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进!”琅姑娘崩溃大喊。
暗道门已经被打开了,步晏就站在门口,他指尖攥得发白,没有理会身后的呐喊。
站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对着临七吩咐:“取我披风来!”
临七以最快的速度将披风送来,递到了步晏手上,正要跟着进去却被步晏给拦住了。
“所有人都退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来!”
临七会意,当即带着人离开,并将门给关起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
步晏平复了心情,一手拿着披风迈开步子进去,没走几步,鼻尖传来了浓浓血腥味。
他呼吸一紧。
就连步伐都放慢了许多,继续往前走,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抹娇小玲珑的身子被五花大绑在木头桩子上,身上的浅色长裙已经是血迹斑驳,鞭痕交错,胳膊,腿上,还有脖子上全都是深可见骨的鞭痕,血迹已经将周围的衣裳给浸透了。
宛若一朵朵绽放的红梅。
步晏抬手将绳子小心翼翼地解开,又将披风搭在她身上,许是触碰到了伤口。
“嘶!”陆景宁疼得倒吸口凉气。
步晏立即放轻了力道,将人揽入怀中,陆景宁迷迷糊糊中抬起头看了一眼来人,一张阴柔俊朗的容颜近在咫尺。
陆景宁费劲地抬起手摸了摸,手抬到了半空,实在是够不着步晏的脸,只好慢慢放下。
倏然步晏将头一低,握着她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是在做梦,还是温热的。”
明明浑身上下痛得要死,却被步晏这话给逗笑了,这一笑不要紧,脸上的伤也被牵扯上了,她皱了皱眉。
“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闭上眼我带你出去。”步晏将披风挡住她的脸,弯腰将人抱起来。
怀里的人很轻很轻,他一只手就可以托举,盖上披风的那一刻,步晏脸上阴云密布,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临七听见了里面的脚步声传来,打开了门,见主子抱着人出来,心如明镜赶紧说:“马车已经在后院准备妥当了。”
“嗯!”步晏一步步朝着后院方向走去。
“步晏,就是一只破鞋而你,你至于放在心上么,以你的能力,就算不娶陆景宁,将来也能平步青云,陆景宁见异思迁,根本就不爱你!”琅姑娘气的大喊。
她就要让所有人知道陆景宁早就失了清白。
步晏闻言停下脚步,平静的回头看了一眼琅姑娘,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怀里的人微微挣扎。
“别动。”步晏轻声道。
陆景宁闻声冷静下来。
步晏再次抬起头看向身后众人:“奉和公主在宫里好好的,没有得罪琅姑娘,琅姑娘为何一而再地污蔑奉和公主?”
“胡说八道,你怀里的人明明就是陆景宁,你敢不敢让大家瞧瞧?”琅姑娘梗着脖子说。
只要披风摘下,就一定会露出陆景宁的脸,她倒要看看步晏怎么解释。
步晏嗤笑。
“步大人,奉和公主一个时辰前去拜访宁王妃了,这会儿被宁王妃留下用膳了。”临七上前回。
“胡说!”琅姑娘怒指着临七,脸上露出了疯狂的恨意:“一群人睁眼说瞎话,你们还真以为京城是你们能一手遮天的地方,用不了多久,全京城都知道陆景宁失踪了!”
步晏不予理会,带着怀里的人继续走,一步步走得很稳。
他察觉怀里的人在颤抖。
不知是被气得还是害怕。
终于将人放在了马车内,打开了披风,步晏望着一张惨白如纸的脸,心里隐隐作痛。
“阿宁,莫要怕,不会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无人敢诋毁你的名声。”步晏安抚道。
陆景宁紧咬着牙,只恨自己太轻敌了居然被算计,她愤愤地看向了步晏问:“墨云尧是北齐六皇子,他会易容术,是他假扮成了你。”
步晏蹙眉,原来是墨云尧亲自出手了。
他敛起怒火,抬起手摸摸陆景宁的发鬓:“此事交给我来处置,我已经和宁王妃打过招呼了,将你送去宁王府,宁王妃也派人去东宫告知了太子妃,这些日子你暂且留在宁王府,等伤好了再回去。”
陆景宁低着头看了自己满身的伤,母亲要是看见自己这副模样,吓都吓死了。
“这笔账我记着了,有朝一日一定会报答你。”
步晏笑而不语,慢慢走出了马车,派了临九亲自将人送去齐王府。
眼看着马车越走越远,步晏脸上的笑意也一寸寸的冷了下来,临七眼皮跳了跳。
他知道今日墨家不会善了。
果不其然,步晏再次折身返回,比起两个时辰前的隐忍,这会儿步晏满脸杀气。
不必开口吩咐,临七首先将墨云尧堵住嘴,扔在地上狠狠地打了一顿。
“呜!”墨云尧被打得痛苦闷哼。
一旁的四公主吓得瑟瑟发抖,她紧张地抬起头看向了步晏:“步大人,我是公主,你绝不能对我动手,否则父皇一定不会饶恕你的。”
步晏居高临下瞥了眼四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