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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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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戏耍

弟子状作思忖,很快便给予答复:“认得。”温离抑不住的欣喜:“当真?可以带我过去找他吗?”“不过,容恙师兄脾气不大好。"小弟子摩挲着下巴,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一番后,面露复杂:“你怎会想寻他?”温离道:“因为他帮了我忙,我想当面感谢他,但我是新来的弟子,实在不知道他在破云峰哪里,便想来问问。”“师妹是?”

“我是紫薇峰玄妙长老门下的新弟子。“温离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甜甜的笑容,似要比这花海中绚烂美丽的花都要美上几倍。小弟子虽是疑惑,却还是应下带温离去寻人。很快温离便知道为何小弟子如此疑惑与迟疑。山洞里仅靠一盏摇曳的烛火照明,勉强能看清眼前凹凸不平的路,却时不时会撞到头顶,遂而躬下身子才能勉强入内。“容恙师兄。”

直到快要照不到外头的日光,小弟子才停下了脚步,对着黑漆漆的洞穴喊了一声。

也只用他喊一遍,洞穴的回音便可以有千百遍。温离以为,即使是耳背者总有一声能听见。可事实上却是小弟子喊了几十下,依旧没人应答。洞穴不比外边,阴凉刺骨。

突然,不知从何处袭来冷风一阵,竟叫洞穴之中缩在暗处的仙鼠竞相冒出,在逼仄的洞穴之内来回飞舞,嚎叫声嘲晰难听。“阿一一"温离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小弟子紧随其后,二人吓的在洞穴内乱窜。

洞穴内昏暗,只能靠着一点光亮引路。直到触碰到光亮暖阳,二人大气才喘,硬是将脸憋的通红,也不敢歇着。温离后怕的将提盒抱在胸前,庆幸方才害怕的时候没有一把将其丢出去。洞中的模样全然不像是人住的地方,更不必说他们这些修士,不知道的还以为捅了哪个僵尸窝。“师兄,你是不是记错了,容恙师兄当真住里边吗?”小弟子被吓得小脸惨白,边拍着胸脯,边顺着气:“师妹,真不是我有意骗你,是这容恙师兄他还真住在这里头,容恙师兄不喜光,且性子古怪,一个月有二十八天在闭关,从而没有人会找他,他也就寻这个地方图个清静。”听他这番描述,温离试探道:“这位师兄,今年高寿?”小弟子诧异的看着她:“难怪你与容恙师兄认识,算起来他今年已有七十二岁。”

温离:完了,不过还好桂花糕不需要牙齿。“师妹我就送你到这儿了,你若是当真要寻容恙师兄,请便。”

小弟子屁股着火似的,丢下一句话便着急忙慌逃走。独留下温离一人站在洞穴外随风凌乱。

良久,她做好万全的心心理建设,带着提盒想要再钻进洞里,结果迎面飞来一只仙鼠蒙着脑袋便要朝她撞来,吓的她又退了出去。

这飞鼠体型硕大,张开翼膜时足足有一整个手掌大小,锋利的牙齿几乎可以直接刺穿皮肉。

随着簌簌声响起,仙鼠在距离她不过一掌距离的位置被打落在地。

温离抬眸看去,只见一背着背篓身着素雅长衫的弟子正好奇的打量她,手中还拿着一截树叶。

“多谢师兄相救。“温离拱手行礼。

弟子一怔,忙朝她摆手,连道了三声使不得。“这位师兄已有一个月不曾回来了,师姐们说他去南海寻宝物了,这洞穴便一直空着,无人来住。"小弟子面上扬起腼腆的笑,与方才利落出手形成鲜明对比。

温离闻言又将放在地上提盒重新拿了起来,眨眨眼道:“所以师兄的意思是,这里头早就没人了?”小弟子点点头又摆摆手,在温离迷惑的眼神里,他红了耳尖道:“我不是师兄,我也是新入门的弟子,是听师姐们说这里没人的,我是医修,这座山头上有些上好的稀有药材,我就会经常过来,不过次次都不见人,里边只有一盏蜡烛一直亮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了!师姐说这蜡烛只要亮着,这师兄便会回来,你可以再等等,说不定一一”“咳咳!“温离遭空气呛了一嗓子,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心情,心里头也有了答案。

容恙不是他。

温离扬唇粲然一笑,杏眸淬着星辰:“我倒不是一定寻他,只是想找个人,不知师兄可知道一位名唤做容恙的人?”小弟子咬了咬下唇,害羞的看着她,支支吾吾道:“你、你不要唤我为师兄,我的名字是江不眠。”温离正傻乐的脸突然僵硬,她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你叫江不眠?”

