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娘嘿嘿傻笑着闯进知青点灶房,看到锅里炖着的兔肉,突然变得惊恐和愤怒。
也不怕烫,竟是拎起铁锅扛着跑。
嘴里念叨着吃不得,吃不得。
跑到河边,连锅带肉,全扔河里了,拍着巴掌哈哈大笑。
知青们骂骂咧咧回来,责怪王庆生耽误事,害得他们晚了一步,到的时候,肉刚刚分完,杀猪菜也没得到吃,白跑一趟。
王庆生拳头都握紧了,真想把这些逼逼叨叨的人嘴撕烂。
自己贪心,倒是怪别人耽误时间。
双方全都怒气冲冲的,大有兵戎相见的征兆。
一声尖叫,打破僵持。
“锅没了。”
最先进屋的知青惊叫着跑出来。
有人问:“什么叫锅没了?”
知青拍着大腿急道“就是锅没了,肉也没了,我还拿了好几个土豆呢,一口没吃上。”
其他人也急了,纷纷跑进灶房。
锅没了,肉没了。
“我还给了一两油呢。”
“我还拿了香料呢。”
“柴火可是我捡的。”
“水还是我挑的呢。”
一个个痛心疾首。
王庆生冷哼:“就这点东西,也值得你们大呼小叫,人家严知青可是舍了一整只兔子都没说什么。”
严玉枝不是没说,而是气到失语,她损失的不是一只兔子,是二十几个的气运值。
谁,到底是谁?
本来都在气头上,王庆生的话无异于拱火,顿时所有怒气朝着他去。
“你还好意思说,你出什么了?”
“他就出了一张嘴。”
“难怪在这说风凉话。”
“我看啊,这事就怪他,要是他不耽误时间,我们不但能分到肉,还能早些回来,什么都不会丢。
现在好了,肉没分到,兔子肉也不见了,都是他的错。”
“对,就是王庆生的错。”
群起而攻之,王庆生被一群知青摁在地上磨擦,嗷嗷大喊。
严玉枝沉默,转身进了屋。
周家,许忠心作为杀猪大功臣,王建树主动给她分了五斤肉。
许忠心要了三斤大肥肉,两斤五花肉,还花钱买了猪蹄和排骨。
“这些肥肉都熬了油,做饭的时候用,以后做饭油水足一些。
剩下的东西你们看着做,反正每天都得有荤腥。
今天晚了,明天我找大队长换些粮,我要吃干的,不吃红薯,放心,粮我会换够的。
我的屋子衣服都不用你们帮忙,但我要用热水,你们得帮我烧好。
没事的时候别打扰我,有事也别找我。”
周家院子里,许忠心操着手,里里外外打量一圈,有点嫌弃,但还算干净,勉强满意吧。
周家三人站在旁边,像听领导训话的属下,许忠心说一句,他们应一句,并且牢牢记住。
这可是五块钱啊,可不能跑了。
见他们这么“老实”许忠心一大堆要求莫名有些说不出口。
瘪瘪嘴道:“暂时就这些,房间收拾好了吗?有热水吗?我洗了澡想休息了。”
周奶忙道:“有,热水已经烧好了,老头子特地去换了个干净的木桶,以后你就用那个桶洗澡。
房间我也收拾好了,农家简陋,床是架子搭的,同志先将就着用用,改天我们去淘换张新的。
我们家没有多余的棉被,只能委屈你用稻草了,床上的稻草是新换的,很干净,同志尽管放心用。
盖的薄毯和枕头都洗干净了的。
屋子里您看看还缺什么,回头我们都置办上。”
周爷在旁边连连应是,老爷子有些局促,不停的搓手。
让两个老人对自己这么小心翼翼,许忠心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就放低了些姿态:“没事,只要干净,其他的我不挑,过两天我的行李会到,到时候我用自己的。”
“诶诶诶,那行,洗澡水我给你提旁边洗澡间去吧,那里是我儿子以前弄的,洗澡方便。”周奶笑呵呵道。
许忠心忙摆手:“不用,以后热水你们烧好放锅里就行,我自己去弄。”
“那行,同志有需要尽管说。”
许忠心点头应了声,忙跑了。
她宁愿别人对她凶点。
毕家。
苏怡揽着闺女教育:“木芽,以后看到野猪要跑远点知不知道?你看看今天多危险,差一点点,你这小胳膊就没了。”
团子仰着胖脑袋:“不危险,许姐姐厉害。”
苏怡板起脸,小东西还敢顶嘴。
下午的时候,小家伙拽着毕木森出门,去了山脚。
在那里拦住,没事瞎溜达熟悉环境的许忠心,说是要打野猪。
许忠心以为小家伙让她进山打野猪,虽然挺心动,但天晚了,说改天去。
团子说不是,她解释不清楚,就拽着许忠心在山脚等着。
好在那个看起来不好相处的知青,脾气还挺好,任由团子胡闹。
没多久,山上就冲下来个大野猪。
团子拍着巴掌乐呵呵的冲过去,嗷嗷喊着许忠心快打野猪。
当时许忠心和尴尬的毕木森都吓傻了,毕木森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扑上去,抱走不要命的傻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