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pilogue 9
除了特别亲近的亲朋好友以外,许轻和言诀并没有邀请特别多的宾客来参加婚礼,但几乎在场的每一位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甚至有些人是某频道的常客。在婚礼之前,许轻只在电视转播的会议画面听到过他们的名字。许轻自然知道这些大人物会来参加婚礼纯粹是因为言诀,但她本来也就不需要和这些人打交道,从前不会,以后依然不会。她是嫁给了言诀,又不是嫁给了言诀背后的家族和他那繁杂庞大的人脉圈。
言诀很早就和许轻说过了,许轻婚后并不用违心地出席她不喜欢的社交场合,许轻依然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不用为了任何人委曲求全。
他会好好保护好她,不论从哪一方面。
言诀提前打点过,婚礼现场只有几位信得过的朋友充当婚礼摄像师,其余媒体一并被拦在场外,今天不会有任何不相关的人打扰到他们。
阮允以为自己应该坐在好友那一桌,她也确实已经在这桌落座,奈何随舟给阮允发消息喊她坐过去。「小允过来,坐我旁边。」
「这......这不好吧随哥。」
「是小轻的意思。再说了,没什么不好的,本来就给你留了位置。」
阮允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和随舟坐在一起。"叔叔阿姨好。
她不得已露出站在讲台上才会露出的标志性假笑,僵硬地和各位长辈一
一打过招呼。曾经被许轻誉为"社交悍匪”的阮允在诸位长辈面前根本不敢放飞自我,况且她斜对面坐着的就是顾女士,顾女士不仅是许轻的偶像,也是阮允的偶像。
阮允终于也体验到了一回如坐针毡的感受。察觉到阮允的不自在,随舟挑了挑眉,眼尾的红痣在秋日暖阳下格外显眼,他随手挑了颗黄灿灿的橙子,用他那双细长又漂亮的手开始旁若无人般剥橙子。阮允只当随舟和自己一样,跟这些大佬们坐在一桌多少有点战战兢兢,所以他才剥起了橙子,就当是为自己找点事情做。
谁知道随舟剥好橙子,他把橙子分成均匀的几瓣,同时分给了周以昀和阮允。
阮允捧着橙子,受宠若惊地看着随舟,她问:“随哥你不吃吗?
”我不吃,你吃吧。
随舟扯了张湿巾擦干净沾了果汁的指缝,阳光下的随舟皮肤白得像是会发光。他抬起头,四处张望着,似是在寻找新娘的人影。
阮允咬了口汁水饱满的橙子,余光瞥见随舟轮廓锋利的侧脸,他耳朵上那两颗耳骨钉闪闪发亮,照得阮允心慌意乱
她忽然想起来前些年自己刚开始追随舟那会儿写的随舟同人文,当年她初生牛犊不怕虎,一粉上随舟就上了瘾,一天能写好几千字,还挑了一些能见人的内容发到了随舟的超话社区,至于那些不能见人的.....要么仅粉丝可见,要么留在备忘录里半夜偷偷看。
当然阮允写的并不是随舟和女明星的cp同人文,而是随舟x粉丝,是写来给像她一样喜欢随舟并坚定追寻随舟的小粉丝造梦用的。
后来阮允“转型”了,没有像从前那样再继续写同人文,而是成为了随舟的站姐。阮允上大学以后没少利用课余时间兼职,许轻兼职的钱基本上都攒了起来,而阮允实习挣的钱则是成为了她的追星经费。
随舟的每一场赛事,但凡阮允能买到票,她都会排除万难去看随舟比赛。
阮允作为修图站姐的那个账号还有小几万粉丝呢,她有时候还会在评论区看到有人提到她那个同人文手的账号,有人说阮允的图让同人文里的随舟具象化了。那时候阮允会在心里想:嘿嘿,没想到吧,两个都是我!