江不眠重重点了点头:“江、不、眠,月明欲素愁不眠的不眠。”

江不眠,人皇三子,当朝太子,书中后期黑化的反派。书中论其为九尺有余,秋水为神玉为骨,不怒自威又暴戾恣睢,折服于太虚宗内,最后借太虚宗之势夺取皇位。桩桩件件,可没有污蔑他的。

可温离怎么也不敢相信,书中花费如此多笔墨描写的一个反派,眼下居然如此纯良,单只会因为同她说话而红了半张脸。“你认得我吗?“江不眠倏的变得警惕。

温离想起书中所写他此时是蛰伏在此,除去青霞长老,其余没有人知道他是人界太子。

生怕自己被反派灭口,温离摇拨浪鼓似的摇头:“不认识,我只是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

江不眠眼睛弯着,就连眉梢都带着笑意:“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温离神色不改:“我叫小白。”

江不眠怔了怔,眼底闪过一丝怀疑:“怎么会如此简单?”温离:“这样不好么,顺口。”

江不眠嘀咕:"像我表姐养的小狗的名字。”声音不大,侮辱性极其强。

温离:“贱名好活,这你没听过吧?太、太、太好听了!”她擦了把虚汗。

呼,虽然什么都没做,但是差点累死她了。江不眠歪头,眯着眼学着她的样子:“太、太、太好听啦!”

温离:!

她的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没想到反派前期居然这么可爱!温离顺势问道:“你认识容恙吗?”

闻言,江不眠笑了笑:“巧了,我有位师兄便唤这个名字,我现下要去寻他,你若是要寻他,可以与我一同去!”既是他的师兄,那此次必然不会寻错。温离倒也是抱着侥幸心理,不信这破云峰中还能有一万个容恙不成?“好,你带我去吧。”

温离跟在江不眠的身后,与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江不眠对她甚是好奇,接二连三的问题叫她有些招架不住,不过幸好走的快,转眼便入了一片竹林地,他也就此停下脚步。

“小白,容恙师兄喜欢在此处练武,我去替你喊他过来。”江不眠二话不说将背上的背篓挂在她身上,伸出一根手指立在唇边:"此处是男弟子的公斋,莫要发出动静来。”温离活了二十年,第一次靠近男生宿舍,神色已经不能用精彩来形容。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往里头探一探头,却不小心心撞进江不眠诧异的眼神里。

温离立刻站直,负手看天,一气呵成:“你去吧,我不会偷看的。”

江不眠眼神微闪,却还是将话咽回肚子里,快步往公斋走。待她走后温离便垂着脑袋盯着鞋尖儿,一下没一下的踢着地上的杂草,好不闲趣。

很快身后便有脚步声响起,江不眠嗓音清冽兴奋:“小白,容恙师兄来了!”

闻言,温离转过身去,入目是一片黑黟黔的衣袍,领口处还绣着两朵好看的海棠花,随着喘息上下浮动。头顶的声音雄厚有力:“这位师妹,你是找我的吗?”中气十足的嗓音叫人站不住脚,仿佛单是靠声音就能把人打趴下。

温离后退一步,再将下巴抬的极高,这才看见了容恙的整张脸。

黑色胡茬从下巴处一路向上,敞开的衣襟若隐若现其中繁茂的胸毛,一条粗粗的眉毛横入鬓角,下边吊着一双灯笼似的眼睛,正炯炯有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似乎是看出温离的无措,江不眠从容恙身后走出来:“小白,你不是要来寻容恙师兄吗?”

