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樱歌眼神里满是算计,“本公主反悔又如何,你拿我怎么样?
不如这样好了,反正你拿着宝剑也没用,你将宝剑卖给我,我就按你说的做。”
尚容欢声音轻缓有力,“耶律樱歌,你不用肖想我的剑了,谁说我拿这剑没用了?
难道我就不能拿它杀鸡吗?就算不能,难道我还不能拿它当烧火棍儿吗!”
耶律樱歌气的七窍生烟,那张深刻美艳的小脸都红了,却又拿尚容欢无可奈何,冷哼一声含怒而去。
现在在京外,尚容欢也只得暂且压下,等回京后再说了。
想到之前燕君闲对她似笑非笑的神情,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带着甜意的暖笑,他看似冷心冷情,却心思细腻。
这次若非有他,她们这些人恐怕无法全须全尾的回来。
然而,就在这时,面前一暗,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夜影和阿罗两个人几乎同时的身子一闪,站到了她的面前,浑身绷紧,满是防备的看着面前的高大男子。
“燕王妃,我皇兄想和你单独谈谈!”耶律腾禄声音毫无温度,也毫无起伏的传着耶律睿泽的话。
但他将“单独”两个字咬的极重,不让她带着人之意明显。
尚容欢却是呼吸紧了紧,她
读懂了耶律睿泽隐隐传递的威胁。
威胁?
容欢眸光微转,望向左侧不远处的山丘。
那里有个凉亭,她自然不陌生,站在上面,视野极好,而此时,耶律睿泽就负手站在上面。
尚容欢心下急转,他在威胁自己什么?
她的心中生出了一股不安来,回想着耶律睿泽在见到她的时候那毫无惊讶而平静的神情。
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么师父和淳儿会不会有危险?
尚容欢心中焦急万分,她好像大意了,
“走吧。”
“主子……”
阿罗和夜影同时担忧的一声。
尚容欢对她们安抚的淡笑了下,“放心。”
只是在她转身的刹那,目光看着凉亭上面的身影时,眸里的笑意消失了干净。
听到身后传来拾阶而上,从容不迫的脚步声,耶律睿泽缓缓转身,“燕王妃好胆色。”
尚容欢对上他那温和无害,棕色漂亮的眼眸时,淡淡一句,“就算黎王再本事强悍,可现在黎王在我大燕境地,我有什么好怕的?
只要黎王敢轻举妄动,我保证你回不到北凉。”
耶律睿泽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阴影,转瞬,脸上又浮现了几分淡笑,“看来是我小看了燕王妃。”
说着,他
顿了下,“当日初见,我只当燕王妃也与寻常后宅妇人相同,是泽眼拙了……”
他说的有几分自嘲,可尚容欢却不为所动,目光瞥了眼远处观台一眼,都在关注竞渡赛况,无人留意这里。
她淡声道:“黎王想要单独与本王妃说什么?”
耶律睿泽微微偏头:“燕王妃与本王对弈一局如何?”
尚容欢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石桌上摆着棋盘。
只微一思量,便坦然的随他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耶律睿泽对于她的这份沉着和波澜不惊挑挑眉,随即示意她先下。
尚容欢自然没有心思来与他对弈,也不在乎胜负之争,“黎王与师父最近可有联系?”
耶律睿泽瞥了她一眼,看破了她心中所想,“你应该知道溪儿行事向来恣意洒脱,她若无心自是不会给谁只言片语,不过……”
他将尾音拉长,啪地一声,黑子落在棋盘上,黑白二子像极了用着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尚容欢,道:“不过本王却是知道她在哪里……哦,准确点应该说本王知道她和你的儿子如今在哪里……”
尚容欢心中一提,面上却是静若止水,手指捻着棋子,漫不经心的道:“哦?那不知王爷可告知,师父和我儿子现在
还好吗?”
耶律睿泽眸光肆无忌惮的在她那只放在桌边上纤长而秀丽的手,白子在她的指尖若隐若现,说不出的赏心悦目,“现在自然是好的,只是本王能确定的也只是现在!”
他抬眸,“就看燕王妃是否有容人之量了,若是从溪儿那里算,我也算你师公……”
尚容欢随意的放下棋子,抬头时不急不恼不怒,“算吗?名不正言不顺也算吗?曲溪知道你的野心吗?知道你如此卑鄙吗?”
耶律睿泽没有半分心虚,而是理所当然的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溪儿是世间少见的奇女子,自是会理解我。”
尚容欢嘲讽的嗤笑了声,“黎王好自信,只是,曲溪是恣意洒脱,可她心性心里干净,至情至性,容不得那些污遭的东西!”
说着,尚容欢扔伸手挥乱了棋盘上的棋子,顺势双手撑在棋盘上。
目光咄咄的看着耶律睿泽,“耶律睿泽我警告你,你的野心多大我管不着,你如何谋算是你的事,但你不要拿曲溪做筹码!
你要敢伤害她,我尚容欢在这里发誓,与你定会不死不休!”
耶律睿泽仰着脸望着面前如炸毛的猫般的女子,“溪儿有你这样一个以诚相待舍命相护的徒儿,本王都有些
羡慕了……
那燕王妃你能否为了溪儿,不要针对本王皇妹樱歌了?
至于街头上那两个大燕的百姓,等回京后,本王会派人给他们送去银两补偿,你看如何?”
尚容欢心中怒不可遏,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你这和拿曲溪做交易有何区别?我若答应了你,如此轻描淡写的揭过去了,我和你又有何区别?
黎王,你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若一个人连原则和底线都没有,那么也难成大事!”
耶律睿泽面上的平静被打破,缓缓地站起身,他那深邃的脸孔冷凝,“说起来,大燕的那两名百姓与你毫无关系……
你如此紧咬着樱歌不放,对你来说又有何好处?
就算将事情闹到大燕皇帝的面前,你觉得大燕皇帝会真的会为了那两名贱民而逼迫樱歌吗?”
尚容欢眸光凛冽,“那两名百姓是与我没有关系,可她们是我大燕子民!”
尚容欢说完转身便走。
耶律睿泽目送着她的身影一直到她消失。
“皇兄,要不要将她……”耶律腾禄说着做出一个挥刀的手势,眼神凶狠。
耶律睿泽忍俊不禁的笑了下,负手转身,眼看着耶律樱歌从另一个小径走了出来,上了凉亭,“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