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邋遢家。
全村的人都挤在院子里,里正一家都没落下,小小的院子都快被挤爆了,本就不结实的木栅栏此刻是摇摇欲坠。
更有好事的恨不得把脚尖踮成锥子,伸着脖子往里看。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这可是天大的丑事,任谁不想来看个究竟。
可现在天都是黑的,要不往里挤挤,啥也看不清!
程月他们来的晚了,十分淡定的站在最外围,当然看热闹是其次,主要是等人。
屋里,赵氏边哭边嚎:“你个不要比脸的贱货!亏我儿对你这么好,你竟敢做出这种事来打我们的脸!
我儿可还在家,你都管不住自己的贱腿,我儿不在家的时候,谁知道你做出了什么丑事啊!祖宗啊!家门不幸啊!”
说完就上前抓着李满英的头发开打,“你个发sao的浪货!老娘打死你就当给我儿报仇了!”
李满英刚刚醒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就头痛欲裂,被赵氏这么一打,顿时感觉天旋地转。
张邋遢在一旁更是一脸懵逼加惊悚,他好好的睡在自己家里,怎么一觉醒来床上多了一个娘们儿!还是一个光着半个腚的娘们儿!
愣愣的转过头,再看面前发疯的赵氏,床边瞪着眼的陈平,还有门口一个个的脑袋瓜,顿时吓得一口气提不上来。
这床上的老娘们竟然是李满英!村里人还都来凑热闹了?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陈平上前一拳打在张邋遢的脸上,“畜牲!你们,你们竟然干出这种事!”
李满英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推开赵氏,又随便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惊恐的语无伦次。
“相公,相公,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会在这里!相公,你要相信我啊!我怎么可能对不起你!
这个张邋遢都能做我爹了!我怎么可能跟他有啥事!我还有小根小树两个儿子啊,相公!”
李满英边喊边扯着陈平的袖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他们吃过饭不是就要去睡了吗?
她还记得小姑子回娘家了,两人还拌了几句嘴的,还是陈平护着她,让陈香花少说两句、
随后她就跟陈平回了卧房,然后,然后,她不记得了……
“是啊!李满英又不是脑子有病,怎么会放着陈平不要,去跟张邋遢滚一起?”
“可不,咱也想不明白,陈平虽然心黑,但模样还是好的,再说李满英还有两个大儿子,想不开才干这种事吧!”
“而且啊,就算是偷人也得趁着男人不在的时候吧,怎么会专门选在陈平回来的时候?”
围观村民议论纷纷,都觉得这事简直是荒谬!
这群老娘们儿,可别坏了他的事!
陈平一把甩开李满英,还使劲擦了擦衣袖,又恨又嫌弃道:“我都亲眼看到了,大家也都在,你当我们眼睛是瞎的,还让我怎么相信你?
你干出这种事不但不觉得羞耻,还在这里胡搅蛮缠,简直是把祖宗的脸都丢光了!”
李满英眼泪哗哗直流,“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张邋遢窝在旁边捂着脸,也喊道:“哪个鳖孙子害我!我婆娘都死了十年了,这十年我连娘们的手都没碰过,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他一个婆娘没了,无儿无女的老鳏夫招谁惹谁了,怎么摊上这种事!他真是晚节不保啊!
“你给老娘闭嘴!你个老畜生,要想女人就去窑子里找,怎么能偷人?还偷到我们家里!
哎呦!我这张老脸都丢尽了,怎么见陈家的列祖列宗哟!”
赵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抹着没有眼泪的眼睛,哇哇哭的相当卖力,哦,装的相当卖力。
程月他们在外边听着,暗自摇头,谁能想到陈平能这么算计自己的媳妇?简直脸都不要了,装的还挺像。
李满英可恨归可恨,但对陈平真是没得说,想不到被身边人算计至此,真是悲哀!
“阿月,你看那两人鬼鬼祟祟的……”
陈安一直注意着村口的方向,看到不对的立马提醒程月。
程月悄悄看了一眼,是那两个没错了!
随后跟陈安低语几句,一家四口悄悄离开了张邋遢家,正事来了,这边怎么闹腾她也懒得凑热闹了。
独自留在家中看孩子的陈香花听到外面的动静,心痒痒的受不了,这种热闹不去看看简直是对不起自己。
她刚刚就反应过来了,大哥能把自己的媳妇拱手让人,还不惜下药算计?真是个狠人!
陈香花心痒难耐,两个儿子睡的死,打雷都吵不醒,反正家里又没什么事,她不如去看看。
正好借机奚落一顿李满英,让她对自己出言不逊!
都闹到这个程度了,不被浸猪笼才怪,她顺便去送送她。
陈香花一走,躲在墙边的程月他们就明晃晃的站在了赵氏家门口。
“出来吧,别跟着了!曾老爷不是让你们绑架我两个闺女吗?”
那两个男人早就一路跟了过来,正想着这一家子在一起,还有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跟着,他们该咋绑人?结果就听见程月讲这话,顿时吓得魂不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