容恙随着他的话朝着温离耸了耸肩,魁梧的身躯又贴近几步。

温离觉得有些闷热,虚汗将后背浸湿,她有些口干舌燥:“是,是。”

她也不想结巴,只是这人气势太盛,她打心底的害怕。温离一鼓作气的抬头看他,白净的小脸上红霞浮现:“我谢谢你,这个送给你。”

她一口气说完,又将提盒塞进他怀里,不容容恙反应,她是扭头就跑。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使得容恙与江不眠都有些无措。容恙抬手:“师妹!我.…”

温离逃的极快,一下便消失在视野里。

容恙看向江不眠,怀里头还抱着温离拿来的提盒:“江师弟,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不眠晃了晃头:“我也不知道,小白说她来找你,说是要感谢你帮了她忙。师兄,你帮了小白什么呀?”容恙摩挲着下巴,下一刻双眼放出亮光:“想来是我之前行侠仗义救过她,没想到居然让她来找到我了,唉,真是夸张了这位师妹。”

他挑了挑眉:“你方才说她叫什么名儿?”江不眠如实回答:“小白。”

容恙啧了声:“好名字。”

江不眠。:…

竹叶簌簌作响,温离跑到喘不上气时才停下,抹了把脸上的汗,这才发觉自己一股脑不知道蹿进哪个角落里头,最主要的是,她忘记找容恙拿抄好的门规!!!

仔细回想了下,这人在玉简上写出的字总是潦草狂放,眼下看来的确同他的长相十分违和,但让温离没想明白的是,这一个人的性子怎能与长相相差的如此大!

如实而言,断不可以貌取人。

“你怎在此?”

正当温离想的入神之际,一道冷冽的声音的在她耳畔响起,随后是极轻的脚步声,踏在竹叶上沙沙作响。温离两眼一闭,颇有些无奈的转身:“你是不是跟踪一一”话音戛然。

只见容阙身着竹青色抬云纹锦袍,腰上挂着块羊脂玉牌,只有一条长至脚跟的白色发带将鸦发金属束起,凌乱的披洒在胸口,他依旧是一副是万年死人脸,凤眼凉薄而又轻蔑,红唇鲜红如血,气质疏离。

藏在宽袖下的手里拿着的剑源源不断的再往下滴着血。他就像是才从地底下爬出的恶鬼,寻找下一个猎物。说不被吓到是不可能的。

察觉到温离身上的害怕,容阙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皮,眼神凌厉:“跟踪你?”

温离控制不住后退,视线却没有从容阙身上挪开一分,她盯着他,克制住打颤的牙:“容、容师兄,你、你这是做什么?”天杀的,到底是哪位同门的性命栽在了容阙手中啊。容阙站在原地不动,手中的剑却像是长了眼儿似的要朝着她飞来,却在与她相触之时停了下来。

温离紧闭着眼,想象中的疼痛并未落下,反倒对上容阙饱含深意的眸子。

她努力稳住心神,好声好气的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反正我什么也没看见,你忙你的,况且你还受了伤,别动用灵力了。”

“伤?"他抬起鲜血淋漓的手,像是嘲笑似的脾睨着温离:“这是孟时清的血。”

说罢,他静静的等着欣赏温离的反应。

想象中温离大吵大闹,苦苦求饶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反倒是格外认真的盯着他,漂亮的杏眸颤了颤,“我一直没发现,你这个狗、你这个人居然还会做善事,怎么,你将他杀了吗?”容阙微微眯眼,诧异一闪而过:“你不担心他?”他的剑还竖在温离眼前,随时都会落下。

温离试探性的抬手将剑挪开,若有所思:“你要我担心还是不担心?你要我担心那我担心的心心都快碎了,你要我不担心那我就毫无波动。不过咱们说好,你不开心就拿孟时清开刀,可不要对我动手,我来这里可是让人瞧见了的,若是不回紫薇峰,你看玄妙长老一一错、错了,我错了,我不说话了。”剑挣脱开的控制,直接扎进她鼓起的发髻里,随着她发间桃花流苏坠子叮咚声响,她也被定入竹桩之中。容阙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不愿放过她脸上闪过的任何一个神情。他道:“孟时清与你狼狈为奸,你却不知,后山里关着的魔族与大妖是被他放出去的,所以你才会被魔族之人带走,孟时清的目标是你,他想杀你。”

温离有一瞬怔松,旋即看向容阙,话语里藏不住的挑衅:“你既然知道他私自放了魔族与大妖,为何你不将此事告知玄云长老,却跑来质问我,那我是否可以认为你是怕玄云长老袒护孟时清,惹的他们记恨,但你又觉得心中有气,所以只能急赤白脸的和我说,想让我去揭发他。”

容阙缄默不言,寒意泛泛。

“我、偏、不。又没有什么证据,只靠你一张嘴,信口雌黄,若是我说了,你又翻供,岂不是让我成为众矢之的了?“温离眼尾微扬,像是挂着一个小勾子,让人忍不住盯着瞧,“我虽然不知你为什么讨厌孟时清,但是你因为孟时清而误会、讨厌我,很幼稚,像那种穿着开裆裤的小孩儿,分不清对错!”容阙唇角微扬,并未被她的言语激怒,他淡淡的说:“你是不是温离,谁又知道呢?”

