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叫什么名字……算了,像我这种身份只会连累你,今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徐娇娇:有些茶里茶气是怎么回事。
不过徐娇娇的确不想给自己添麻烦,没再跟小男孩多说什么,警告完地上的三人过后,就骑车走了。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齐修远木讷怯弱的目光隐去。
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眼里布满狠戾与阴翳,本性中的残忍与决绝瞬间暴露无遗。
“想要东西是吧?那就看你们有没有命拿了!”
十分钟过后,他猫着身子从人迹罕至的胡同里出来,又恢复成胆小怯懦的可怜样。
徒留下胡同里被打断四肢,割掉舌头的三人无声哀嚎……
晚上六点,徐娇娇跟杨桂梅几人终于重新回到杨柳大队。
县城里的厂子单位虽恢复正常运转,但对于村里的人来说,只要没出了正月,那就还算过年。
几人刚骑车回到村口,就被吃完饭出来遛弯的人围住了。
“桂梅啊,今天一天都没见过你,你这是出去办事了?”
黄杏花边嗑瓜子边随口问道。
“唉,没有。这不是娇娇嘛,怕我冬天在家闲着无聊,就帮我在县食品厂找了份临时工的活。今天我第一天上班,活计不太熟练就回来晚了些。”
杨桂梅理了理头发,状似不在意的回答。
“啥?你也去食品厂上班了?”
黄杏花这一嗓门直冲云霄,险些没喊破了音。
“徐知青不是已经把你家少安弄去食品厂了么,怎么连你也……”
“少安是少安,我是我。再说少安去的是车间,我去的是研发部,两者又不冲突。”
“啥玩意?研发部?你个乡下老娘们能入职研发部?你可别搞笑了,就你那两把刷子大队里谁不知道啊,可别骗人了。”
黄杏花只以为杨桂梅在吹牛。
“是啊,队长家的,人家食品厂临时工也得要求初中学历,你个连大字都不识几个的人能入职研发部?可别吹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一向跟黄杏花交好的张春草不屑的撇撇嘴,只以为杨桂梅靠着徐娇娇这个好儿媳也跟着飘了。
“哼,就猜到你们不信。喏,看看这是啥,食品厂入职后签的正式合同。认识字的都睁大你们的狗眼瞅一瞅,看我是不是在说大话!”
其实现在的劳务合同就是一张薄纸,上面写着入职员工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入职时间跟工资待遇等基础资料。
但就是这么一张纸,众人拿在手里却感到千斤重。
当看见合同上赫然写着杨桂梅,研发部几个大字以及下面印着食品厂公章时,众人眼珠子差点崩到地上。
“桂……桂梅,你真入职食品厂了?”
黄杏花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甚至连手里的瓜子落了一地都没发现。
“昂,合同都给你们看了,这可做不了假!”
杨桂梅把合同夺回来小心翼翼放回挎包里。
“行啦,上了一天班我都快累死了,就先不跟你们唠了,回了。”
杨桂梅催促老儿子骑车走后,徐娇娇自也不会继续留在这里。
刚要上车,就被众人团团围住。
“徐知青,不,娇娇啊,婶子跟你讲,婶儿做饭水平一点都不比你杨婶差,你看你能不能帮婶儿也弄到食品厂上班啊?我要求不高,工资待遇就跟你杨婶一样就成。”
“娇娇,还有我,还有我,我虽然做饭水平一般,但我力气大,可以去厂里干些杂活。实在不行,去食堂里帮着刷碗切菜也行啊。”
黄杏花跟张春草二人,一人按住一边徐娇娇的车把,一副她不答应就誓死不放她离开的架势。
就在徐娇娇快要爆发之际,杜育书匆匆赶来了。
“都干啥呢,干啥呢,想打人不成?还不快把车子放开,弄坏你们赔啊!”
杜育书一声厉喝,令黄杏花跟张春草齐齐松了手。
身为大队里出了名的懒汉的娘,张春草一见杜育书就发怵,生怕他又让自家还拖欠大队的钱。
果真怕什么来什么,只见杜育书虎眸一瞪开了口,“老周家的,你不想着开春怎么多挣点工分好还大队里的钱,没事闲的又闹啥?怎地,肚子吃撑了没事干了是吧?”
一天就喝了一碗堪能照脸稀粥的张春草:“……”
啊,摔!
“还有你”,见张春草秒变成鹌鹑,杜育书又把矛头指向黄杏花,“你家闺女都快跟大儿媳打起来了,你还有闲心管别人家的事。咋的,盐不要钱啊,让你猛劲儿吃。”
“啥?老大家的又欺负小莲了?这个瘟遭的娘们,看老娘回去不打死她。”
生怕小闺女吃亏,黄杏花再没心思提工作的事,匆匆往家去了。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大冷天的,回家猫炕上多好,真是闲的慌啊。”
在外面吹了半天冷风,众人的确冻得直哆嗦。
但为了工作,他们宁可再冻会儿。
“大队长,听说你婆娘都去食品厂上班了?那你这有些过分了吧。咱们大队里一群没工作的老爷们呢,有这好事怎么也轮不到她们娘们身上吧。”
大队里的二赖子李宝根眯着一双老鼠眼,呲着一口大黄牙,腆着脸说道。
“李狗子,你说的这叫什么屁话,娘们怎么了,没娘们你能被生出来?”
同身为欠大队钱的困难户,他们之间也是有鄙视链的。
张春草儿子虽然懒,但最起码她跟闺女勤快。
不像李宝根一家全都是懒汉,脸皮厚得更似城墙,不论杜育书等人怎么骂,依然我行我素,就是不肯下地干活。
常年偷鸡摸狗手脚不干净,大队里的人也就看他爷爷生前是抗战老兵,否则早把这一家子撵出大队了。
大队里的人见了这家人都恨不得躲着走,就怕被他们沾上。
偏张春草唯一的儿子周大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