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来跟陈安最是要好,昨晚听赵氏他们说陈安哥腿没法治,他还难过了一晚上。
如今得知陈安腿伤能治,心里别提多激动了。
门口的村民让出条道来,刘春来直接走到李满英跟前,伸手道:“满英嫂子,你快些拿钱吧,我好赶紧去!”
程月心里给刘春来竖起大拇指,又看向李满英补充道:“嫂子,上次大夫说治好最少得十两…”
李满英一口大牙都要咬碎了,十两银子可是自家男人半年的工钱!
再说哪有请郎中先给银子的,都是看诊后才给钱,刘春来跟程月此举,就是故意让她难堪。
可街坊们都盯着她看,她骑虎难下,刚说了要出钱的,现在不拿钱出来,这不是打自己脸吗?
只能恨恨的扭着屁股进屋子拿钱。
花钱是小事,坏了自家男人和儿子们的名声可是大事!
程月拿到钱,刘春来撒丫子就往医馆跑了。
赵氏肉疼的心里直抽抽,也不嚎了,盯着程月手里的十两银子,差点闷出一口老血。
陈平因为要供孩子读书,工钱并没有交给赵氏,每月只是给些孝敬钱,所以赵氏并不清楚陈平两口子有多少家底。
现在看到李满英轻易拿出了十两银子,是又恨又气。
老大两口子经常跟他哭诉两个金孙读书费钱,说是供养不容易,她自己的棺材本都贴进去不少,结果人家不差钱!
又气李满英没脑子,守不住家业,十两银子一下被程月套走了,那可是十两银子啊,能买三亩田地了!
没教训了程月,还被她坑去十两银子!真是老天不开眼。
程月见赵氏一脸便秘的神色,觉得不够解气。
想了想便去扶她起来,同时狠狠掐了她手臂内侧,这块肉,掐起来最疼了!
“啊!”
赵氏疼的化身土拨鼠,立马跳了起来,疼的眼泪狂飙。
程月搀着她顺势往上一提道:“婆母,您别担心!大嫂拿了钱,春来兄弟已经去请大夫了,相公一定会好起来的!”
赵氏三番两次在程月手里吃瘪,知道再骂她什么,围观的妇人也不会帮她说话,只能干嚎,哭的相当真情实意。
特真他妈的疼啊!程月这个贱蹄子,是要掐死她!
围观的人群摇摇头,陈安媳妇还是太老实了,赵氏哪是担心陈安,明明是心疼银子,哭的跟被剜了肉似的。
就陈安媳妇那个好脾气的,要不是她们仗义执言,赵氏跟李满英怎么会轻易拿钱出来。
陈安这条命不就耽误了吗!
众人自觉做了好事,心情大好。
暂时没什么热闹可看,人们也就各自回家了,后半晌还得下地呢。
赵氏跟李满英心情可就太不好了,尤其是赵氏,她可实实在在被程月欺负了。
“你个贱蹄子,别得意,等老二醒了,铁定让他休了你!”
程月无辜的眨着眼睛:“婆母,你可别让相公休了我,我还没好好孝~敬~婆母呢!”
赵氏听着这话,想到刚刚吃的亏,眉间直跳。
她的孝敬她真当不起!
李满英瞄了程月一眼,心里有了主意,也不想计较这一时长短了。
赵氏吃瘪,只能对着大妮二妮叫嚣:“你们两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还不快去做饭,是要饿死老娘?懒死你们算了!”
程月冷笑一声,赵氏真是欺软怕硬,说不过她便拿孩子撒气,一大把年纪了,净干为老不尊的事儿。
“大妮二妮,既然人家说你们懒,你们也不能白担了这名号。
这家里你奶你大伯娘既没死,也没断了手,怎么还能饿死不成?哪里需要你们两个小孩子做饭?”
大妮二妮早就被程月一番操作惊呆了,再听到这话,脑子都清楚了,眼睛一亮,娘说的好有道理呀!
程月说完也不管赵氏跟李满英铁青的脸色,牵起两个孩子的手就去了厨房。
当然不是为了给恶婆婆做饭,而是她太饿了!
等刘春来把大夫叫来,至少还有小半个时辰,得先找点吃的填填肚子。
陈平在县城当掌柜,一个月能有二两银子的工钱,抵得上普通农户一年的嚼头了。
不过,家里还供着陈根这个读书人,吃用的东西也不比普通百姓好到哪去。
所以程月在厨房翻找半天,也只找到两个地瓜面窝窝头,顿时泪流满面。
她开着三蹦子出门前,锅里还焖着一只刚杀的老母鸡,香喷喷的老母鸡啊,实在太可惜了!
悲愤中的程月突然感觉眼前一亮,一个立体的空间在眼前出现,这不是自己老家的屋子吗?
嚯!还能自由放大缩小,这……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程月试着调动意识去了厨房,一眼就看见自家祖传的土灶台。
一打开锅盖,卧槽!还冒着热气儿,她的土鸡啊!
“娘,娘你怎么啦!”
程月意识回笼,把窝头塞到两个闺女手里。
笑着开口道:“大妮二妮,我给你们做些好吃的,你们去叫大哥回家,这俩窝头你们在路上垫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