:“干什么呢?”

“啊?”江禧被他问愣了下,照实回答,“脱了等下涂药啊。”

其实是看到腿上的脚印就犯恶心。

所以忍不住想撕碎它。

“进去收拾!”强势冷硬的一句命令。

“哦。”进去就进去,凶个鬼啊。

腿恢复了知觉,可身上被打的地方还在抽痛,江禧有点艰难地跳下桌子,走进办公深区里的私人休息室。

见她一瘸一拐的背影,周时浔顿了几秒,微抿唇,随后转身折回桌前拨通内线,安排仲一通知集团值班医生上来。

医生上来察看了下江禧的伤,好在都是皮外伤,也没什么破皮见血的地方,于是给开了内服外用的药。

值班医生走后,江禧留在休息室等周锡风来接,周时浔回到办公区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独立办公室总共面积足有上百平。

办公区与休息区一分为二,空间够足,所以只要江禧不在休息区放重低音炮,周时浔这边是听不到她在干什么的。

他也并不关心。即便今天他确实有些分心。

然而仅仅过去一个小时。

江禧所在的休息区突然响起警报器,连带传到办公区,以至于整个办公室都发出刺耳的警铃声响。

周时浔深深沉了口气,闭了闭眼,咬肌紧绷,几秒后他慢慢掀起眼皮,扔了笔在桌上,起身走去休息室。

警报器响是因为浴室里的浴缸使用时间过长,周时浔扫了眼智能家居,走到正在使用的那间浴室前,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江禧的声音:“进。”

周时浔:“……”

周时浔当然没进,耐着性子第二次敲门。

江禧拉开门,一团蒸腾的热汽涌出来。

浴室内光影昏稠,粉与橙的灯色杂糅,令颓靡弥郁的氛围迅速攀升。潮霭氤氲里,冷茶调的香氛也变得暖融。

少女浴在水雾迷蒙里。

她明显是刚刚泡完澡出来,黑色长发半干不湿的,略显凌乱,身上反倒还穿着来时的衣服,一张小脸格外烫红。

“搞什么?”周时浔问她。

女孩张口就是:“我什么都没干!”

像为了证明什么,江禧把门大敞开,转身边往里走,边指着那座流线尊贵的超大型浴缸,解释得小心,抱怨也没少:

“我就是泡澡时间久了些,不小心睡着了,然后它就各种狂响,我不知道怎么关。”

“您这浴缸怎么还会报警啊……”差点给她吓死。

她已经非常谨慎规矩了。

要不是因为不敢碰男人的东西,也不至于洗完澡还要穿回被孟嘉基用脚踹过的脏衣服。

周时浔懒得说话,抬步迈进浴室,绕过水波纹玻璃屏风,长指随意拨调了下触控屏,关掉报警器。

瞥了眼她脸上的异常红温,拧起眉,“泡那么久干什么?”

“因为冲完冷水澡觉得太冷了。”

“冷水澡?”

“因为我发烧了。”

“?”

“是真的!”江禧以为他不信,抓过他的手贴在自己颈窝处,“不信您试试。”

指下肌肤触感柔腻滑软,热度惊人。周时浔没做半秒停留就抽开手,微顿,手掌敷上她的额头,探到她的体温确实很烫。

眉骨拧得更紧了,他收回手,按了下女孩头顶的高柜,柜门弹出,周时浔从里面抽出一张干净的黑色厚绒浴毯,裹住她。低眸睨她,口吻不善:“谁教你发烧要冲冷水澡的?”

除了会折腾,没有半点常识。

“没人教我。”江禧忽然出声。

后一句是,“因为没人管过我,我是一个人长大的。”

对黎贝珍来说,父母不在身边,等于没有。

对江禧来说,那样的母亲,有还不如没有

周时浔凝眸注视她,眼色微变。

女孩倔强地仰起小脸,细眉微扬,眼神表现得如此理所应当,声音平静地告诉他:

“所以您觉得我蠢,您讨厌我,我也没有办法。”

她这样强调:“因为我就是这样长大的。”

“大哥?大哥你在吗??”

门外,突如其来的男声强行插入两人的对话。

僵滞的气氛被骤然撕裂——

“哥??大哥你在这里吗?”

在向浴室走来。

“你在洗澡吗?哥??”

越来越近了。

“哥,黎贝珍呢?我在外面没看见她。”

——是周锡风。

这次,真的是周锡风了。

周时浔被他吵得头疼,转身要走出去。蓦地,指尖被一抹冰冷柔软的触感包裹,他低头看过去,见到江禧紧紧拉住他。

周时浔撩起眼皮,敛向她。

江禧连忙抬起手在唇前竖指,眼神溢满慌张,示意他千万别出声,随即手上一个用力将他拽进来靠墙抵着。

开什么玩笑,就算周锡风再怎么傻,见到她跟周时浔这样孤男寡女的从浴室里走出去,自己还是刚洗完澡的样子,都很难不多想吧?那岂不是要出大事?!

决不能让这场任务再有任何风险了。

不能让她的计划功亏一篑。

决不能让周时浔出去。

或许是今天一整天的紧张过度,又或许是高烧,江禧觉得自己有些体力不支,脚上发软,小腿又开始忍不住颤抖。

她猜周时浔也不想多生是非吧,所以应该会配合她,于是稍稍放松神经,裹紧身上的浴毯,索性直接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周锡风的声音已经来到了浴室门口:“黎贝珍这女人真有本事到处乱跑,哥你不是让我来接她吗,她人——”

他的声音猛地一顿。

浴室门没关,大敞着。

所以周锡风看到,水波纹玻璃屏风上映出两道朦胧身影。画面模糊,但足够看得清轮廓。

背靠着墙的男性身影落拓挺拔,高大修瘦,明显是他哥。这里是他的办公室,所以他出现在这里很正常。

问题是,不正常的是,

还有个明显属于女性身线的人影,正蹲在他面前。透过水波纹玻璃的镜像稀释,从周锡风角度看过去,眼前的画面看起来很像对方在为周时浔提供一些难以描述的两性服务。

周时浔竟然有女人了?!

这简直闻所未闻!

要知道他哥可是从来不近女色的存在。

现在,不仅有女人出现在他这里,他不仅近了女色,还沾了荤腥,他们竟然还在做这种事?!

屏风外,周锡风被震傻在原地。

屏风内,周时浔单手插兜,懒身后倚在墙上。

外面是自己弟弟,而弟弟的未婚妻就蹲在自己面前,这样充满伦理禁忌的极限场面,却没有惊起他情绪上的一丝波澜。

他兴致缺缺地拉低视线,看着女孩,直到对方也感受到他灼热的凝视,抬头回望他。周时浔倏尔食指轻动,朝她做了个勾点动作,示意她过来。

江禧没多想,站起来,同时机警地伸手捂住他的唇,表情藏着堂皇,像生怕他搞事。

男人眼梢懒挑,反手扣住她,之后从唇上拉下她的手,拽近,歪头,凑上去靠近她,虚声道:“想问你件事。”

江禧轻轻蹙眉,望向他的目光略带少女气的诧异和不满,似乎在质问他“什么事非要现在说。”

周时浔淡淡勾弯唇角,抬起手,长指替她将脸侧的发丝别去耳后,手掌顺势停留在她的后脑勺,拍了拍。

“孟嘉基有个妹妹,对么。”

挑眼睨着玻璃外的周锡风,他凑上去,稀微收紧掌力将她的脑袋推近,薄唇贴在女孩耳边,勾着声线,叫出她的名字,

“江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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