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尧倒在地上绝望的看着陆景宁,心口处疼意蔓延全身,他大口地喘着气,张嘴噗的一声,满嘴鲜血。
陆景宁居高临下,斜睨一眼。
上辈子她对墨云尧敬重犹如兄长,事事都会和他分享,整整三年,到头来墨云尧却以身作局谋害了整个东宫。
她们之间非死不可化解。
“阿……阿宁……”墨云尧呢喃。
陆景宁眼看着人断气了,吩咐人将他扔出去喂狗。
“你就是魔鬼!”
“你是坏人!”
步老夫人不知何时趴在门口看着这一幕,怒指着陆景宁,哼哧哼哧地怒骂。
陆景宁拧眉。
“你是坏人。”步老夫人挣扎冲出来,还没走几步就被宫女给拦住了,她连打带踢地挣扎:“我儿子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陆景宁就这么盯着她,神色幽幽:“孤从未害过你,更没有派人吓唬你,此人谋害孤,孤杀他并没有过错,你若要恨,请随意。”
步老夫人被陆景宁给吓怕了,缩了缩脖子,躲在了宫女怀里。
“将人关在起来,不许出事。”她吩咐。
对于她而言,步老夫人只是一个陌生的老太太,看在步晏的面子上,她才伸手帮助。
她今日差点就出宫去找步老夫人了,后来转念一想,若是步老夫人对步晏真的那么重要,也不可能不派人保护,或者临走之前打个招呼,再者直接将人给藏起来。
可步晏什么都没做。
说明步老夫人也没那么重要了。
步老夫人是被两个宫女强行给带走的,一边走脚还踢打着,等人走远了,耳根子才安静了。
折腾一日,她也有些乏了。
回到寝宫,陌生的地方实在有些不习惯。
也不知步晏怎么样了。
直到后半夜她才睡下,天不亮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她豁然睁开眼,雪鸢恰好撩起帘子:“陛下,该起身上朝了。”
陆景宁点头,起身洗漱穿戴整齐后去了议政殿。
来了数次的地方,还是第一次站在高位上,她一出现,百官齐齐跪地朝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景宁弯腰坐下后,抬起手喊了句平身。
“谢皇上。”
早朝开始文臣武将开始汇报政务,其中,武将递上好几封奏折,并表明:“西关和乌城接连被人偷袭,北齐动作不断,东林派了使臣来和亲。”
文臣则道:“北齐人害死了先帝,这笔账必须要报,那日凌河公主婚礼闹事,齐国公老夫人差点被吓死了,至今还一病不起,齐国公日日守在床前,微臣瞧着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精神都恍惚了。”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陆景宁听得很认真。
第一次上朝就足足两个时辰。
等下朝后,桌子上堆积成山的奏折看得她头疼。
“陛下,舒太妃求见。”
舒太妃,便是凌河公主的生母。
陆景宁点头。
不一会儿舒太妃提着裙子匆匆进来,跪在了地上:“陛下,求您大发慈悲再给凌河一条活路吧。”
陆景宁挑眉:“这话怎么说?”
“自从先帝遇刺后,凌河就被人当成了不祥人,齐国公上下都不待见她,要不是丫鬟看得紧,凌河早就自寻短见了。”
舒太妃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原以为是个好婚事,却不曾想出嫁当日就遇到这么个事。
人人都在说要不是凌河公主出嫁,先帝也不会遇刺。
这件事陆景宁心里也有些愧疚。
“陛下,凌河是无辜的,求您再给她一个好去处,哪怕是舍了公主身份,也比现在日日自责强。”
陆景宁深吸口气,放缓了语气:“你先回去吧,此事孤定不会坐视不理。”
有了这话,舒太妃才放心离开,临走前冲着陆景宁砰砰磕头。
陆景宁于心不忍,当着舒太妃的面下令召见齐国公父子两人入宫,另又召了凌河公主入宫。
一个时辰后
三人入宫。
齐国公的确是瘦了一大圈,眼睛下方还有暗青色,整个人憔悴不少,诚惶诚恐的对着陆景宁行礼;“微臣给陛下请安。”
陆景宁的视线从齐国公身上越过,在齐国公世子和凌河公主身上徘徊,两人垂着头,看不清情绪。
许是有视线打量,凌河公主大着胆子抬起头,眼眶里的委屈差点溢出来。
“姑姑新婚还未曾祝贺。”陆景宁站起身,走到凌河公主面前,拿起桌子上摆着的一支金凤钗步摇插入了凌河公主的鬓间:“好几日不见姑姑,姑姑可曾想念孤?”
凌河公主诧异。
“舒太妃很想念你,你日后得空多进宫陪陪。”陆景宁又道:“婚礼上发生的事怪不得你,你不必自责,否则先帝知道了,该愧疚了。”
这话是说给齐国公父子俩听的。
齐国公额头触地。
齐国公世子咽了咽嗓子。
“齐国公。”陆景宁转过头看向了他,沉声道:“当初要不是先帝赐婚,齐国公世子今日要娶的可就是昌河公主了,瞧孤的记性,昌河公主犯下的可是谋逆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