“你什么意思!”

温离上前两步,“我不是温离,难道你是吗?”容阙有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不笑的时候冷淡疏离,像是雪山上的雪莲点缀着雪霜,笑起来时又总是会带着浓浓的蔑视与不屑。

简洁而言,便是看谁都像一条狗。

温离先前一直不敢看他的眼睛,仿佛只要对上视线,他那双黟黑的眸子就能将人看透,毫无秘密,就如眼下也是一样,只是看了一眼,温离便悄然移开。

可一想到这般气势上便会弱一些,继而她又不甘示弱的瞪着容阙,咬着牙反讽:"哦,看来你不想当温离,这样你过来我告诉你我真实身份。”

容阙再为冷淡的面具也龟裂开来,他一动不动的盯着温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温离见状也不恼,一个大跨步走到他跟前,踮起脚恰好可以够到他耳朵的位置,胸前的发丝轻拂在他手背,如同羽毛滑过,轻而柔软,转瞬即逝,她身上带着点少女淡淡的馨香。像是桂花香,但又不完全是。

容阙轻轻蹙眉,这样的香味过于强势。

“我其实是一一你娘!“温离用了十成的力气喊出这句话,再容阙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踩了他一脚,一边跑一边大喊:“你等着,弄坏了我的发钗,我一定会找你报仇的。”可这一次温离却没有那么好运,容阙不像容恙,他只是抬了抬手,便揪住了她背后的衣裳,像是提溜小鸡似的将他拽了回来。

坐在地上的温离:谢邀,老实了。

容阙带血的手还揪着她的衣领,瞬间弄脏了她的衣裳。但温离不敢说话,她能瞧出方才那些话让容阙很生气,并且清晰知道眼下自己性命堪忧。

容阙朝她逼近,青绿色锦靴闯上赫然沾着个灰色脚印,突兀显眼。

温离慢慢挪开眼,嘴角微翘。

瞧瞧,她这一脚可真厉害。

“抬头。"他道。

温离下意识抬头,等发现自己为何如此听话,却为时已晚,唇上忽然被一抹冰凉覆盖,她瞪大了眼,想要拽开他的手,挣扎间隙一颗圆润的药丸顺着唇缝溜了进去,紧接着他又是一掌拍在她后背,那药丸便顺理成章被她吞下。他这才松开禁锢。

下一刻温离便弓着身子奋力的扣嗓子眼,干呕半天,硬是不见动静。

她瞪着漂亮的眸子,小脸气愤的泛起潮红:“你给我喂了什么东西?”

容阙道:“可以随时要你命的东西。”

温离又气又恼:“你想做什么?”

“我要你监视孟时清。”

温离翻了个白眼:“你拿对付我的本事去对付孟时清,我想要比我去替你监视孟时清来的简单吧?”再者,孟时清是小说男主,你就非得和他作对,硬生生把她逼成反派吗!

她怒目圆瞪,斥道:“你最好赶紧给我解药,否则我立刻告诉我师父!”

容阙微微颔首:“嗯,去吧。”

温离不疑有他,捡起落在地上的簪子扭头就走。不过这一次容阙没有再阻拦她。

试探温离过后,容阙便更加肯定她不是温离,即便是失忆,一个人的性格也不会变化的那么大。可她分明仍有内力修为,这又是怎么做到的?