粉丝对偶像的感情向来都是很复杂的,阮允追星这么多年,她知道粉圈素来喜欢把粉丝划分为“颜粉”“事业粉”“女友粉”“妈粉”等等各种类型。
阮允在追随舟之前喜欢的那些偶像,她都可以拍着胸脯打包票表示自己只是他们的颜粉或者事业粉。然而随舟是她的例外。
阮允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随舟的什么粉。
她感觉自己对随舟的感情像一盘用过的染料,五颜六色多多少少都沾了一点。
不过阮允可以肯定的是,自从她知道随舟是许轻的哥哥,阮允就在拼命压制她粉丝成分中“女友粉”的浓度。随舟喜欢许轻,他每次来见许轻,眼里的爱意藏都藏不住。
许轻或许看不出来,可身为局外人的阮允却看得清清楚楚。
她崇拜的偶像最喜欢的人是她的好闺蜜,既然如此,阮允就更不可能再妄想随舟了。
哪怕许轻喜欢的另有其人,哪怕失恋的随舟最需要人安慰,阮允也从来没想过趁虚而入。
今天是许轻的婚礼,阮允默默地吃完手中珍贵的橘子,转身看见台上那对耀眼的新人,她带头鼓掌,并且鼓掌鼓得比在场所有人都要用力。
阮允发自内心为许轻感到高兴。
她的好姐妹就应该受万千宠爱,就应该站在太阳底下最温暖的地方,接受世上所有美好的祝福。随舟也在笑着鼓掌。
言诀和许轻要过来敬酒了,阮允不太会喝酒,但她还是高高兴兴地举起了酒杯。
随舟端着酒杯和两个人都碰了一下。
”祝我的小公主新婚快乐,永远幸福。’
"谢谢哥哥。’
“谢谢哥。’
阮允从随舟的嘴角就能看出来他很想吐槽言诀的称呼,然而随舟最终只是撇撇嘴,端着酒,仰起头一饮而尽。坐下以后,阮允往随舟这边挪了挪椅子,她问:“随哥,你放下了吗?
随舟神色不变,他自顾自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放下如何,放不下又如何。
"哦。
阮允想了想,还是摁住了随舟的手腕,她鼓起勇气说,“随哥,我...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插手你的事情,但你要不还是少喝点吧,这酒挺烈的。
阮允只抿了那么两滴,她到现在都觉得胃里烧得慌。随舟盯着阮允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看得阮允心里七上八下的,她咬咬嘴唇,松开随舟,说:“对不起随哥,是我多管闲事了。"
随舟笑着摇了摇头,说:“行,那我就不喝酒了。紧接着随舟给自己和阮允一人倒了一杯橙汁。接下来的宴席中,随舟当真再没有喝一滴酒。不知道是阮允的话起了作用,还是随舟自己想明白了什么,总之阮允莫名觉得随舟的心情好像没有婚宴刚开始时那么沉重了。
这是个好兆头。
人总不能真的一直被困在原地
随舟甘愿画地为牢那么多年,在爱人的婚礼上,他想,他得去拥抱新的明天了。
许轻婚礼当天哭得最凶的那个人是阮允。宴席结束之后,阮允抱着许轻哭得稀里哗啦,一边哭一边嚎叫:
“呜呜呜老婆,老婆你怎么就变成别人的老婆了,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老婆.....
"老婆,你以后可不能有了老公忘了我啊,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嗝的人。以后言诀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在心里偷偷蛐蛐他。
“明明说好一起当单身狗的,怎么留我一个人汪汪汪呢。
许轻听了这些话,她哭笑不得,幸好言诀他们都在外面,房间里只有她和阮允两个人。否则这些话要是被言诀听到了,言诀恐怕会以为她的朋友精神多少有点不正常。“小允,你喝酒了吗?哥哥刚才怎么不拦着你,都怪我,忘记告诉他们你不能喝酒了。
许轻让阮允靠在她肩膀上,摸摸阮允的头发。“我没喝多少,我就是心里难受.....嗝儿....我跟你说,你就算结了婚,以后也要常来看我啊。
”傻瓜,我又没远嫁,不还在A市吗?而且我和言诀婚后会搬到新的别墅去,那栋别墅是叔叔阿姨送给我们的婚房,离附中很近,你要是想我了就来我家吃饭,好不好?"“这可是你说的!我们拉钩。’
阮允伸出手指头勾住许轻的小拇指,她哭哭啼啼地说,“总之你不能因为结婚就疏远我。
阮允静了两秒,随后哭得更大声了,“可,可是.....小轻,我对不起你呜呜呜。我是个坏女人,我对不起你呜呜呜。
许轻忙不迭拍着她的后背,紧张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宴席上坐了不少有权有势的大人物,许轻特地把阮允的位置安排在随舟那边,就是怕她落了单,和家人坐在一起,随舟好歹还能帮着照顾阮允。
但阮允怎么还是哭成了这个样子?难道说在许轻没注意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我该死呜呜呜!”
“是我不好,我不配做你的朋友呜呜呜。”许轻从来没见过这么伤心的阮允,她急得团团转,可阮允只哭,并不愿意告诉她原因。许轻实在没办法了,她决定把随舟叫进来问一下当时宴席上的情况。“小允,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叫随舟。’"别,别叫随哥!'
阮允慌慌张张地扯住许轻的裙摆,许轻坐回来,阮允顺势扑进许轻怀里,她哭着说,“对,对不起.....我知道这样是不好的,我以后一定离随哥远远的,我不会让你伤心的呜呜呜。‘
“和随舟有关?”
