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唐琣重伤,大越主帅也没有要将唐琣置于死地的表现,见唐琣不敌,便狠狠嘲讽一番,再叫军医好好给唐琣医治。
就这样过了十几日。
这日一早,大越大军拔营向着北周上京出发,唐琣等北周俘兵自然是一起回到了上京城郊,只是到了城郊,大越士兵却没有再往前走,足足在城郊停了已有四五日。
......
四夕风寒未好,仍是咳个不停,因着风寒,连逢时也未能去看。
又过了两日,皇贵妃宫中的荷花突然来请,说是皇贵妃请四夕有事商议。
四夕虽身体抱恙,但还是穿戴整齐,向崇光殿而去。
......
“不知娘娘唤我来是为何事?咳咳......”
四夕面色极差,看的皇贵妃心中不忍,但片刻后还是开口道。
“昨日宫外送来消息,说了在赌坊中抓住了一男子,那男子高声叫着自己是皇后表哥,后来我哥哥将人抓回去审了许久,妹妹猜审出什么了?”
皇贵妃面色略微复杂的看着四夕,隐隐有兴奋之意。
“臣妾猜不到。”
四夕如实开口。
“那男子说,皇后为了怀子曾召他入宫伺候过几次......”
说到这,皇贵妃停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
四夕呆愣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
“娘娘是说皇后与人私通?”
四夕宛若心中被人砸了一锤,心跳停止了一瞬,后反应过来才捂着胸口猛烈咳嗽起来。
“妹妹莫要着急。”
皇贵妃倾身上前轻轻的拍着四夕的背,眼里透出些担忧。
“不管将来妹妹去了哪里,总得保重好自己的身子,逢时会等着你。”
“谢谢娘娘......”
四夕喝了口茶水,这才勉强将咳意压住。
“逢时我也会护好,在妹妹走之前,我们便联手替逢时除去这后宫中的危险。”
皇贵妃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玉安殿方向。
四夕心中一定,当即便起身准备,今日天色还早,唱完这出戏时间正好。
皇贵妃也差荷花去宫门口将人接进来。
......
片刻后。
勤政殿外,四夕由惠容搀扶着,施屏则搀扶着另一个人,定睛一看,正是昏迷了许久的徐宝林。
“你可怕?”
四夕看着徐宝林淡淡开口。
“臣妾不怕,皇后娘娘将臣妾的生命视若无物,臣妾哪怕是死了也要狠狠咬上一口。”
徐宝林双眼泛红,孱弱的四肢因激动不停的颤抖着。/
“那便好。”
说罢,四夕转身迈入勤政殿。
“朝儿,你怎么来了?”
皇帝面色疲惫,愧疚的看着四夕,急忙上前将四夕拉到身边。
“皇上,臣妾找到了害臣妾的人,皇上可愿意为臣妾做主。”
皇帝抬头,便看到了立在不远处的徐宝林。
见皇帝看过来,徐宝林急忙俯身行礼,但因卧床太久导致四肢无力,方一弯腰便摔在了地上。
“起来吧。”
皇帝面目冷肃,略微皱眉看着徐宝林,眉目间似有不满。
四夕看到这一幕,心中暗道“果然”。
下一秒,徐宝林复又跪倒在地。
“皇上,臣妾知道害娘娘的是谁......”
随后,徐宝林将皇后派人送自己手镯,以及教唆自己频繁去朝华殿之事说了一遍。
可皇帝却只是定定看着她,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皇上,臣妾句句属实,若是有半句假话,叫臣妾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徐宝林一时紧张,就连声音都带了些颤意。
可殿中却并无回应。
许久,才听见上方传来压抑愠怒的声音。
“你可有证据?”
“臣妾,臣妾虽无法证明那手镯中药草的诡异之处,但确确实实是皇后叫臣妾这么做的。”
徐宝林身形一颤,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笼罩在阴影中的高大身影。
“你如何证明是皇后唆使你的,而不是你起了嫉妒之心去谋害兰妃?”
“我,我......”
徐宝林一时语塞。
四夕站在皇帝身后,看着这一切,心中凉意渐生,果然,皇贵妃说的没错......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嘈杂起来,宫女的尖叫声,混杂着一个男子疯魔的狂叫,吵嚷不已。
“混账,谁在殿外大声喧哗?”
御前太监怒斥一声,急匆匆出去,不一会儿,殿外便安静下来。
“发生了何事?”
皇帝揉着额角问道。
“回圣上......”
御前太监欲言又止,神色复杂。
“何人在此吵闹?扰了皇上小心你们的脑袋。”
殿外传来一道娇嗔的声音,随即,便见皇贵妃从殿外施施然进来。
“拜见皇贵妃娘娘。”
四夕等众人拜倒一片,皇贵妃却并没有要众人起身的意思,直直向着皇帝走去,随后,一双玉手按在皇帝心口处。
“皇上何必为了一个随口乱言乱语的疯子动怒,臣妾才不相信皇后娘娘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