若是她当真没有记得那夜看到了什么,或她看清了黑袍人是谁。

留着不杀,倒也是一个机会。

他掐起净身诀,将手上与剑上的血渍洗净。青衣随风飞舞,竹叶纷纷下坠,落在他的肩头、脚旁,显得他在偌大的竹林之中格外萧瑟。

“师妹,擦擦眼泪。"司羽拿出方帕子递给她。温离绘声绘色的将容阙对她做的事儿描述给她,但藏有私心的没有将孟时清的事情说出来。

再听到她第十遍说起自己被容阙下药时,司羽可算替把完脉。她将所有药匣子放回柜子里,垂眸瞥见温离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忍不住发笑:“容师兄当真同你说下了药,要取你性命?”温离苦着小脸:“他塞了颗药丸到我嘴里,苦的要命,定是最毒的药,师姐你可一定要救救我。”

司羽噙着笑,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眉心,“擦擦吧,爱哭鬼。容师弟喂你的是人参丸,补气血的。”温离眼角还挂着豆大的泪珠子:“真的吗?”司羽嗔道:“你不信他,还不信我吗?没事,我仔细看了看,你脉象正常,没有中毒的迹象,我想容师弟是逗你玩儿的。”

“又被他骗了!“温离对着空气打了几拳,莹白的小脸气鼓鼓的,好似生气的河豚。

司羽道:“擦擦脸先。”

温离后知后觉的想要拿起帕子,却又犹豫的望着司羽,“师姐你的帕子这么干净,我不好意思用。”司羽什么也没说,转而拿了铜镜放在她脸前。铜镜之中的人,衣襟凌乱,发钗朱瑶东倒西歪,杏眼虽波光潋滟却依旧可见红肿,泪痕干涸后的印记十分明显,错落交杂,虽恍若雨后春笋娇弱,却难掩狼藉之态。温离面露尴尬,难怪这一路上回来总有弟子用异样的眼神盯着她看,救她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从哪儿逃难回来的。“师姐,你也不提醒我一下。"她嗫嚅道,拿起帕子仔细的擦着脸。

司羽失笑:“你一来便抱着我说你被下了毒药,命不久矣,我本还瞧着你面色红润不像是被下药的模样,可我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你便哭个不停,我只好先替你把脉,这身外之事,哪儿还有心情关注?”

“没关系,人生没有太多的观众。”

司羽细心的替她打了盆水,忽然想到什么,便问:“师妹可吃了安魂草?”

温离摇摇头,声音闷闷的:“没吃,上一趟去拿草恰好碰上了石牢里的犯人逃出来,我就被拉到幻境里去了,药也没拿到。”

司羽秀眉蹙起:“可我听浮玉师姐的话是玄云长老已经将药备好,要你过去取罢了,难道这些时日过去,长老还是未将药材给你送来吗?”

温离摇头:“没有。”

“真是奇怪。孟师兄先前还交代过我,让我等你将安魂草取来研磨成粉入药。不若明日我替你去问问长老吧。“司羽面露疑色,担忧的看着她:“这几日见你情绪稍微稳定了些,当是服用安魂草的最佳时候。”

她口中的情绪稳定,是指温离没有逮着个人便说自己不是温离这事儿。

温离深吸一气,缓缓出声:“因为心寒。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而是每一……

“好了,好好养着身子,不要病倒在外边,让巡山弟子发现给你抬回来便是。"司羽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瞧着时间这孟师兄怎么还没回来,眼看便要到新弟子考核时候了,若是再不来,到时候该要换一位师兄师姐了。”

温离面上不显,心里头却直点头,祈祷这孟时清千万不要来,否则她考核时还得求着他。

“不过师妹,你这两日学的怎么样了?“司羽问。“学了些皮毛,主要还是浮玉师姐教的好。”温离轻声道,“司羽师姐,我记得每年长老都会划出一段时间,弟子要下山历练,回来后参加宗门大会,不知今年是什么时候呀?”

司羽想了想,好半会才回:“一般都是入秋再去,今年要等到中秋之后。不过有孟师兄在,即使我们都不参加宗门大会,他一人也可以让其他宗门各派的弟子无法招架。”温离若有所思的点头:“那也快到了。”

司羽道:“前些年都是大师兄、大师姐还有浮玉、祝余还有我,我们五人,今年不知道长老会怎样安排。”主角团五人正所谓除魔卫道,才是小传里主要的写的东西。而于宗门大会,自然是孟时清所领衔的主角团获胜为先。书中虽对温离的描写只存在于孟时清的回忆之中,且对玄天宗灭门一事描述不多,但在宗门大会上,孟时清不知何时察觉到宗门大会上有魔族潜入,他在调查魔族之时无意发现与玄天宗灭门一事牵扯颇多,继而才对此事有了进一步推测,可就当孟时清即将揭晓真相之时,玄云长老突然仙逝敲断了他们调查的速度。

灭门真相到底如何,不止关系着文章进度,更是对她生命安危极为重要,灭门之人是否与杀她之人为同一个,又是否是后山出现的那人。

温离可不想一辈子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起码死也要死个明白。

褪下被容阙弄脏的衣裳,温离有一下没一下的搓着衣裳上边的血渍,脑海不断浮现今日容阙所说的话。难不成这衣裳上当真是孟时清的血?