许轻脑子要转不过来了,但这时候她必须要冷静下来好好思考问题所在。
阮允和许轻讲过自己的追星历程,阮允认识随舟很多年了,随舟刚成名那一年阮允就粉上了他。要不是阮允的父母私底下篡改了阮允的志愿,阮允本来应该和随舟上同一所大学的。
听说粉丝对偶像的感情往往分为很多种,那阮允对随舟.....该不会是男女朋友的喜欢吧?
可就算是这样,随舟单身,阮允也单身,喜欢就喜欢了,阮允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她呢?
“小允,你让我捋一捋......’
许轻慢慢拍着阮允的后背,一点一点抽丝剥茧,“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喜欢上了随舟,然后又因为随舟是我的哥哥,你又是我的好朋友,你不应该对随舟有这种念头?”“呜呜呜是的呜呜呜..
阮允抽泣着说,“我,我以后一定离随哥远远的!我不会让你难过的!你相信我呜呜呜。
..傻瓜,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许轻松了一口气,她笑得眉眼弯弯,把阮允从自己怀里面揪出来。
许轻的双手放在阮允的肩膀上,她认真地看着阮允的眼睛,安慰她说:“你喜欢我哥哥是好事情,我又没有和哥哥谈恋爱,哥哥现在也是单身,你喜欢他有什么错呢?再说了,你当他粉丝当了那么多年,爱变质了也是情理之中吧。当曾经只能远远遥望的偶像有一天骤然落在了自己身边,他不再是天边的流星,而是掌心的温暖,这种时候,任何一个追星女孩都有可能心动的吧。
许轻出国在外,她不在家的日子里都是阮允代她回家看望周以昀和随叙,随舟也都在家,那阮允和随舟在相处的过程中擦出爱的火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喜欢是人之常情,不为任何道德所束缚。更何况阮允对随舟的喜欢,许轻有目共睹。
如果阮允当真和随舟在一起了,许轻只会为他们两个感到高兴。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小轻,你难道不会觉得......我撬了你的墙角吗?我可是喜欢上了我好闺蜜的哥哥诶......我总觉得正常人都做不出这种事情。
阮允泪眼汪汪,她的双眼像乞怜的小狗眼睛,里面盛满了令人心疼的希冀。
”说什么呢。
许轻都快要被朊允的脑回路折服了,“你又没抢我男朋友,怎么就撬我墙角了?
“可是.....随哥是喜欢你的。
许轻怔了下,声音弱了许多,“我知道,但我不希望他以后一个人。无论我们两个从前对彼此有过什么样的想法,如今我和哥哥之间只有亲情,以后也只会有亲情。小允,我希望有人爱他,有人毫无保留,坚定不移地爱他。如果那个人是你,我会很开心。
”真的吗..
阮允被许轻劝服,她扯了好些张纸巾,抽抽嗒嗒地抹眼泪,“随哥还不一定会接受我呢,现在只是我单方面一厢情愿喜欢他。不过我喜欢随哥喜欢了这么多年,不管是对偶像的喜欢还是对另一半的喜欢,也不管我能不能得到随哥的回应,我都会继续坚持下去的。
“这不就对了嘛,这才是我认识的小太阳阮允。我们小允有这样的勇气和决心,无论做什么都会成功的。”许轻抱了抱她,说,“浴室里有洗漱用品,去洗个脸吧,都哭成小花猫了。我们两个在房间里待了这么久,言诀他们一会儿该进来了。
阮允凑到许轻面前,问:“你怎么还叫他名字?打算什么时候改口叫老公?
“咳,说什么呢。
许轻被阮允呛了一下,红着脸把阮允往浴室里推,“快点去洗脸!我在这儿等你。
老公?
许轻默念了一遍这两个字,心跳倏地加速。不出意外的话,她今晚应当就会被言诀哄着这么叫他了。”好累哦。
婚礼当天好一顿折腾,许轻连起身去浴室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言诀一进来,许轻就扒在他身上,把他当成自己的专属人形抱枕,双手双脚都挂上去。
许轻埋在言诀胸前哼哼唧唧两声,撒娇道:“不想去洗澡了,要不然就这么睡吧。’
怀里突然多出一只树袋熊,言诀稳稳地托住许轻的身体,手放在她身后揉了揉,说:“我抱你去洗澡。许轻抬头,眨巴着眼睛问:“明明你也忙了一天,还招待了那么多客人,可是你怎么看上去还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
“可能因为.....”言诀的下巴抵上来,他磨了磨,轻笑一声,回答她:“我盼这一天很久了。
“说得好像我不期待一样。情感上期待,身体感到疲惫,这两者不冲突的!'
