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菇面色一紧,她们所说的这些落在有心人的耳中,那可就成为桎梏公主的把柄。
她利落的站起身,顺势拔出了手中的刀,提步就向着台阶下一人高的花丛处走去。
只是才走出了三步,就从花丛后分花拂柳般的走出一人,女子容貌娇美,眼神含春,身段风流,温柔似水。
这下好像不能随便灭口了。
胡菇停下脚步回头请主子示下。
耶律樱歌眸光轻闪了下,“原来是月贵人……”
……
与此同时,尚容欢正在楼贵妃身边说话。
本来她想找燕君闲好好商量一下的,可谁知燕君闲反而忙的不见人影,她便来了楼贵妃这里,与她说着西楼三皇子和小公主来了大燕的事。
“二十年了,二十年了……”楼贵妃极力隐忍着激动的心情,握在腹前的手都在颤抖。
好在尚容欢挨着她,为她挡住了其他人的窥视,“母妃,儿媳想问,是否将您的信物给他们,由三皇子联络您在西楼的旧部?”
楼贵妃强行收敛起所有的情绪,思量了片刻,她摇了摇头道:“这是我留给儿孙保命的,若真的到了亡命天涯的那天,你们也好有翻身的机会……”
随后,她颤着手,握住了尚容欢的手,面色平静的目视着前方正进行的如火如荼的竞渡赛事。
用着只有尚容欢能听到的声音道:“阿欢,如今,母妃只信你,母妃希望远在西楼的他们永远静默沉寂下去,
这样证明君闲你们永远都平安……”
尚容欢心下动容的同时心下有些不安,“母妃……”
楼贵妃仿佛看透了她心中的担忧,拍了拍她的手,“不必担心母妃,这件事不急,待找到时机再说也不迟,眼下……”
楼贵妃沉吟了片刻,“找个机会,安排我与我那皇侄见一面吧,有些话我还是要当面和他说,他回去才好与我皇兄说……”
尚容欢抿了下唇角,“媳妇知道了……”
尚容欢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皇后笑吟吟的道:“你们这嫡亲的婆媳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皇后的这一声,成功引的永泰帝侧目过来
正要说些什么,就见燕君闲快步而来,他便没有理会。
燕君闲到了永泰帝面前,“父皇,查清楚了。”
永泰帝见不少事人都在看着,抬手示意他等下再说。
楼贵妃微不可查到底蹙眉了下,“怎么回事?”
尚容欢心中急转,“可能是土龙被放出来的事有些线索了。”
“土龙被放出来?”楼贵妃满是惊诧。
尚容欢便将之前的事说了出来。
楼贵妃听完,面色闪过一抹凌厉。
皇后心里正对这婆媳二人不放心,正好转过头来看了正着,当下就误会了猛然转过头去,心下不安惶惶起来。
尚容欢并未发现皇后的异样,正在和楼贵妃分析,“儿媳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只是一时猜不到是谁,北凉黎王还没有神通广大的将手伸
到大燕来……”
楼贵妃冷声道:“你的意思是说有人与北凉勾结在一起了?”
不愧是一国公主,能一下戳到重点。
永泰帝没有回来,直接宣布提前回宫了。
神经敏感的宫妃们顿时提心吊胆起来,大气儿也不敢出。
眼见着燕君闲不得空与他们一道,楼贵妃便道:“容欢你跟着母妃一车吧。”
尚容欢应了声上了马车,路上,尚容欢便说起了北凉公主殴打大燕百姓的事,随即又道:“只是,她的兄长却以我师父和淳儿的安危来威胁我……”
楼贵妃闻言怒不可遏,“卑鄙!”
随即,她蹙眉道:“你觉得,他真的对淳儿的行踪了若指掌吗?”
这也是尚容欢一直拿不准的,沉吟着道:“经过之前的接触,我觉得北凉黎王也是个城府极深之人,应该不会是虚张声势……
我担心的是师父也被他的表面骗了,所以才对他没有设防,故而告诉了他行踪……”
楼贵妃面露焦虑,看着她道:“容欢,你师父有没有可能与他合谋……”
尚容欢顿时摇头,斩钉截铁的道:“不会,我与师父相交十年多,对她的人品和性格很了解……”
楼贵妃听了有些不认同,有些语重心长的道:“容欢啊,人心最是叵测,你是个实在的孩子,不管对谁多留个心……”
尚容欢也不与楼贵妃争辩,她了解信任曲溪,并不代表她也信任曲溪,只浅浅一笑,“我
知道了,母妃。”
楼贵妃却面露凝重,“我宫里的人只有君闲给我的两个是可信的。
其他的人都是内务府送来的,眼下我不敢动,一旦有所动作,事情只会更加复杂。
淳儿的安危马虎不得,切不可急躁的与北凉黎王发生矛盾,代价我们承受不起。
等确定了淳儿的安危后,新账旧账我们再和北凉一起算不迟……”
尚容欢也一直想找燕君闲就是商议这件事,可燕君闲现在明显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压下心中的愤怒,“媳妇儿知道……”……
与此同时,燕君闲正身姿笔直的骑马护驾在龙撵之侧。
突然燕云彻追上来,趁着别人没有留意的间隙,“皇兄,可否谈谈?”
燕君闲微微侧眸,心虚了吗?
可是已经晚了!
“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皇兄何必这么急着拒绝呢?我想与皇兄做个交易,我的交易筹码,对于皇兄来说,定是值得的。”燕云彻说着,已然慢了下来。
燕君闲眉头紧蹙了下,猜出他多半是怕他是放出土龙的幕后主使这件事捅到父皇的面前。
因为父皇早就听到了暗卫禀报了土龙出笼之事。
而燕君闲在拿了人去审讯后才过来汇报的时候,可父皇却为了面子不许声张,一句回宫再解决便压下来了。
故而,他还还未来的及将燕云彻是幕后主使之事说出来,此时燕云彻如此堂而皇之的找自己,。
燕云彻满
眼都是算计的看着前面的燕君闲勒慢了马,邪肆的勾了一下唇角,他相信皇兄会就范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燕君闲声音淡漠。
燕云彻面上带着惯有温笑,“皇兄将土龙这件事压下吧,眼下北凉使臣还在,就不要将这种事拿出来让北凉看热闹了吧。”
燕君闲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现在说这种话,还真是不要脸。”
燕云彻故作为难的叹息一声,“皇兄啊,你知道父皇的性子,他只相信自己,只信服自己,你江南府一行可谓是出尽了风头,如今也深得江南府的民心,见好就收不好吗?”
柔和舒适的风吹拂在脸上,吹的燕君闲有些有些昏昏欲睡,他放软了腰身。
眯起了双眸,声音也带着几分慵懒,“本王自小受过的委屈数不胜数,对我来说没什么,可如今有人想委屈我的王妃,这就触碰到本王的底线了!”
燕君闲的样子像极了正在打盹儿的豹子,看似无害,可他却感觉好像他随时有可能扑过来咬断他的喉咙。
燕云彻有那么片刻的恍惚怔楞,随之为自己的一刹那的想法恼火,更为燕君闲的话语而冷嗤了声,“皇兄针对我就针对我,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呢?
说起来,她现在好像也没有什么价值了吧,不过是个出身微寒的孤女而已。
为了她将事情闹大,最后能不能讨到好处还两说,何必呢?况且皇兄可从来都不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