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刚下山,程月就喊着陈桐陈柠拿出秤跟纸笔,准备一会儿过秤。
虽然她不赚大家的差价,但药材是她收的,最好当面过了秤,手上有记录,大家心里也有谱。
程月这边刚把东西准备好,里正跟冯氏就背着筐子率先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杆秤,“程月丫头,这给你用,村里人多,多杆秤手上也能快点!”
程月连忙上前,接过秤后顺手把两人的筐子卸下来,“好,谢谢里正叔跟冯婶子!呀!你们筐子这么沉,咋没让两个嫂子背上来?”
冯氏笑着拍拍衣服,“嗐!她俩上山去了,说是多采些药材,我们老俩过来正好当歇歇了!”
两个儿媳妇是勤快人,上午来程月这里做饭,下午就去山上采药材,不到晚上不回家,是一点都停不下来。
“我们刚刚还说这两天就能拿银子,你们今天就收了,我这嘴真是说啥来啥!哈哈!”
正说着话,大家就上来了,李婶子边说边笑,那高兴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多盼着了。
周大娘玩笑道:“收着点,收着点,嘴再咧牙花子都漏出来了!”
“去!高兴事还不准笑了,你还好意思说我,看你嘴角都累到耳根子呢!”
程月摇头笑笑,大家真是肉眼可见的开心,不知道的还以为银子已经到手了。
里正无奈道:“啥时候都堵不上你们的嘴,都过来排好队!”
无奈是真的,高兴也是真的,毕竟这段时间,除了那几个捣乱的,其他人全都忙着采药,村里上下一片祥和。
大家闻言全都放好筐子依次站好,但嘴里还是停不下来,嘀嘀咕咕的说着话,都在猜能卖多少银子。
这时陈安也回来了,身上背着筐子,程月一看,见身边还跟着赵罗锅,筐子沉甸甸的,一看就知道斤两不轻。
“大侄子,我背的动!”
赵罗锅满脸难为情,陈安去通知他,二话不说背着药材就往山上走,他脚程慢,只能边追边在后面喊。
陈安大步流星,几步就到了大门口,筐子往地上一放才笑道:“罗锅叔,已经到了!”
“哎呦,罗锅哥,你这药材不少啊!这砸地上都扬起灰来了!”
“您这是真人不露相啊!可真厉害!我们两口子都不过你嘞!”
赵罗锅的身体虽然养好了,但毕竟断了一只胳膊,人家一只胳膊干活,竟然比他们这些全乎人采的都多!
他们有的还是全家齐上阵,但跟赵罗锅比起来,也就是多出了一人份而已。
大家越看越惊诧,难不成是掏了药材窝?
被众人围观的赵罗锅觉得老脸一红,难为情道:“我一个老光棍儿,晌午饭都被陈安小子他们两口子给管了,一天都在山上…”
他自打身子养好了,就一直想找个事做,奈何只剩一只胳膊,地里的活,除了挥着锄头除草什么也干不成。
还好赵大头在程月这里盖房子,有工钱拿,他也没那么发愁,就是闲不住总想干点啥。
这不自从听程月说了采药材的事,不顾赵大头的反对,每天早出晚归的上山,除了中午饭的时间,一整天都泡在山上。
至于孙婆子她们说程月骗人,他都没往耳朵去,中午饭人家都能想着他,这样的人怎么会骗人?
众人满是钦佩,直把赵罗锅夸的腰更弯了。
里正适时出声,“罗锅老弟,你还是要注意身子骨啊!”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他命苦,比谁都惜命。
里正大手一挥:“行了,那就赶快过秤吧!”
陈安跟程月分别拿着一杆秤,里正在一旁看着,陈桐陈柠姐妹俩记录。
“里正叔家,枸杞十二斤,知母二十斤,艾叶两斤,益母草六斤!”
枸杞重秤,就算是晒干的,分量也不轻,这几样药材,也就是艾叶轻一点。
“兰芬嫂子家,枸杞十斤,艾叶四斤,知母十三斤,益母草七斤!”
“周大娘家……”
程月跟陈安一边过秤,一边喊,又让大家上前看好,没什么差错才好好记上。
由于孙婆子上次一闹,少了一部分人竞争,因此剩下的人都采了不少药材。
平均每家加起来都能有三四十斤,少的又十几斤,多的四十斤都有,就是每样药材种类上的区别。
有的枸杞采的多,有的知母采的多,都不一样。
上次程月说了枸杞的价格,其他几样还不清楚,不过不管是多是少,采了就是银子,大家都是见啥采啥。
还好厚水村四面环山,药材是很难采完的。
尤其是,程月没想到,山上的枸杞竟然还挺多!
称完所有人的药材,程月说道:“明天一早我们就去,之前说好的,大家可以选一个人跟着去看看。”
“这就不必了吧,哪用得着人跟着?我们说信你就是信你的!”
“就按之前说好的办,让你们跟去看看跟信不信我不冲突,大家都有个底嘛!”
程月这么说了,大家也不好再说什么,想了想便道:“还找什么人啊!就让里正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