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你这个臭婆娘,害人精!好好的药材不去采,非要到处惹事!
我告诉你,你自己惹的事你自己想办法!要是动了家里的东西,我就休了你!”
刘老头一点没收着劲,使劲往孙婆子脸上招呼。
现在大家都赚了钱,他却要被堵在家里笑话,一切都怪死老婆子!
但凡她长点脑子,好好去采药材,自己也不至于丢尽脸面!
孙婆子结结实实受了两巴掌才躲开,不可置信的尖叫,“你要休我?你这是逼我去死!”
他们都什么年纪了,老头子竟然说要休她!就为了一两银子不管她死活了?
平时对她打骂就算了,她有口饭吃也不计较,可这种时候了,他还要把她推出去,说什么家里的东西不准拿!
孙婆子看着刘老头嫌弃的眼光,心冷的直哆嗦,想着这些年的委屈,直接爆发了:
“我打死这个糟心的老头子!我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洗衣做饭的时候你咋不休我?现在遇上事了你就要休我!
你不是个人啊!当初大壮没了,明明是你说他媳妇孩子是累赘,是你要分出去的!
为了你的脸面,让我去闹,结果全村人都骂我的时候,你没有帮我说过一句话!
采药材这事你也知道,是不是你说的,说什么捞了好处给你买酒来尝尝,结果事情搞砸了,你怨上我了?你要休我?
家里的东西有一半也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凭什么不让我拿?凭什么!
你这个窝囊废!就你要脸,为了你这张老脸,我受多少气!我打死你这个糟老头子!
反正我娘家没人了,你求要休我我也是死路一条,老娘死也要拉上你当垫背的,让你祸害我!”
孙婆子显然是气疯了,骑着刘老头一阵暴揍,不仅刘老头没反应过来,大家也都看傻眼了。
“真没想到刘老哥是这种人,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话也不怎么说,没想到心思这么多,这么杂?”
“原来香秀一家被赶出来是他的主意啊!这是怕被说才让孙婆子背锅?这算什么男人啊!敢做不敢当!”
“啧啧,为了一两银子就要休妻,什么年纪了,也不要个脸?
听刚刚孙婆子说,采药材这事他知道啊,还想着占便宜哩!难怪把孙婆子逼成这样?”
大家说着说着,突然觉得孙婆子也是个可怜人。
李婶子“呸”的一声终止了大家的圣母心,“这就叫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乌龟找王八,是一家!”
大家顿时头脑清醒了,这行事可不就是一家人?
天天躲在家里叽咕别人,满脑子就想着占便宜,有好处的时候腆着脸诬赖别人,惹了事跑了比谁都快,就想着甩锅,孙婆子跟刘老头没啥区别!
看着打成一团的刘老头跟孙婆子,大家可以看笑话,里正却不能不管,真是愁死他了!
再看刘老头跟孙婆子的两个儿子儿媳都在旁边看着一动不动,更是一阵窝火,“二壮,三壮!你们爹娘都闹成啥样了,还不赶快把人拉开!”
真不知道孩子咋教的?爹娘都大打出手了,他们还有闲心看热闹!
刘二壮、刘三壮一哆嗦,赶快上前把两人拉开,孙婆子脸蛋高高肿起,褶子看着都少了不少,刘老头也不好看,满脸的血印子,头发还秃了一块。
“你个遭瘟的婆娘,你发什么羊角风!”
他的脸算是彻底丢尽了!被一个老娘们摁着打,还被一通乱说,以后全村上下不把舌根子嚼烂才怪!
里正气道:“你快住嘴吧!你们自己的家事关起门来自己说,还嫌不够丢人!
现在先把陈安两口子的一两银子拿来!拿不出银子用东西抵!”
刘老头一直都这么没出息,动不动就打媳妇孩子,还一副老好人的模样,他本来就看不上。
现在婆娘闯了祸,他又是动手又是喊着休妻的,这是说给他们听的!以为这样银子就不用赔了?
刘老头脸皱成了老苦瓜,“里正老哥,我家什么光景您不清楚吗?上哪弄一两银子?
您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保证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
说完立马又恳求程月跟陈安,“陈安大侄儿,侄媳妇儿,这老婆子我今天就休了她!就当给你们一个交待行不?”
里正怕他们两口子不好说话,直接堵了刘老头的嘴,“休不休妻是你的家事,怎么跟赔银子混为一谈!
采药材人家可没落下你们,是你们自己不知好歹污蔑人家,还上门去闹!人家还没跟你们计较,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赔银子也是你婆娘亲口答应的!怎么,想反悔了?”
刘老头的心思被里正拆穿,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
李婶子讥讽道:“只让你们赔银子已经是放你们一马了!你们看陈根,跟你们一样的罪名,可是又赔了银子又打了板子的!
也就是程月丫头看你们年纪大了不忍心,要不然早把你们扔衙门去了,你们可不能得寸进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