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骊疯了一样,对拦阻自己的公主府侍卫下手毫不留情,而公主府侍卫却因为不能打伤她而束手束脚。
片刻之间,侍卫们就倒下了一片,其中更有一死一重伤。
侍卫们眼中不由流露出怨愤之色。
这不就是让他们送死还不能还手吗?
还没有受伤的侍卫不约而同地暗中放水,以防御为主,再也没有人愿意做出头鸟,拼命去阻拦凤骊。
凤骊感到阻力大大减弱,一下就冲出了院门,飞快地向着大门跑去。
路上的下人纷纷躲避,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这个满脸泪水和怒色的白袍少女。
凤骊才不管别人用什么眼神看她,她现在只想追上去,质问戚长阙,为什么要对那个蛮横粗鲁的叶泠鸢那样珍惜宠爱。
“凤骊!你给我回来!”傅明珠想追,但是身上的衣服却太过累赘,根本跑不动,只能气急败坏地命令侍卫们去追。
不过这次,她再怎么命令,侍卫们
也不会像刚才那样卖命了。
凤骊跑到门口的时候,叶泠鸢的车队早已经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失落和不甘心出现在凤骊的眼眸中,此时的她满脸疯狂,披头散发,握着宝剑四处张望,哪里还有平时那种倨傲和高高在上?
只是犹豫了一秒钟,凤骊的眼神就坚定了下来。
她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了一张黄色符纸,又取出了一粒小小的红色颗粒,用力捏破,按在了符纸上。
一道光芒从符纸上闪过,凤骊将这道光芒握在手中,用力冲向前方,竟然是在半空中飞了起来!
追出来的侍卫们都震惊地叫出了声,仰头望着比房顶还要高上两丈的凤骊,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怎么飞起来的?
隔壁的叶相府中,也有不少人看见了头顶的这一幕,连忙向主子们禀报。
今天公主府里发生的事情,叶相府中也有也不少人正在默默关注。
叶允才撒泼耍赖的做法,虽
然没有得到某些人的明确授意,但至少也是彼此取得了默契。
所以上午的时候,叶允才失败,叶相府中的瓷器也遭受了一波风暴般的摧残。
一个面色阴鸷的中年男人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屋檐下抬头往上看,正好看见凤骊白袍飘摇向着远方飞去的画面。
“这便是那边所谓的亲女儿吗?”叶允文阴沉着脸问来向他禀报的管家,“是凤陵阁的弟子?”
“那个女人就是因为这个才觉得自己底气十足,不肯让清河给大哥当孝子?”
管家躬身站在一边,没有回答。
因为他知道,叶允文并不需要回答,他只是在跟自己说话。
果然,下一秒钟,叶允文就冷哼一声:“女人,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
“区区一个凤陵阁弟子,能有什么用?毕业之后,顶多就是个五品官员。”
“而且还是凤梧王朝的五品官员,能帮得了她什么忙?”
叶允文自言自语地说着,
梳理着自己的思路。
“她为了这个不值钱的女儿,拒绝了我们,还得罪了宝华,那就是得罪了帝师,她是疯了吧?”
“她不会是真的骨肉情深,宁愿放弃这么强大的助力,也要公开自己亲女儿的身份,让亲女儿过上锦衣玉食的富贵生活吧?”
“不,她不是这种人。”叶允文思索着,“而且凤骊当众揭破这个真相的时候,十分气愤,应该不是跟傅明珠说好的。”
叶允文嗤笑起来:“女人,不管多大年纪,都只会意气用事。”
“傅明珠和她的两个真假女儿,都是这种冲动的脾气。”
“根本就不足以谋大事。”
“就这种没有脑子的女人,也能扶持自己的人登上皇位,那我又为什么不能做到?”
管家把头埋得更深了,恨不得连呼吸都停止,让人忘记自己的存在。
叶允文倒是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只是捏着自己的美髯,因为他已经在脑海里展开了想象
。
大梁皇帝必须姓傅,但是他可以做摄政王啊。
南边的凤梧王朝如今不就是这样吗?
凤梧王位上坐着的是一个奶娃子,什么事情都要摄政王来决定。
那摄政王不过是个司家的义子,根本就没有司家血脉,可事实上,他不就是凤梧王吗?
就在叶允文浮想联翩之时,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雷声在上方炸开!
仿佛崩倒天幕一样的巨响,而且好像就在耳边爆发出来,把叶允文吓得一个哆嗦,把胡子揪下来了好几根。
几乎京城所有人都同时仰头看向天空。
夏日炽热的太阳仍旧高高悬在天空正中,发射出无法直视的刺眼光芒。
碧蓝色的天幕,没有任何变天下雨的征兆,怎么会突然响起这样的雷声呢?
然后很多人就看见一团黑魆魆的影子从空中掉了下来。
戚长阙掸了掸衣袖,好像要把什么脏东西甩掉一样:“用我给的符纸来追我,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