许轻扒着言诀啃了一口,她揉揉自己的小肚子,说,“我下午吃得也不少呀,为什么又饿了。’言诀摸摸许轻的头发,声音温柔,“想吃什么?我让林姨给你做。
以前言诀一个人住一栋大别墅的时候,他并不需要家里有阿姨二十四小时待命,言诀想吃什么会自己动手,只需要安排钟点工定期来别墅打扫卫生即可。然而今时不同往日,言诀和许轻搬进了新房,他们组建了一个小家庭,并且这个小家庭以后还会增添新的家庭成员,这种情况下请一位能干的阿姨就显得很有必要。林阿姨是为老宅做事的陈姐介绍过来的,顾女士表示她已经为小两口把过关了,让他们两个尽管放心。“唔.....想吃红烧排骨、糖醋里脊、小葱拌豆腐.....’许轻掰着手指头,靠在言诀怀里报菜名。“好,你在房间等我一会儿。’
“那你快去。
许轻光着脚踢了踢言诀的大腿,言诀的视线向下,落在许轻白净的小脚丫子上,她染了酒红色的指甲,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光滑。
言诀顺势握住许轻的脚掌,将人往跟前拽了拽。.你干嘛!不是说让阿姨做吃的吗?怎么还不去。"许轻心虚地瞥他一眼,企图抽出被钳制的脚掌,奈何言诀握得紧,甚至还坏心眼地用力按了两下。”我不踢你就是了,你松开我,我真的饿了。注意到言诀的眸光微微暗了暗,许轻嗅到一丝丝危险的气息,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当场就装起了可怜。”回来再收拾你。
他说。
“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许轻缩回薄被子里面,对着言诀的背影嘟囔一句。言诀自然听见了许轻不服气的碎碎念,他背对着她勾了勾唇,无奈地摇头
他再回到房间时,许轻正趴在床上,用平板浏览摄像师上传的婚礼照片。
许轻趁言诀出去的功夫,她换了一条黑色的深V大领口真丝吊带睡裙。此刻许轻就这么趴着,用胳膊肘支撑着她的下巴,使得言诀从正面的角度望过去,许轻领口内的风景几乎一览无遗。
言诀的呼吸乱了一拍。
许轻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见言诀回来,许轻兴奋地朝言诀招手,她说:“我在看摄像师传回来的照片,他们速度好快呀,照片和视频这么快就上传好了。说是可以让我们挑,挑完了告诉他们,然后再修图。但是我看了有一会儿了,感觉每一张都很好看,怎么办?
"那就都留着。
言诀坐在床边,他抱起许轻换了个姿势,让她从趴着改为平躺在自己腿上。
“我拿着吧,你这样举着时间长了胳膊会酸。’言诀从许轻那儿接过ipad,自愿充当起许轻的平板支架。
许轻指着两个人站在台上的合照,画面中的她捧着一束纯白的玫瑰,轻盈的头纱被秋风撩起来,盖住许轻小半张脸。
淡金色的阳光缀在许轻修长的颈间,言诀附过去,他攥住许轻的手,与她十指交错。照片里的言诀侧着身子微微弯腰,附在许轻耳畔,他本来是在缓解心爱的女孩紧张的情绪,然而在观众席和摄像师的眼里,他们更像是在当众接吻,由此诞生了这张照片。
“它看上去像一个美丽的误会,但是我好喜欢这张照片,我想用它发朋友圈。"
“那就发。
正好言诀也有此意。
还有他相册里的那张结婚证照片,他等了很久了。“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要发!’
许轻翻了个身,半跪在床上,左摸摸右摸摸,到处找她的手机。
“咦,我手机呢?言诀你看到我手机没有?‘许轻摸了半天也没摸着自己的手机,回头一看,她的手机竟然被言诀握在手里。
“想起来了,我是让你帮我保管来着。’婚礼开始之前,许轻把手机放到了言诀的西装口袋,他的西装和她的敬酒服挂在一起。但是由于今天实在是太忙了,因此许轻根本没想起来这回事。
“朋友圈.....让我想想该配什么文案。
许轻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写了两三行字,可是她怎么看怎么不满意,于是又一个字一个字把它们全都删掉。
“你打算发什么呀?
她的小脑袋探过去,看清言诀编辑好的文案,“唰”的一下,许轻的脸红透了。
言诀选了三张照片,中间那张是他和许轻的结婚证照片,最左边则是从维觉大楼二十七层望出去的A市夜景,剩下的那张照片就是许轻刚才选中的那张合照。他的配文只有简单的五个字:「言太太,幸会。」旁人或许不能理解第一张照片的含义,但许轻比谁都清楚“办公室”对她和言诀来说代表着什么。她曾经站在办公桌前和言诀做幼稚的“自我介绍";她曾经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吃他亲手做的小蛋糕;她曾经被他摁在办公室门背后疯狂地亲吻;她曾经踩着A市的夜晚,答应了这个男人的求婚。他的办公室里有无数美好的回忆,初识于此,亦情深于此。
所以言诀才会说: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