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尚容欢从燕盈盈出现到她趾高气扬又斗志昂、扬的离开,她都没有说一句话。
阿罗怀里抱着长剑走过来,看不出主子的神情,安慰道:“主子不要为她们生气,尤其是这个七公主,好歹不分。”
“我为什么要生气?和我又没有关系,我自己的事还一堆,没有那力气在乎无关人。
我是在想燕盈盈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尚容欢淡声道。
她的心里还真没有起半分波澜。
阿罗闻言放心了些,“我们走吧。”
她的话音才落下,楼贵妃宫里的蔚嬷嬷便匆匆过来了,“王妃您在这里呢,让老奴好找。”
尚容欢心里一提,“发生什么事了?”
蔚嬷嬷忙道:“王妃不必担心,是娘娘怕皇后为难王妃,所以打发老奴过来的。”
她先去了坤羽宫宫,被皇后宫门口的宫人奚落了一顿,才告诉她尚容欢不在。
她便寻了过来。
尚容欢闻言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们还未到迎福宫,好巧不巧的就碰到了迎面过来的燕和瑞。
尚容欢和缓的面色有些泛冷。
不知出于什么考虑,今年永泰帝将川王世子留在了燕京,美其名曰,丁太妃上了年岁,留他在丁太妃膝前尽孝。
尚容欢无心去理会永泰帝的深意,但她却对燕和瑞没有半分好感,就打算无视他走过去。
可是燕和瑞却不如她愿的挡在了她的面前。
“皇嫂,这么巧……”燕和瑞眼神暧昧透着轻
佻邪肆的在尚容欢身上打了个转儿,“看来我与皇嫂……”
尚容欢面沉似水,“让开。”
燕和瑞却是轻笑了声,“皇嫂为何总是对我这么冷冰冰的?
说起来我不解很久了,从小时候开始皇嫂好像很讨厌我,为什么?
我真的不记得有得罪过你,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小的时候就连大家都喜欢的花点我都没舍得吃,拿了送你,可你却毫不犹豫的扔进了荷花池……”
“呵,世子何时在乎过别人喜恶了?”尚容欢冷笑了声,“川王世子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那花饼是你从淮书的手里抢来的,你当我不知道?”
燕和瑞面色凝滞了下,顿时无辜的道:“不管我怎么来的,可我多次讨好你这总是真的吧?
可是皇嫂却每次对我都是不假辞色,从未有过半分好脸色……”
他的声音陡然而止,眼神里闪过一抹阴霾……
他没有说的是让他极为不舒服的是她骄傲的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好像她才是公主。
尚容欢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讽刺,“那你不如回想一下,自己都做了什么。”
燕和瑞故作讶异,“你这话说的我更糊涂了,我没对你做过什么啊。”
“你确定?你往我和淮书的身上扔臭鸡蛋和泥巴的事忘记了?
你明知淮书病体缠身,还在他疼痛不堪的时候将他按在泥窝子里,将你的快乐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小小年纪,没有半分同情心,从那
个时候起,我就知道你的坏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
燕和瑞眼神一眯,“难道就因为他弱,所以你就对他关心?
就因为他身子弱,大家都要让着他?凭什么?”
尚容欢冷哼了声,“若是你拦着我就为了说这些,那你现在说完了,可以滚了。”
说完,尚容欢就要走。
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女子讥讽的声音,“还真是水性杨花,不放过任何勾引男人的机会。”
尚容欢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还真是冤家路窄,竟然这也能碰到耶律樱歌。
尚容欢淡淡的道:“这人的心和眼是脏的,看什么都是脏的。”
“你……”耶律樱歌气结,心里对尚容欢恨的要死。
“皇妹,忘了为兄的话?”
尚容欢回头才发现不止耶律樱歌一个,耶律睿泽和她一起过来的。
尚容欢登时想起他被燕君闲卖进青、楼的事,只抿着唇,做出什么都没做的坦然。
暗想,今天莫不是一个算账的日子?
一个个的都来找她算账?
耶律睿泽的眼底仿佛凝聚着风暴般看着尚容欢,只是他依旧维持着那份镇定。
尚容欢坦然又礼貌性的对他微微颔首了下就准备走。
耶律睿泽突然道:“皇妹,你不是说想去买那支镶宝石的簪子吗?”
兄妹俩早就商量好的,耶律樱歌掩下对尚容欢的恨意,深吸一口气,“川王世子,可否相陪?”
燕和瑞眼眸闪了闪,嘴角牵起一抹邪魅
的笑意,“荣幸之至。”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尚容欢一眼,走的干脆。
耶律睿泽僵着脸,“本王有几句要紧话想与燕王妃谈谈。”
他的口吻不是商量,而是不容拒绝。
尚容欢心思急转间,对一直跟着的蔚嬷嬷道:“蔚嬷嬷,劳烦您回去禀告母妃一声,就说我很快就过去。”
蔚嬷嬷顿了下才低首后离去。
尚容欢这才对耶律睿泽道:“去前面的凉亭说吧。”
那里相较安静一些。
尚容欢和耶律睿泽前后脚的上了凉亭。
“尚容欢,你好大的胆子,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是不是?”耶律睿泽满面阴沉,当先发难。
尚容欢一脸无辜,“黎王,你在说什么?你要杀我?为什么?”
随即她恍然大悟,一脸震惊的指着他道:“难道那天街头以及皇家寺院里都是你派的刺客?黎王你大胆,竟然敢派刺客行刺燕王与本王妃,这件事本王妃不会善罢甘休!”
耶律睿泽看着她震惊以及愤怒的表情不像是作假,当下意识的上前一步,“你在胡说什么?本王何曾派人刺杀过你?”
尚容欢当即往后退了一步,“阿罗,阿罗快上来,黎王要行刺。”
“住嘴!”耶律睿泽气的面色铁青,“燕王妃你竟然贼喊捉贼?”
“黎王,刚刚你都已经承认了想要杀我,现在竟然还反咬一口?”尚容欢既然选择了先发制人,自然就不打算承认,这件事她问过燕君闲。
燕君闲说过,他并未露面,而且就是嫁祸给端王的,就是耶律睿泽再查,也只能查到端王府。
黎王眼神犀利如刀般的剐着尚容欢,咬牙道:“当日是你让本王去八方楼等你,可是,你不但没来……”
“谁说本王妃没去?本王妃去了,等了你半个时辰,黎王还真会恶人先告状。”尚容欢说的理直气壮。
当晚,她还真去了八方楼,还特意换了女装。
耶律睿泽从未如此生气过,“你,真的不是你打晕了本王?”
尚容欢面带怒色,“我吃饱了撑的,打晕你做什么?”
耶律睿泽当即语塞,被人卖进青、楼,差点儿当成小倌儿接了客,若不是他跑的快。
若不是他逃跑中正好闯到燕和瑞的雅室前,看到皇妹的护卫守在门外,才得以逃过一劫,否则,他和皇妹就都清白就彻底不保了。
但这种丢人的事,他当然不能说,更不愿回想。
尚容欢看着他神色阴晴不定,就知道他大概信了几分。
她更加坦然理直气壮了,“我就想问问黎王,从你们来了燕京后,处处针对本王妃不算,竟然还派了刺客,那今日你就给本王妃一个说法,否则,本王妃定会反击!”
耶律睿泽气血翻涌,难道真的是端王?
听到尚容欢的话,他咬了下牙根儿,当即道:“你所谓的刺客不是本王。
你当本王蠢还是傻?这些暂且不论,我还是那句,告诉我曲溪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