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连同罪证被公安一起带走,这事影响很大,院长亲自来看过毕承志,表示一定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宋易安也来了一次,问他们要不要换个单人病房。
苏怡婉拒了,人多还更安全一些,她以后也会更加仔细。
同时惊动的还有严君茹,得知自家姨母做了什么后,气得差点心梗。
“她是疯了吗?”
助理不敢发表意见,只垂着头不说话。
严君茹深吸一口气:“你去回话,这事公事公办,不用看谁的面子。”
下毒杀人这种事,她严君茹就是有天大的脸面,都摆平不了。
看来她以前真是瞎得不轻。
助理应下离开。
赵父几次上门,都被拒之门外。
没办法,他只能去找冯鹏飞。
冯鹏飞看着他,平静道:“这事你们确实莽撞了。”
赵父瞬间冷脸,威胁的话还没出口,冯鹏飞又道:“但事已至此,首要的是,怎么将损失降到最低。”
赵父拧眉:“你什么意思?”
冯鹏飞冷笑:“赵伯父一向是个聪明人,怎么这点事情都想不通?
如果伯母实话实说,那么作为同伙的伯父你,能逃过牢狱之灾吗?
但要是一个母亲,为了受苦受难的女儿,一是相差了,做错了事,这不是情有可原?”
赵父眯着眼睛,这似曾相识的话,他要是再不明白自家两口子被当刀使了,几十年就白活了。
好啊,真是好得很。
不过,他也明白了,毕承志就是无辜的,而冯鹏飞这个狼崽子,肯定做了缺德事,要不然不会这么着急杀人灭口。
但他千不该万不该,用他们两口子当刀。
不,是他们一家三口,都被他当刀使了。
这事怕不是临时起意,这些年他一直不高兴他们用当年的事威胁他,怕死早就生了杀心。
这是一石二鸟的计谋啊。
赵父深吸口气,压下心口的愤怒,当下不宜撕破脸,让孩子妈顶罪也是损失最小的办法。
“好,我会去跟孩子妈说。”
冯鹏飞皮笑肉不笑将人送走。
随即脸色缓缓沉下,毕承志的命,怎么就那么硬呢。
赵家那些废物,两次三番的失手,再想动手,怕是难了。
经过一次次的外界谋害,和毕承志本身造就的医学奇迹,以往的一天一查,变成了一天三查,一整个医生团队对毕承志进行治疗。
每天有十个护士轮流照顾,半夜都有人单独为毕承志值班。
这待遇,比得上大领导了。
效果是显着的,毕承志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
比之前医生断言的一周醒来,提前了两天。
毕承志是在第五天中午午休的时候醒的。
恍恍惚惚睁开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连自己是谁都有些不清楚。
头顶是雪白的天花板,窗外事洋洋洒洒的白雪。
下雪了?
眼底突然闪过一抹血红,那是战友的血的。
毕承志瞳孔骤紧,记忆回笼。
他想起来了。
出任务当晚,接到父亲电话,父亲跟他说了密语,小心有诈。
他不解其意,但一直警惕。
那天冯鹏飞给了他一份情报,内容是对方布防情况,他们的任务是摧毁。
毕承志一直谨记父亲提醒,并没有将所有人都带去,留下了冯鹏飞和另外一名队员做接应,让他们一旦发现不对劲,就赶紧撤离。
他带着其余九人执行任务。
但这是一个圈套,他们的人全军覆没。
他拼着同归于尽的心思,将所有人击杀,完成任务。
本以为必死无疑时,接应的队友出现,将他从敌人后援部队手里救出来。
回来的路上,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刚脱离危险,他就晕死了过去。
那样重的伤,他并不觉得自己还会活着。
但现在……
是在医院吧?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
他还活着?
怀里有什么动了动,毕承志吓了一跳,垂头看过去。
挣看到一个笑脸红扑扑的小团子揉着眼睛抬起头。
还没睁眼,就撅着小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爸爸,木芽醒啦。”
毕承志心口狂跳,眼前这个三岁左右,和自家媳妇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团子,是他闺女?
他昏睡了三年?
毕承志不知道是遗憾还是高兴,他有闺女了,但他错过了闺女三年的成长。
汉子眼眶不争气的红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团子却熟门熟路的撅着屁股要下床。
毕承志急了,用强大的意志力移动手腕,抓住团子即将移开的胖爪爪。
“咦?”
团子歪着胖脑袋看了看抓住自己的大手,又抬起头看,和毕承志含泪的眸子对个正着。
团子迷糊的眼睛逐渐睁大,继而嗷嗷尖叫:“爸爸,爸爸,爸爸……”
熟睡的病房全都被惊醒,齐齐看向团子。
团子正撅着屁股在毕承志怀里拱,嗷嗷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