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人直呼冤枉:“大队长,我们家没藏,你可不能冤枉我们。
再说,家里人都不够吃,怎么可能拿去卖。”
“就是,这是诬陷,大队长,是不是他们故意给我们家泼脏水?
我看咱家柱子就是他们害死的,说不定是柱子看到他们干坏事了,他们杀人灭口。”
越说越不像话,几人再也忍不了了。
“你们万家别太过分,我们都是到了公安局才知道万柱子也去黑市卖山药。”
“就是,他偷偷摸摸的和严知青一起去的,我们根本不知道。”
“谁知道他做了什么亏心事,看到公家人就跑,这才摔死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们不搭理你们,是看在万柱子可怜的份上,但我们也不是什么都能忍的。”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万家人其他没听进,唯有和“严知青一起去”这句听到了。
“你们是说,柱子和严知青一起去的县城?”
有人嗤笑:“装什么不知道啊。”
“就是,这两天万柱子一直跟着严知青转悠,赶都赶不走,谁不知道啊。”
万家人可不听这些。
“严知青呢?严知青怎么没回来?”
严玉枝的拥护们不答应了:“万家的,你们什么意思?问严知青干啥?休想胡乱冤枉人。”
“谁不知道万柱子跟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严知青,谁知道他是不是偷摸跟着去的。”
“跟在严知青后头,也不知道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死了说不定也是自作自受。”
“之前还厚着脸皮跟严知青求亲,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死了也是活该。”
提及到严玉枝,众人瞬间变得暴躁,说话越来越难听恶毒。
大有冲过去将万家碎尸万段的架势。
王建树看得心惊肉跳,幸亏她之前没有提及严玉枝,要不然这些人怕是连他大队长的身份都不会顾及。
只是太不正常了。
万家人不知道万柱子是和严玉枝一起去的县城,也不是想赖严玉枝。
而是想让严玉枝跟他们一起,指认杀人凶手。
被人这么围攻,魂都吓掉了,支吾半天说不出话。
最终老老实实把人埋了,不再闹着找凶手要赔偿。
王建树转头去了毕家,藏在袖子下的手,哆嗦个不停。
“怎么了这是?”毕爷打趣笑问:“腿都软了,累着了?都忙什么呢?”
王建树掀起眼皮看了眼毕爷,又紧张兮兮的瞅了眼院子外头,见没人才稍稍安心。
“老毕啊……”
毕爷看着王建树,等着他下文。
但等了许久也没等来。
“大队长,你倒是说啊,说话说一半,很遭人嫌的。”
王建树没在意毕爷的调侃,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
憋了半晌,越憋脸色越难看。
毕爷也不调侃了,坐近了些:“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王建树叹气:“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觉得很奇怪。”
毕爷一头雾水:“什么奇怪?怎么奇怪?说说具体的事。”
王建树看向毕爷,眼神里带着惊恐和茫然。
“万家的事,你们知道了不?”
“万家什么事?”毕爷还真不知道,他们刚刚拆完包裹,没来得及出门,也没人上门,都在帮着万家处理万柱子后事。
王建树将万柱子的事告诉毕爷,也没隐瞒严玉枝的事,仔仔细细的都跟毕爷说了。
还有以前他觉得怪异邪门的地方。
“老毕,你说,是不是很邪门?我觉得严知青这个人,本身就很奇怪,真要算起来吧,她其实就是比一般人大方点,家里有钱,大方点也没什么。
但大方的不止她一个,没见哪个跟她一样受人追捧。
你是没看到,刚刚万家人差点被人给生吞了,那副恶狠狠的样子,比刨了他们家祖坟还严重。”
毕爷挑眉,他倒是知道原因,也能想象场景。
“所以你现在什么意思?想做什么?”
王建树瘪瘪嘴:“我能做什么啊,吓都吓死了,我现在一想起来,就汗毛倒立。
诶老毕,你说她要真是什么邪祟,会不会害我们大家?”
毕爷一言难尽,什么叫会不会,人家早就害了,他们家第一个,后来还有黑狗,现在的万柱子,中间还有无数个。
他怕说出来吓死王建树,而且也没证据。
“你心里有数就行,以后多注意点没事的。
对了,严玉枝现在什么情况?”
王建树摇头:“公安只说要进一步调查,没事了就会放回来。”
毕爷暗道,肯定不会有事的,当事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而且就算确认严玉枝说了什么,也肯定是些不痛不痒的话,做不了实证,抓不住把柄。
“我们家跟万家不对付,但好歹是乡亲,人死灯灭,不能跟死人计较。
所以你待会帮我们带份礼钱去,我们就不去了。”
王建树理解,换成其他人家,礼钱也可以不送的,毕家还是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