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打,没有孤的允许不准停!”陆景宁发了狠,一副你不认错,我就打死你的架势。
对付荆允这样的人,就是要一次性制服,要么比他还要狠,要么被他牵着鼻子走。
这样的窝囊气,陆景宁才不受。
不知多少个板子下去,荆允觉得下半身已经快麻木了,牧离冲着荆允使眼色:“没必要因为一时赌气较真,打坏了身子,是你自己的损失。”
就怕继续打下去,即便不死也会下半身残疾。
何必呢?
荆允死死咬着牙,额头上全是豆粒大的汗珠儿,脸色苍白仰起头看向了陆景宁。
那一刻,荆允眼底已经有了杀气。
想他一个皇子,竟然被人逼迫到这个份上,简直就是耻辱!
“陛……”
“陛下!”陆景宁揉了揉眉心,一副体力不支的模样扶着云冬的手:“孤突感不适,传钟太医。”
云冬赶紧将人扶进殿内,很快钟太医也进去了。
殿外的板子终于停下了。
荆允的眉头拧成了川字形,紧绷着脸存着口气,牧离见状让侍卫将人抬起往外走,却被小太监提醒:“离卿皇夫,悠然宫在这边。”
牧离背脊一僵,在锦衣卫的护送下不得不来了悠然宫。
前朝一位不得宠的妃子的寝宫,宫殿不算大,环境也一般,荆允看了一眼脸色阴沉沉的。
“殿下沉住气。”牧离道。
荆允深吸口气:“本殿何曾受过这种憋屈?”
他恨不得马上回东林,带兵直接踏平了南梁,岂有此理,简直太嚣张了。
“殿下,这里是南梁,咱们寄人篱下没必要置气。”牧离劝,他们今日只是想探一探陆景宁的底线,却不曾想这姑娘脾气这么暴躁,软硬不吃,也不知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故意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荆允趴在了榻上,后背已经血肉模糊一片紧粘连衣裳,牧离赶紧让随行的大夫来给处理伤口。
衣裳掀开,后背处早已经皮开肉绽。
“嘶!”他倒吸口凉气:“这笔账,本殿一定会亲自盘算清楚,他日必定会加倍偿还。”
牧离不敢应声。
东林的殿下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等伤口处理完了,牧离才道:“有件事我想明白,那位丹阳大长公主已经四十多岁了,为何步晏还要亲自送去北齐和亲?”
这么大年纪,别说和亲了,就是放在眼前也不会多看一眼,而且丹阳大长公主在京城的风评并不好。
他觉得不像是和亲,倒像是去找茬。
就和他们来南梁的目的一样。
等了许久也没等来回应,牧离一低头却发现荆允已经睡着了。
……
寝宫
雪鸢重新挑选了几个武功高强的女侍卫日夜交换守在了寝宫内,陆景宁也气得不轻。
“这家伙太狂妄了。”
她要是再不给点教训,日后还会蹬鼻子上脸,把南梁的脸面踩在脚底下。
在气头上册封了两位皇夫,现在冷静下来,陆景宁后背有些凉飕飕的,犹豫片刻,赶紧写了一封书信交给落冰:“一定要亲自交给步大人。”
落冰不敢耽搁,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去将书信送到。
步晏看见书信时正好和亲队伍停下来休息,给马儿补充粮草,拿到书信,他嘴角的笑根本遮掩不住。
等看清内容后,脸色唰的一下就沉下来了,额上青筋暴跳。
一旁的丹阳瞧见了冷笑:“别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替他人做嫁衣。”
步晏没有理会丹阳的讥讽,将书信捏碎,也回了一封书信交给了落冰。
于是落冰又快马加鞭地将书信送到陆景宁手上。
她看见书信已经是次日早朝后了,几次鼓起勇气想拆开又不敢,脑海里回想着的全都是步晏那双冰冷如水的眼神。
几次犹豫终于开始将书信打开了,看清内容后,她骤然松了口气,信中只有三个字,我信你。
她反复看着书信,嘴角翘起笑意。
“陛下,离卿皇夫求见。”小太监道。
陆景宁收起脸上的笑意,不慌不忙地将书信叠好收起来,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让他进来。”
片刻后牧离进来,冲着陆景宁行礼:“陛下,荆世子昏迷不醒,高烧不退,还请陛下去瞧瞧。”
那一句荆贵卿,他实在是喊不出口。
陆景宁淡淡道:“去太医院,看上哪个太医就让哪个治。”
“陛下不去看看?”
“孤又不会治病。”
牧离噎住了,几次想开口,陆景宁却是头也不抬,最后还是没耐心了,抬起头看向了牧离:“离卿还有事?”
牧离摇头,起身退下。
不到一个时辰小太监又来请,说是荆允病的开始说胡话了,禀报时恰好几个大臣也在,瞬间就炸锅了。
“陛下,荆贵卿可别有什么生命危险,您快去看看吧。”
在几位大臣的催促下,陆景宁只好去了一趟悠然宫,看见了昏迷不醒脸色通红的荆允。
“陛下,荆贵卿挨了板子又受了风,导致体内寒毒发作,这病实在是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