可她方才明明看过,孟时清屋子门窗紧闭,显然还是没有回来的模样,既然如此那他又怎么伤的他?书里边写到,这修仙界可以伤的到孟时清的人少之甚少,更何况是个出场不多的弟子。

同样是个路人甲,凭啥他就能和男主大打出手不相上下,而她是孟时清抖看一眼睛,心里边直打鼓。好歹她还是白月光啊!

古语有言:死了的白月光才是白月光。

活着的杀伤力太弱了。

“唉!"温离长叹一气,将手中的衣裳放回木桶里。手心的印记变得灼热滚烫,温离心念一动,想起下午时容恙魁梧的身躯,摊开手心将玉简取出。

【抄的门规不要了?】

这还是这么多时日来,他第一次主动找她。不知怎的她心底涌起淡淡的欣喜,话也变的多起来:“我今儿走了才想起来,我没和你要门规,不过当时跑的远了,便想着夜里再问你,没想到你到比我先想起来。对了,桂花糕你吃了么?这是我第一次做糕点,不知道会不会太甜了。”【什么?】

温离道:“就是我下午给你送的桂花糕呀,你还没告诉我味道怎么样呢。你不会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将提盒打开吧?”她努努嘴:“那就过分喽!”

容阙是六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但隐隐有不详的预感,【我这几日不在山上。】

温离:“!”

“不、不在?“她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但玉简上的字未变分毫,“你怎么会不在山上呢?”

【山下镇子上出现了害人的妖怪,师父临时让我下山,我未同你说,怕你担心。)容阙神色史无前例的认真。趴在窗台的小四动了动身子,蜷缩起来以免被他误伤。温离两眼一黑。

何着她今日满破云峰的跑,居然还上错花轿了!【你来破云峰了?】他问。

温离心里忽然没了底,“嗯,我来找你来.…她快步往屋子里赶,将房门合上后把玉简放在了八仙桌上。“然后我问了破云峰的弟子,他们带我去找了人。”【找了谁?我吗?】

温离悠悠道:“一个叫容.……恙的人,我也不知你们破云峰怎么有这么多人叫做容恙,我一路上碰到了两个,我还给你带了亲手做的桂花糕,我一听他是容恙,便将东西一股脑塞给了他.….…我是不是又认错了?”

容阙浑身紧绷,狭长的眸子轻轻眯起:【又?】温离认命道:“我来时碰到了位弟子,将我引到了一处山洞,说你住..不对,说那位容恙住在里头,接过我发现他好像根本不是,出来的时候碰到江不眠,他把我带到公斋那去,又领了一位容恙出天来…

何不痛快给她一刀,免得如此尴尬。

江不眠?

容阙抬手将玉简通讯关上,再与小四招招手,小四从窗台上跳到桌案上,喵了声睁着大眼睛看他。

“去将江不眠找来。"他冷冷的说,末了觉得不够又添上句:“让他把名唤容恙的弟子领过来。”

小四应了声,跳上窗台灵巧的钻了出去。

【那不是我。

温离虽已经猜到,但看到他本人承认时,还是有些难堪。倒也不是心疼提盒中的桂花糕,而是她闹的动静太大,估摸着现在整个破云峰都知晓了她伟岸事迹。

“我只是想着你帮我抄…”

【不怪你。】容阙敛眸,语气微低:【是我的问题,我不曾告诉你下山了,让你费心跑了一趟。】

玉简虽然没有温度,但他说出的话却很有温度。温离没忍住捂着脸咯咯直笑,等笑的劲儿过去,她才重新拿起玉简:“也没有,其实你们破云峰的弟子人都很好,这位容恙师兄对于我的无理取闹冒然行径也没有生气,只是不知道我的桂花糕好不好吃,这可是我第一次做糕点呢。”容阙懊恼道:【若是早些知道你要来,我便提早回来。】“我说过的.不过当时玉简黑了,应当关掉了,这才错过。“她小声反驳,眸子却紧紧盯在玉简上。看到他的回应既是有些期待又是紧张。

是小四将莲生带回来的时候。他心中愧疚更甚:【抱歉,当时出了点事,没看到玉简。】

“不用道歉啦,今日之事全不怪你,你也不必自责,反正我们都在太虚宗内,总是有时间相见。“温离道。容阙仍旧有些不快,俊朗精致的脸上浮现几丝戾气,恹恹回道:【可惜桂花糕。】

她第一次做的东西,竟让容恙那厮捡了便宜,捞进肚子里去!

