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在场的人一时都愣住了,不知道这只大白鸟在跟谁说话。
只有顾冥他们三个看向了叶泠鸢。
他们是亲眼看见大白鸟把叶泠鸢送回来的。
可是叶泠鸢却没有跟他们说,还要跟这只大白鸟回去。
当着这么多人,叶泠鸢是有点害怕大白鸟叫她“宠物”,然后因为她不立刻回去开始发飙的。
这位发飙,跟隔壁这些土著发飙,那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一不小心,说不定包括他们四个都要全军覆没。
想到这里,叶泠鸢眼珠一转:“殿下,他们不让我走,说要吃了我和我的伙伴!”
告状嘛,不寒碜。
有后台不用不是傻子吗?
那边的土著们顿时感觉不妙。
能被称为“殿下”的,当然不是普通的凤族成员。
这个贱民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攀上了凤族高层,竟然当着他们的面就开始告状!
果然,那只大白鸟的声音一下子就带上了怒意:
“谁这么大胆,敢动本殿下的人?”
刷刷刷!
顾冥三人的眼睛里都冒出了精光,一个个盯着叶泠鸢上下打量,写满了好奇。
这些天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人鸟之恋,互定终身了吗?这只凤鸟是雌的?
三个人互相使着眼色,一看
就是没什么好念头。
他们倒是很有心情,这个时候还在操心八卦,可是土著们却被大白鸟故意释放出来的威压镇得已经扛不住,一个个都趴在了地上,个个面色惨白,有的已经开始认错求饶。
“殿下饶命,我是被迫的啊!”
“是啊,我们都是被他们给逼迫的!”
“如果我们不听他们几个的话,他们就会吃掉我们的!之前就已经有好几个同伴,被他们杀了分吃掉了……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呜呜呜的哭声和求饶声、指责声响成一片。
可就算是这么吵闹,也没见到殷政南从那边山洞里出来。
叶泠鸢望了山洞门口一眼,皱起了眉头。
殷政南一再妥协,不就是为了他所谓的大局,想要队伍中出现一个所谓的“神血勇士”吗?
现在这些土著随时可能被大白鸟一怒之下都杀掉,他还不出来吗?
这些人如果死光了,他可就没有希望了,一路上的忍辱负重、妥协退让也就全都没有了意义……
“殿下,殿下!”
她刚想到这里,就看见殷政南跌跌撞撞地从山洞口走了出来。
他的模样,让叶泠鸢几人都有些震惊。
殷政南双目无光,眼底发黑,面容憔悴,身上的红袍皱巴巴的,头发披散
着,远远地就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臭味。
好像是被扔在了臭水沟里躺了几天几夜似的。
这可跟当初在飞舟上初次相见时,那个高贵的玄鸟皇室亲王,完全判若两人。
猜也能猜到,他这几天过得很煎熬很难受。
“请殿下高抬贵手!”
殷政南跌跌撞撞地冲过来,挡在了跪倒一片的土著们面前,躬身行礼。
“殿下,马上就要到血脉注入的日子了。”
“我人族只剩下这点苗子,恳求殿下留下他们的性命……否则我人族就没有希望了……”
大白鸟瞄了他一眼:“人族灭亡与我何干?”
“欺负了我的人,却不受惩罚?不可能。”
它眼珠一转,就看向了树下正在竭力起身的赤膊大汉。
不得不说,赤膊大汉的生命力顽强得不像是个普通人。
他被叶泠鸢对着胸口穿透一剑,又被叶泠鸢一剑切开半边肩膀,失血半天,却没有死,还能努力推开砸在他身上的清秀少年,拖着晃晃悠悠的半拉肩膀,愣是扶着树干,又站起来了!
别的人没有受伤,都被大白鸟散发出来的威压压迫得抬不起头来,而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却还能用力站起来。
很明显,他在这杀人吃人的过程中,得到了极大的好处。
难怪他这么有自信,竟然敢对四个血脉觉醒者下手。
他的脸上除了痛楚之外,还有不甘和憎恨。
大白鸟看了他一眼。
噗!
赤膊大汉瞬间爆成一团血雾!
殷政南猛地一颤。
这是他最寄予厚望的人选。
就是因为此人虽然罪行累累,而且是掀起这次杀戮的首恶,但是他本人确实在吃人的过程中发生了血脉突变,很有可能在即将到来的血脉注入中取得成功。
所以殷政南才会如此矛盾,最后选择妥协。
没想到,他苦心忍让的重要苗子,却被这只雪羽凤鸟一眼爆杀。
殷政南大叫一声:“不要!”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顿时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
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过去扶他一把。
眼睁睁地看着他摇晃了好几下,最后勉强站稳,才没有摔倒。
叶泠鸢挑了挑眉毛:看看,人心散了,队伍分裂了,自己也完全没有人关心了,何必呢?
为了所谓的神血勇士,完全放弃人性,这种举动的后果,已经表露无遗。
这些土著虽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已经对这个不合格的领队彻底失望。
“还有谁欺负本殿下的人?”
大白鸟看着这些人类的眼神,完全是居高临下的
,是一种食物链上的高层物种俯视底层物种的漠然。
哪怕是殷政南这个所谓的人族亲王,在他这里也没有任何特殊。
“他,他,他们两个都是!”
清秀少年一见,立刻有了精神,指着两个土著大叫。
这是那个赤膊大汉的同伙,也是最开始发起动乱的三人之二。
那两个人在见到赤膊大汉被炸成血雾的时候,就已经深深地把头埋在地上,想要表现出受害者的样子。
希望能够逃过一劫。
没想到这只凤鸟却不依不饶,杀了一个还不肯罢休。
“对对,就是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是罪魁祸首,就是他们出主意,说要对这四位公子下手的。”
“他们说四位公子血脉觉醒,吃了之后大家都有可能成功!”
“我们不肯来,他们非要逼着我们来,说谁要是不来就是跟他们作对,就得先死!”
“殿下明鉴,我从小连一只鸡都不敢杀……呜呜呜……我怎么会愿意杀人呢?”
“我们真的没有对四位公子有任何恶意,都是他们逼着我们来的……”
殷政南刚刚清醒过来,就听见一群人纷纷将责任推到剩余二人的身上。
他顿感不妙。
剩下这两个如果也死了,这次血脉注入,还有什么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