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黄天德清醒了一点,问碎头道:“这个客栈我们呆不久的,因为它偏僻我们才敢住下,我怕过不久这里也会被查,周掌柜的那里有消息没有?”
“没有哥,我一天去两次,都没有消息。”碎头无奈的道。
黄天德一天问两次,渐渐的他自己都有些不抱希望了,眼看又过了五日还是没消息,看着窗外的夕阳渐渐落幕,夜色一点点的笼罩大地,仿佛他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逐渐熄灭,他打开窗户踏出一只脚,准备一跃而起跳下去。
“大哥,大哥,快开门!”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又把黄天德从绝望中拉了回来,他连忙打开门,把碎头迎了进来。
“哥,大哥,周掌柜那里有消息了,让你明天带着东西去见他。”碎头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黄天德猛地拍了一下碎头的肩膀,开心的站起来围着房间走了几圈后道:“好兄弟,好啊,好啊!”
第二天一早,碎头问走出来的黄天德道:“哥,怎么样了?”
黄天德一改近日的萎靡不振,神气活现的递给碎头一张纸,碎头打开一看:“哥,你的通缉令被撤销了,我们终于不用东躲西藏了!”
陈府的大堂上,镇上的私塾先生慕善儒坐在正上方,谢文东几兄弟也围坐在一起。
只听慕先生道:“文东啊,我当时就不同意你去县里书院念书的,是你爹说我们这穷乡僻壤,教学条件太差,才送你去县里的。”
“你看你要是一直在我这儿读书,你不得早就高中了?更不会连考数年,一无所获了。”
慕老爷子都是好心,谢文东听他这样说,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这慕善儒慕秀才是个大善人,一身正气颇有读书人的风骨,镇上的人都很尊敬他,他之前帮过谢文东很多次,所以掌管了陈府之后,谢文东就把他请来请教一二。
慕秀才继续道:“我看啊,那个在逃的黄天德是外患,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个陈家的二姑娘,她是旧病成精、久病成鬼了,文东啊,你可一定要提防她啊。”
老温不以为意的道:“她只是个瘫痪在床的残废,量她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谢文东也赞同的道:“我已经让照顾的丫鬟和老妈子,紧紧的盯住她,一有情况就来给我汇报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嘭!啪!”几声大响后,就是一阵嘈杂,老温匆匆跑了进来道:“文东,那黄天德带着他的乡兵卫队,要闯进来了?”
福来气愤的道:“哥,我们组织起家丁,跟他干吧?”
“是啊,哥,真的干起来,谁怕谁啊?”金虎也喊道。
谢文东制止他们道:“他们都拿着武器,我们拿什么跟他干,拿扁担和笤帚吗?”“我们什么都不做,来个以静制动,就在这里静静地等他们!”
“谢文东呢?给我出来!”黄天德领着碎头一群人,边往里冲边大喊大叫道。
“哟,什么风把我天德哥给吹了过来?”谢文东对闯进来的黄天德道。
“少给我白话,我是来讨公道的。我听说你接手了陈府,还直接把那些刁民的借款利息给免了,谁给你的权利啊?你胆子还不小!”黄天德吹胡子瞪眼的道。
“呵呵,我免的,你能拿我怎么样?”谢文东微笑着对黄天德道。
黄天德:“我是陈府的大姑爷,这陈府的家业大半儿都是我打下来的,至少有我一半儿。你才进来几天啊,就一整个儿给收了,那有这样的理儿啊?”
谢文东:“陈老爷贩卖烟土被杀,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也跟着死了,只剩下二姑娘二秀,而我是倒插门的二姑爷,我接掌陈家理所当然。”
黄天德一听在理儿啊,但还是揶揄道:“你倒插门,还光荣起来了?”
谢文东微笑道:“呵呵呵,没办法,谁叫我是上门女婿呢,现在是陈家唯一的男丁,我做主也是应该的。”
一旁的碎头听得有些急了,他舞动了几下大刀,催促黄天德道:“大哥,跟他废这么多话干啥,我们这么多人,直接办他!”
谢文东朝黄天德做了一个凑近听的手势,对他小声的道:“天德哥,就我爹在落马岭被杀的事儿,钦差胡大人跟我说有些新线索,会让牛校尉跟进抓紧时间破案?你作为镇上乡兵总队长,不知有没有收到这个消息。”
一听这事儿黄天德有些心虚,他讪讪的道:“行啊,行!有胡大人给你撑腰,你能耐了,你牛哈?”
他朝手下一挥手道:“撤!”
“咦,等等!天德哥,我记得我有些东西在你那儿?”谢文东说完走上前去,把黄天德手上的绿宝石扳指一把拔了下来。
黄天德也没说什么,只是拿着他的大刀,在谢文东跟前戳了几下,威胁道:“行,你行!”
“嘭!啪!…”
你整的什么玩意儿,一股子火药味儿!黄天德边撤边跟碎头抱怨道。
“哥,我扔了几个炮仗,吓唬吓唬他们!你说他真的有落马岭那事儿的线索吗?”碎头担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