容阙越想越气,【真是让他捡便宜。】

温离眉眼不由自主的浮现笑意。

她觉得奇怪的紧,分明只是隔着玉简,怎么就从他这话中品出几分委屈的味道?

意识到自己想法后,温离摇拨浪鼓似的摇头:他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会委屈,且不过只是叠桂花糕罢了,他一颗二两黄金贵重的丹药说送便送,怎会在乎这些?温离试探性开口:“没·事·.…下次若是有机会,我再做一份给你?”

容阙的心心情才好上一些,【嗯,好,记下了。】“不过我担心他会不喜欢吃,毕竞我不大熟练。”【若是不喜欢,便是他没品,不是你的问题。】温离忍着笑:“那我明日要去找江不眠说说,让他帮我跟容恙说,是我找错人,打扰他了。”

【不用。】

“嗯?”

【我替你说。)容阙下意识不想给温离与容恙再见的机会,亲自将后路堵死。

温离诧异:“你们破云峰那么大,那么多弟子,相互之间居然都认识吗?江不眠这么出名吗。”

【认识。】

他回道,【在破云峰还遇到什么了?】

她今日似乎很忙,玉简没打开,也没写字说话。“又遇到一个讨厌鬼,吓唬我,威胁我。"她愤怒的说,小手握成拳拍在桌上:“下午被他一番威胁,我现在下定决心要好好修炼,总不能谁想欺负我总能欺负一下吧?”他破天荒的笑出声,爽朗清冽的笑声在屋内久久徘徊。玉简上:【哈哈哈哈哈哈!】

温离:“你抽了?”

【只是觉得原来一个人道心稳不稳还是要刺激才可。】温离:“你是不知道他的嘴脸,气煞我也,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

容阙打了个喷嚏,恰巧被回来的小四听见,小四喵喵叫了声,像是责怪他夜里总不会好好穿衣裳,即使他修为再高,依然能冻坏身子。

【是谁?我替你报仇。】他问。

温离为难道:“他也是破云峰的,指不定还与你认识..…”说话间,她脑海里甚至浮现出,容阙与容恙大打出手,打的两败俱伤的画面。

“不过我讨厌他,他也讨厌我,只是他有点幼稚罢了。“温离想了想又道:“不对不是有点,是非常幼稚。”【若是他再欺负你,你告知与我。】

他与她通信时,话并不多,以此可以看出他现实生活的性子也不喜热闹。

温离难得碰上真心相待之人,不忍心扫兴,且还有些感动:“好,朋友之间当是互相帮助,就算你打不过他,我们两人连手,准将他揍的屁滚尿流!”

【我还有些事,晚些时候你再接玉简,我将宣纸通过甬道传给你。】

温离:“好!”

心满意足的将玉简关上。

江不眠与容恙拱手行礼:“容师兄。”

容阙抬首看来,瞳色漆黑,如寒霜凌冽迫人,极轻的应了声:“嗯。”

分明是面无表情,可他二人皆在他的眼神中品味到不虞之情。

容恙还算好,毕竞与容阙同门多年,只是江不眠初来乍到,见过容阙的次数屈指可数,且都是远远看着,从未凑近搭话。

江不眠眼神发怵,后背凉飕飕,只同容阙对上一眼,便不敢再看他,垂着脑袋同个鹌鹑似的。

“二位不必拘谨,请坐。"容阙淡淡道。

容恙坐了下去,雄伟的身躯占据整个太师椅。江不眠紧随其后,双手搭在膝上略显局促。

容阙道:“江师弟,冒昧请问今日是否有一位女修来寻过你?”

江不眠睁大了眼,“是、是有……是小白吗?”“小白?"容阙狭长的凤眼眯起,不虞的之色浮现。江不眠连声解释:“她说她唤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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