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氏越想越后怕,不禁连后背都濡湿一层冷汗,怒道:“这个家是你掌管,那就请你查清误会,给阿宁一个交代吧!”
上官氏暗暗下定决心不能再软弱宽容了,一个个都在算计阿宁,她必须要给阿宁讨个公道。
慕容氏无奈看向了老夫人,老夫人心领神会上前拉着上官氏的手:“你这孩子怎么糊涂了,将这事儿闹大了,上官家丢失颜面是小,但你要为阿宁的名声着想啊。”
对老夫人刚才的举动,她还没释怀呢,自然是不愿意听老夫人息事宁人的话。
见上官氏铁了心要闹大,老夫人冷声妥协:“你想要个什么交代?这件事的确是你嫂嫂有失察的地方,你心里有气,不如等生辰宴之后,我再罚她禁足三个月。”
“是啊,过几日就是母亲的生辰宴了,有什么话等事儿办完了再说。”慕容氏也小声赔罪。
上官氏不予理会,坚持道:“查!”
在上官氏的坚持下,这一夜,上官府灯火通明,下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正院被围的水泄不通,还有许多人受罚了。
被抬回去的陆景宁早已经恢复了正常,她坐在窗台前,手里握着一杯茶,时不时的看向外头。
“公主,琅姑娘和大公子的事儿成了,太子妃很生气,围了一院子的人要彻查到底,琉璃斋送来的解药被老夫人给抢走,一颗自己吃了,另外两颗给了二公子和三公子,太子妃她……很失望。”
失望的是老夫人嘴上念叨着心疼女儿,心疼外孙女,结果到了抉择时,毫不犹豫的摈弃了外孙女。
今日这一局,陆景宁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反而还有些难过,是心疼母亲。
猛然揭开了一些人的面具,母亲未必能接受得了。
“母亲现在怎么样?”
“太子妃很生气,没有听老夫人和大夫人的劝说,执意要给您一个交代。”云栽道。
陆景宁握着杯子的手紧了又紧,深吸口气,沉声:“去给大老爷送个信。”
今日,她就要看看这位亲舅舅是什么态度!
“是。”
半个时辰后上官大老爷,上官偲被人从当值处喊了回来,听着管家说起了晚上发生的事,眼皮跳的厉害,快走几步又忽然停下了。
“大老爷您快去看看夫人吧,夫人被太子妃逼得下不来台了。”管家道。
上官偲沉吟片刻,仰起头看了眼弯月,思索片刻后转身就走,竟直接朝着府外方向走。
“大老爷!”管家在身后急急喊。
对方连脚步都没停,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视野,仿佛没回来过。
正厅内
几个丫鬟被打得鲜血淋漓,一口咬定没有往里下东西,只有梅香一人接触过茶叶。
眼看着慕容氏要将事情推卸给自己,宛侧妃暗叫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刻慕容氏看向了宛侧妃:“宛侧妃,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居然给下了这种药,真是糊涂啊。”
宛侧妃嘴角一抽。
“好了,都别推卸了。”上官氏懒得听这两人推卸责任糊弄自己,她站起身对着人吩咐,先将梅香给囚禁起来,任何人不许探望,紧接着看向了慕容氏:“争哥儿小小年纪居然有这么龌龊心思,是你这个当母亲的失职,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读圣贤书!”
慕容氏心头一紧。
“来人,立即给琼山书院带个信,就说上官云争即日去不去学院了。”上官氏扬声。
当初也是因为上官氏当了太子妃的缘故,上官云争才有机会去琼山书院,
那是皇家书院,非富即贵,教书先生都是内阁先生,其中书院的院长还是皇上的太傅,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去,就为了日后入朝为官时,身边都是师兄师弟,互相有个帮衬。
再者这几年南梁帝对琼山书院的学子十分重视,若没有太子开口,以上官云争的资历,根本进不去。
慕容氏一听要给儿子的前程断送了,吓软了腿:“不,不行啊,妹妹,争哥儿可是上官府的嫡长孙,身负重担,若是从书院退学,日后名声还要不要了?”
“姑母,你怎么这么狠心?”上官云争慌了,他要是从书院退学,将来还有什么颜面在京城混?
琼山书院建立以来,只有两个人被退学过,一个是将军府的公子,家中涉嫌投敌卖国,被满门抄斩了。
另一个更是在书院犯了错,猥亵了师姐妹,人品极其恶劣,屡教不改,这才被退学。
他无端端的退学,外界会怎么猜想自己?
上官云争朝着慕容氏看去:“母亲,儿子不能退学,您快劝劝姑姑啊。”
慕容氏知道这事儿牵扯上陆景宁,算是触碰了上官氏的底线了,她见说软话不行,只能咬着牙来硬的,来到了上官氏身边:“你执意要毁了上官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阿宁做出那么不知羞的事,一旦被人知晓,可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上官氏不为所动。
老夫人急了:“今日你要是敢动争哥儿,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