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终究还是没敢去找南梁帝,她转过身时正看见陆景宁笑意吟吟的盯着她看。
轰的一声!
脑子里似有什么炸开了,德妃也终于回过神怒瞪着陆景宁:“是你在从中作梗!”
陆景宁弯了弯唇,一个眼神四周的太监全部退到一旁。
德妃惊讶的看着这一切。
什么时候议政殿的奴才这么听陆景宁的话?
“本宫听闻这几日德妃娘娘一直来探望皇祖父,所谓何事?”陆景宁走近了德妃身边,长眉一挑:“安安分分的在宫里待着不好么,为何要参与进来?”
德妃震惊的看着眼前人,或许是没想到陆景宁会这么跟她说话,简直太狂妄了。
“大***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皇上现在宠信你,不代表一直宠幸你,今日是高高在上的摄政大***,他日极有可能就是阶下囚了,与其四处树敌,不如早早替自己谋算,远离是非。”
在德妃看来,陆景宁是个女儿家,小殿下生死不明,东宫是没有依仗的,太子死了,宁王死了,哪怕是所有皇子全都死光了,也轮不到陆景宁指手画脚。
如今不过是逞嘴皮子,困兽之争罢了。
陆景宁斜了眼德妃,见她严眼中尽是不屑,也懒得再扯下去了:“本宫已经提醒过德妃娘娘,既然德妃娘娘执迷不悟,那就拭目以待吧。”
德妃冷冷一哼,拂袖而去。
她就不信了,陆景宁还能只手遮天。
陆景宁眯了眯眼,对着雪鸢吩咐:“下次德妃再来请安,不必阻挠,让她去。”
“是。”
两日后德妃受不住昌河公主的哭闹,只好又去了一趟议政殿要说法,这次德妃特意做了最拿手的点心和汤去探望。
德妃甚至已经做好了南梁帝不见她的准备。
谁料长喜公公见德妃来,恭敬着就将人给请进去了:“德妃娘娘这边请。”
这让德妃反而有些惊讶。
“皇上最近如何?”她担忧的问。
长喜公公弓着腰道:“回娘娘话,皇上还是老样子,许是心情烦闷,这脾气也一日不如一日了。”
德妃点头,又问起了陆景宁。
“上午大***已经来过了。”
这事儿德妃早就打听过了,她就是特意等着陆景宁走了才来的,免得又有冲突。
议政殿她来过数次,也算是轻车熟路,饶过一扇巨大的屏风,德妃隐约看见了里面一抹明黄色,床榻边上还站着好几个小太监。
整个屋子静悄悄的。
德妃的动作也放轻柔了,朝着屏风后走去,一抬头看见了榻上神色不济,一脸病态的南梁帝。
“臣妾给皇上请安。”德妃弯腰行礼。
南梁帝轻轻抬手。
德妃缓缓站起身,从身边宫女手里接过了朱红色食盒,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点心和汤。
“臣妾亲手做了些点心,还请……”
“皇上,齐国公求见。”长喜公公开口打断了德妃的话,德妃一听皱着眉头。
论身份她和齐国公还是表亲,心想着说不定齐国公也是为了婚事来的。
两个人都不同意婚事,说不定南梁帝就能改变心意。
德妃朝着外头看了一眼,迫切的希望南梁帝能让齐国公进来。
南梁帝却像没听见一样,指了指德妃端来的补汤。
小太监赶紧盛了一碗递了过去。
南梁帝喝了小半碗后,抬起手对着长喜公公比划了个手势。
长喜公公点点头,扬起嗓子喊了声宣。
片刻后齐国公走了进来。
下一刻南梁帝紧捂着心口,低着头猛的吐了口血,一头栽倒在榻上晕了过去。
“皇上!”
所有人大惊失色。
“请太医!请太医!”长喜扯着嗓子喊。
屋子里乱成一团。
齐国公满脸疑惑的跪在地上,请安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一旁的德妃望着地上的血,心里涌起一份不安,眼皮也跟着跳了跳。
很快太医就来了,摸过脉象后确定是中毒了。
“皇上除了每日的汤药还吃了什么?”太医问。
长喜公公指了指德妃:“平日里皇上都是按照您的药方子来,也只有今日吃了德妃娘娘送来的点心和补汤。”
德妃一听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本宫的汤是亲手炖的,清热解毒,绝不会有问题。”
太医没说话。
“给本宫验一验汤药和点心!”
陆景宁的声音从屏风外传了过来。
紧接着陆景宁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冷着脸,浑身散发肃杀之气。
“大***这是何意,是在怀疑本宫下毒谋害皇上?”德妃愤怒地问:“本宫怎么会这么愚蠢,公然下毒谋害,这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事关皇上安危,任何人来了此地有嫌疑,都要彻查,谁也不例外!”
在陆景宁的命令下,太医开始彻查德妃带来的汤跟点心。
这一查果然查出问题了。
“回大***,这汤里放了一种不易察觉的冷荷草,不巧,刚好和皇上喝的药犯克,以至于皇上中了毒,所幸皇上只吃了半碗,不足以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