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非晚脸色更加苍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厌恶。
“滚。”她冷冰冰地吐出一字。
祝迎神色一凛,面上闪过一抹狠厉。
碍于陆怀瑾在场,她强忍着,厚颜无耻地坐了下来。
几句交谈后,陆怀瑾因事离开病房。
祝迎立刻撕下伪善的面具,恶狠狠地瞪了祝非晚一眼。
“你这家伙,真是福大命大,这次又逃过一劫,还让怀瑾哥为你劳心费神。”
她语带讥诮地说。
“你少得意,这笔账我迟早跟你算清楚!”祝非晚厉声警告。
祝迎故作姿态地拍了拍胸口,嘴角挂着冷笑:“哎哟,我好害怕哦。”
周围无人,她立刻换上一副狰狞面孔,恶狠狠低语:“我既然能得手一次,那么就还能有第二次、第三次。姐姐,你说那老太婆能给我玩几次啊?”
“至于你,孩子都流了,怀瑾哥哪里还会多看你一眼!”
她挑衅地嗤笑。
“滚开!”
祝非晚被气得浑身颤抖,顺手抓起床头的花瓶,猛地向祝迎掷去。
“啊!”祝迎发出凄厉的尖叫,额头上随即渗出血来。
“贱人,你竟然敢打我!”她怒吼着,伸手就要掐祝非晚的脖子。
这时,门外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
祝迎眼神一黯,掐人的手马上松开,顺势倒在了地上的花瓶旁。
陆怀瑾推门进来,正好目睹这一幕。
“你没事吧?”
他快步上前,将祝迎抱起,见到她脸上骇人的血迹,眼神不由得一紧。
“别怪姐姐,我能理解,她只是因为失去孩子太过伤心了,而且那晚真的不是我设计陷害她的。”祝迎蜷缩在陆怀瑾怀中,低声哭泣着辩解。
陆怀瑾面色一沉,严厉地对祝非晚说:“那天的事情我全都已经调查清楚了,是祝迎的商业对手故意陷害她,与她无关,你不该这样对待她!”
祝非晚呆呆听着,半晌回不过神。
“你相信她?”她不敢置信地问。
陆怀瑾却冷冷瞥了她一眼,随后横抱起祝迎。
“你最好希望她没事。”
祝非晚就这样看着陆怀瑾公主抱祝迎离去。
她的心仿佛被他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冷风穿堂而过。
让她祈求祝迎平安?
不,她巴不得祝迎出事!
与此同时,陆怀瑾正为祝迎处理伤口。
“哎哟,疼~”祝迎故作柔弱地哼唧,紧紧贴着他。
“怀瑾哥,你抱紧我嘛。”
祝迎感觉到陆怀瑾的疏远,心里一紧,连忙模仿往日的模样撒娇。
可她的手还没碰到陆怀瑾的衣角,就被无情地推开。
“祝非晚最近情绪不稳定,你别去招惹她。”他沉声警告。
祝迎愣了一下,随后难以置信地望向他。
他刚才的话,是在驱逐她吗?
泪水瞬间在她眼眶里打转,她委屈地嘟着嘴,“明明是祝非晚算计我,如果不是她插足,我们早就成为夫妻了!”
“过去的就别提了。”陆怀瑾没有兴趣继续这个话题。
他们之间不过是青梅竹马的情分,而祝非晚是妻子,即便不爱,他也绝不会拿祝迎和祝非晚做比较。
她们是不同的。
她们截然不同。
他给祝迎汇去一笔钱,算是补偿她的医疗费用,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去,决绝得像是冬日里的寒风。
祝迎望着那逐渐消失的背影,心底不由泛起一阵凉意。她岂是区区金钱就能打发的?
回溯至两年前,祝迎曾企图对祝非晚下手,安排一场意外让她身陷困境,可世事难料,祝非晚竟因此与陆怀瑾结缘,夺走了本该属于祝迎的一切温情与关注。
陆怀瑾的心,因祝非晚而加速跳动,连步伐也变得轻快起来。
而祝非晚,在泪水洗礼后的沉睡中显得格外脆弱。他凝视着她苍白的面容,心中那块久冻之地竟微微融化,生出一丝前所未有的歉疚。
孩子的失去,并非她一人之过,他同样难辞其咎。
当祝非晚缓缓睁开眼,陆怀瑾正欲给出和解的契机,却被她冷静的话语打断:“等这段时间过去,我们就去办理手续吧。”
陆怀瑾脸色一沉:“你没权利提离婚。”
出乎意料的是,祝非晚坚定回应:“那我们就法庭见。”
“你非要弄得如此不堪?”陆怀瑾怒意横生,不解于她的坚持。
离开陆家后,她的世界只会更加艰难。
但祝非晚只是淡然一笑:“是你逼我至此。”
陆怀瑾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最终起身,扔下一句:“如你所愿。”
在他眼中,陆家与他,不会因个人情绪波动而改变,更不容许被任意摆布。
一个月后,他们在民政局默默排队等候,陆怀瑾面色阴郁,期待着祝非晚的挽留,但她却异常平静。
很快,手中的结婚证书变成了离婚证明。陆怀瑾心情复杂,刚出门,一抹红影急匆匆向他奔来。
“怀瑾哥哥,恭喜哦!”祝迎特意穿上洋红裙,用恰到好处的音量让祝非晚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