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内的战斗仍在继续。
菲奥娜苟在遮掩物, 通过可视化面板来观察队友们的血量。杰森和迪克发挥得差不多，
目前血条还在三之以上。提姆的战斗式趋于保守，虽然他打出的伤害少，但他的血条最, 几乎还是满的。
她的重点放在最浪的达米安上, 一直很稳的蝙蝠侠被她第一时间放生了。
给罗宾加血不是一件容易的。他体型小, 所以目标小，而且他的位移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菲奥娜举着法杖犹豫不决, 始终掐不准时机。
在达米安解决掉眼前的一堆怪, 并打算继续杀下时，队友频道响起蝙蝠侠的声音：
“罗宾停下，接受辅助治疗。”
被强制喊停的达米安并不情愿，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血量, 瞬间就快要爆炸了：“我怎么就被扣了这么多血？我没有被砍到啊！”
对副本最了解的菲奥娜小声解释：“人形怪有【秘教术士】, 他的技能让你带上掉血debuff。”
设定上掉血debuff是没有疼痛感的，达米安又在小怪堆里杀嗨了。现在再看系统提示, 才发现自己血条面跟着一串。
意了, 难怪自己这片的小怪比起别人的格外脆，原来是神秘侧的。
他没再吭声, 仅剩四之一的血条在教他做人。就算血条耗尽也只是回到现实，但那也太丢脸了。
他, 才是蝙蝠侠的最强罗宾，绝对不能做第一个被淘汰出局的人！
菲奥娜抓住时机，加快速度念出咒语。光团稳稳地融入达米安体内，连续两个+85他的血条又拉了回来。
她过于紧张而狂跳的心脏终于能够稍稍放松，“可以了……”
如果是给复联的队友加血，菲奥娜还多说一句小心点、注意安全等叮嘱的话语。但面对达米安……
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 她和她弟弟不怎么熟，关系更像是同一个房里的合租者。除了确实有沟通的必要，一般不说话。
达米安看自己的血条恢复就要离开，蝙蝠侠又在叫他，“罗宾。”
这声音是提醒和催促，还含有几警告意味。
好吧，达米安很不情愿地飞快说了句，“谢谢。”
嗯？
菲奥娜简直受宠若惊，这是达米安说的话吗，还是对她？
她结结巴巴地回复：“不、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小心点。”
这程序内核绝了啊，完全就是达米安很别扭的语调嘛。
在一阵尴尬的沉默，达米安回了句“嗯”。
“你也小心点。做得不算差。”
热心哥迪克：“我来翻译一下，意思就是你很棒。菲奥娜，你超棒的！”
杰森不甘示弱地补充：“你一直很好，韦恩家最讨人喜欢的就是你。”
轮到提姆了。他冷静地与剑士过招换伤，在利刃割破他的手臂时，提姆它踢翻在地，抢过它手的剑，迅速刺入它的胸膛。
白光闪过，剑士血条归零，提姆站在原地说：“菲奥娜，加血。”
菲奥娜看了眼他的血条，被削掉小小一层薄皮。
“法力值有限，要省着用，现在施法有点浪费。”她鼓励道，“加油，你还可以再坚持一下。”
本来准备了“多亏有你”的提姆：……
这和他计划的剧本不一样！不能怪他，只能怪这些家伙实在是太菜了，普攻伤害极低。
蝙蝠侠和罗宾们继续清理副本小怪，菲奥娜的心却是惊涛骇浪。
他们真的是npc吗？她没有办法打消这样的怀疑。
她所过最登峰造极的人工智能就是v.i.s，它的优秀程度刷新了菲奥娜对科技的认知。然而，这些npc比v.i.s.更像是真人。
可是，如果刚才救她的蝙蝠侠就是蝙蝠侠本人，他们又怎么对她出现在这里无动于衷？在哥谭，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他们对她的特殊能力接受良好。从不杀人的蝙蝠侠砍起怪来毫不手软，那可是人形怪啊，它们的设定是邪恶的异教徒，放在现实里那就不算是“怪物”。
而且……
她看杰森那边。即使隔着面罩看不到他的脸，她也能认出这是哥哥，神采飞扬的哥哥。
菲奥娜为他的死讯哭了好几，连续一个星期拒绝走出房间。
也许是人设很完整吧，菲奥娜终于找到了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卡洛琳也是韦恩家的孩，由她来设计npc『性』格，还原度很高也说得过。
她心里觉得应该是这样才对，却难免有些空落落的。
如果、如果真的是他们就好了……
她曾不止一次地想过，死而复生，再活一次的机，应该给杰森才对。
