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过后,姜尚任抱着小意欢,手牵着沈知念来到巷口尽头的一处宅子。
宅子不大,但有个大庭院,里面种上了些花草。
院门口挂着两只灯笼,给本就寂静的小院又添了一丝祥和的气氛。
姜尚任轻轻推开柴扉木门,小木门吱钮一声就被推开了。
姜尚任先抱着小家伙走了进去,没见沈知念跟上来。
转头一看,他的小妻子正瞪着圆润润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他呢!
“夫君,这是……”
她在心里隐隐约约也猜到了一些,只是有些不确信。
“念念,来。”
姜尚任牵着她的手把她拉进小院里。
小家伙也是滴溜溜的乱瞟着,她喝饱后就想睡了,奈何爹爹又带着娘亲走了。
她怕自己睡着后错过什么,所以一直在强撑着精神。
这个小院子挺不错,她挺喜欢,如果以后爹爹能常带她出来玩就好了。
见小意欢睡着了,姜尚任把她抱进屋里,轻轻放到床上。
这小家伙现在可机灵着呢!
仗着祖父祖母宠着,每次睡觉都要人抱着,稍微动作大一点就要翻脸色。
好在今天倒是听话的很。
“嘘!”
姜尚任又在床边堆了几条锦被,确定小家伙不会爬出来掉床后,拉着沈知念去了外房。
“念念,累不累?”
沈知念坐在葡萄藤下,姜尚任绕到她背后给她捏着肩膀。
“还好。”
走了这么久,她也确实有些累了。
“夫君,你什么时候买下这里的?”
她有些疑惑,她也没见姜尚任出过城啊!
“三年前,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沈知念被他勾起了兴致,拉着他一起坐下。
“……”
……
姜尚任把自己为何来盐城,之后受伤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沈知念。
“夫君,你那时是不是伤的挺重的?”
沈知念听完后满眼泪光。
她想起来了,霍殷当时跟她说过姜尚任受伤的事,没想到竟是那次。
“还好,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姜尚任把人拥进怀里,他也要感谢那次行动,如果没有受伤,估计小鹿也不会把念念在江城的事告诉他。
他也就没有今天妻女双全的生活。
“还疼不疼?”
沈知念隔着衣料轻轻抚摸他胸口处的那道疤痕。
整整有手掌那么大的伤疤,当时他该有多疼啊!
“念念,现在不疼了。”
姜尚任低下头轻轻吻着她光滑的额头。
他真是有罪,又把他的小妻子弄哭了。
明明在心里发过誓的,以后不会让她再掉一滴眼泪。
他又食言了。
两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相依偎了许久。
夜幕快要降临之际,沈知念和小家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姜尚任也看出了她眼中的不舍。
“念念,以后我们每个周末都带着意欢来这里住两天可好?”
沈知念一听这话,眼中又有了神采。
环住姜尚任的脖子,在他唇边亲了一口。
姜尚任一脸享受,他的小妻子真是越来越开窍了。
小家伙睡了一下午,现在精神正好着呢!
下午爹爹给娘亲煲了鸡汤喝,娘亲喂了她几口,现在还回味无穷呢!
好期待下次爹爹和娘亲带她来,她就又能喝到有味儿的鸡汤了。
初春
江城
霍殷下了军署就直奔沈知念闺阁。
他最近心路堵的慌,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心口处像压了一块巨石一样,郁闷得很。
只有待在这里,心里才能轻快一些。
都四年了,他原以为自己早就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但现在才发现他很不习惯。
“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掉了。
听着声音像是从柜子中传出来的,霍殷走过去拉开衣柜门。
衣柜上层放了两个穿红衣服的泥塑瓷娃娃,小女孩不知为什么倒了,胳膊摔坏了。
小男孩仍静默着站在那里,满是悲悯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孩,无能为力。
霍殷把小女孩放好,刚想关上柜子门,又想到了什么。
他把小女孩拿了出来,拉开另一个柜子门,把她恭恭正正放在那里。
又用自己的衬衣搭在小男孩儿头上。
他的小美人谁都不能肖想,念念只能是他的。
赵副官在门外敲了敲门,今天是霍老夫人的寿辰。
眼瞅着晚宴就要开始了霍殷还没出来。
霍殷把尚有余温的檀木盒捧在唇边,轻轻吻着。
接着把它放到床上,“念念,等我。”
这是他每天出门都会说的一句话。
他时常在想,如果自己当时再对念念好一些儿,是不是念念就会多等他一些日子。
可惜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霍殷这两年虽说和霍老夫人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可裂镜终究还是有缝的。
等霍殷来了后,张管家才命令宴会开始。
虽说这是给霍老夫人准备的宴席,可霍殷没来,谁也不敢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