“前期小怪清理完毕。”蝙蝠侠在队伍内安排着，“到菲奥娜的位置集合，全体回一次血，准备团战。”
达米安嘟囔着：“我自己就能打boss，为么我不能先？”
蝙蝠侠没有理他，而罗宾也只是嘴上抱怨，体却很诚实。只是片刻，他就成为了第一个到达菲奥娜边的人。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不高兴：“能把这些debuff掉吗，太影响我发挥了。”
菲奥娜低着头，没有与他对视，“我的等级还不够，没解锁这类技能。目前……是以直接加血为主。”
幸好他戴着面具，菲奥娜心想。以达米安的脾气，他现在肯定黑着脸，在心里吐槽她没用——
“加血很好。”
嗯？
菲奥娜又疑『惑』了。如果说刚才，他只是在父亲的威严下勉强她道谢，那现在……他是在主动夸她吗？
达米安一直不太瞧得上她。尽管家里人努力掩饰，但菲奥娜很清楚这一点。
太过惊讶的目光投注在他上，这令达米安超级不自在。
他像挤牙膏似的往外挤出几个词：“遇到危险，可以多撑一段时间。”
如果菲奥娜早一点掌握这项能力，只要她能给自己回血，她一定能等到蝙蝠侠的救援。
“就不那么容易死掉了。”
菲奥娜没想到他这样说。
风呼啦刮过，稀稀疏疏的声响冲淡了沉默的尴尬。
“很智能的npc。”她真心实意地夸奖道，“卡洛琳一定是位了不起的程序员，我是指魔法界的那种，专业术语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达米安：……
他的语气冷冰冰的：“你的智商完全没有一点进步，还是那么蠢。”
菲奥娜不自觉思考，“我说了么关键词，能触发这句话？是不是bug了？”
达米安：。
他还怀疑过，这个菲奥娜是不是真正的菲奥娜，不是那个么法师弄了一个幻术来哄他们玩——
呵呵，现在完全没有这种担忧了。这傻里傻气的样，一般人也学不来。
他懒得纠正她这件，反正她离开这里就么不记得了。法师神神叨叨的，说么不能破坏世界运行的规则，时机未到等等一系列听着就让人云里雾里的话。
一开始，达米安很不看好这项特殊的活动，但该死的法师说只有四个名额——他来不来是一回，陶德敢直接把他排除在外是几个意思！
最，在布鲁斯的据（wēi）理（bi）力（li）争（you）下，他们一家人来得整整齐齐。当然，这句话是格雷森说的，他才没那么肉麻。
很快，蝙蝠侠和其他人到了。菲奥娜看了一眼还算充沛的蓝条，于是施法每个人的血量堆到百之九十以上。
集合打团战，终于有她这个辅助的用武之地了！
但很快，他们就遇到了新的问题，谁来保护脆皮辅助菲奥娜？
迪克热情发言：“菲奥娜，让我来保护你吧！我们相处的时间最，我最了解你。”
蝙蝠侠：？
他还在这里，夜翼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杰森冷哼一声：“认识的久不代表么，看感情深不深才是关键。最适合的人毫无疑问是我。菲奥娜，过来。”
他勾勾指头，就像无数次他说【带你出玩】那样。菲奥娜的脑还在犹豫这样不太好吧，脚步却很诚实地动了。
此时，她听到一阵咳嗽声。
一回头，就是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
菲奥娜：……不自觉腿抖
好凶啊！
“还是我比较合适。”蝙蝠侠紧急收敛气势，不动声『色』地移动位置，悄悄菲奥娜划进他的披风笼罩范围里，“关键时刻，我带她转移比较便。”
他看达米安：“先排除你。”
达米安：？
米傲的白眼翻上：“是吗，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呢！”
杰森嗤之以鼻：“不就是抱起来或者扛起来吗，谁抱不动啊？不吧不吧，我们这里真的有人抱不动八十磅的菲奥娜吗？比两袋米还轻诶！”
“是啊。”迪克补充道，“还没有你的一半重呢。”
“迪基鸟你找打？”
迪克和杰森日常打作一团，提姆在一旁提出：“蝙蝠侠要指挥战局，最好还是不要心吧。”
蝙蝠侠没想到提姆这个浓眉眼的家伙也想来掺和，他表示：“这种水平的敌人，正好用来检验你们的独立作战意识。”
言下之意，还需要用他时时刻刻指挥吗？
达米安纯粹是看热闹不嫌：“你们问她啊，光你们几个说有么用？谁来保护差不多，让她自己选吧。”
这话有些道理，正在胡闹的迪克和杰森停住了，齐刷刷看她。
被集投注视线的菲奥娜默默举起法杖：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其实我走位，不需要人保护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