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尚容欢微微一笑,“贵人请。”
尚明月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但也不想在永泰帝面前失态,还不忘给永泰帝送了一记秋波才走了出去。
出了御书房,没了外人,尚明月便变了脸,“想来姐姐……”
尚明月说着一顿,随之扶额,“看我竟忘记了,你不过是我尚家的养女!
如此,我想我也不必叫你姐姐了,因为你不配……”
尚容欢面不改色,“嗯,正合我意,若我真有你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妹妹,真的也感觉丢人现眼的。
这才刚刚离了儿子的府邸,就爬了人家老子的床榻,看你这翘尾巴的模样,不但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
“你……”尚明月原本想要打击尚容欢。
可却被尚容欢一句话给气够呛,口舌之争,她承认不是她的对手。
尚明月深吸一口气,“不过,你也不用高兴的太早了,以为得了陛下的赏赐,就以为日子安稳了,怕是你的麻烦还在后头。”
尚容欢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月贵人如此说,莫不是你又做了恶事?”
尚明月故作震惊,“燕王妃,话可不能乱说,冤枉我可不依呢,陛下可是会为我主持公道的!”
尚容欢听着这话感觉像是谁要惹我,我就放狗咬你的味道。
她笑眯眯的道:“这不是问问你,我以为你都爬上龙榻了,应该很嚣张才对,没想到反而畏首畏尾畏畏
缩缩的不敢说了。”
尚明月也笑,“燕王妃也太狠心了,磨砺了我这么久,教了我那么多,我若还不长心,那可真就无可救药了……”
“你们姐妹在说什么有趣的事,如此开心?”永泰帝面带笑容走了过来。
尚容欢闻声转头,笑眯眯的道:“月贵人在向臣媳询问可有令人老当益壮的方子……
臣媳正在说,凡事都需要循序渐进,欲速则不达!
一蹴而就,立竿见影的,就算不伤及根本,也会反噬……”
燕君闲闻言嘴角一抽,垂眼自顾的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尚容欢一句话,引得永泰帝登时黑了脸。
而尚明月面色大变,心下急跳,连忙解释,“皇上,不是的,妾,姐姐她……”
“贵人还请记住,这里没有姐妹!”尚容欢一本正经的提醒。
永泰帝双目犀利的看着尚明月,她这是变相的说他不行?
他最近这两年的确有些力不从心之感,可她……
尚明月急的顿时跪在了地上,泫然欲泣,“陛下,是姐……不,是燕王妃听岔了,妾的意思是为陛下询问燕王妃延年益寿的方子……”
她心里恨极,该死的尚容欢,竟然给她先下手为强?
尚容欢登时满面无辜,“月贵人,你刚刚不是说了还不能影响受孕的……”
尚明月眼前黑了下,忙红着眼道:“燕王妃,你先退下……”
永泰帝紧抿
薄唇,却对着一直沉默不语的燕君闲夫妻挥手,示意他们先走。
燕君闲和尚容欢双双行了一礼,这才转身往宫外走去。
路上,燕君闲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尚容欢瞥了他一眼,“就好像睁眼说瞎话这技能谁不会似的,我让她也知道知道。”
燕君闲收了笑,“以我对父皇的了解,即便再喜欢她,应该也会冷她两天。”
尚容欢眯了眯眼眸,“父皇冷不冷尚明月的我不知道,但尚明月有孕的心却是真的,王爷让人留意着燕云彻和尚明月一些……”
“嗯?”燕君闲闻言有些微讶,“你是说?”
“我是说,父皇在子嗣上艰难,我所知道的未来两年宫妃不会有孕,而尚明月会……借种!”
燕君闲脚步一顿,满是震惊,“你是说她向端王借?”
这简直颠覆了他的三观,让他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走吧,我们先出宫……”尚容欢主动牵了他的手。
良久,燕君闲侧头看尚容欢,见她似乎是心事重重地。
“在想什么?”燕君闲捏了捏尚容欢的手。
尚容欢微微回神,“我在想,阿子是王爷安在齐王府的暗棋?”
燕君闲顿了下,微微一笑,“没错……”
尚容欢笑看着他问道:“这么说,我让夜影准备的证人是被你给弃了?”
人她必然要救,但也要提防算计,所以,她让夜影拎了一名附近的
管事太监……
燕君闲:“齐王妃明显就是早有准备,而她缕缕陷害你,若是按照你的法子,她顶多被父皇斥责一顿而已,不如一劳永逸,让她再难翻身来的实在……”
尚容欢心中一暖,拧眉道:“只是如此一来,阿子暴露了,以父皇的性子,阿子她必然会被灭口……”
“这你放心,阿子性命自然无碍,只是她不能留在燕京了而已……”
燕君闲说着眸光泛着冷意……
尚容欢喃喃的道:“可是,齐王妃也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燕君闲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但她惹你不痛快,那她就自寻死路了……”
男人说的轻描淡写,理所当然,尚容欢心头发热……
燕君闲以为她心里还是不痛快,便安慰她道:“齐王妃背后母家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户。
这也是为何齐王妃做出那等事,父皇只贬了她为妾而没赐死的原因,这中间不过是存了制衡之道,我不过是推了父皇一把而已……”
尚容欢眯了眯眼眸,“王爷晚上可否安排一下,我要带着燕榛去看看她……”
燕君闲顿时便猜到了尚容欢的用意,“你是想去问问她幕后之人?我推断,她是不会说的,那女人和你之间积怨已久,就算是明知自己被利用了,也不一定会开口,何必在她身上费神?”
“她是不值得,但我看榛儿那孩子小小年纪就经历了人情冷
暖,让他见生母一面,希望能让他解开一些心结……”
尚容欢说着顿了顿,微微一笑,“他的腿脚,我没法子,但他脸上的癞疮我却能帮他治愈……
我是希望这个孩子以后能平安乐观的长大,忘记人性的黑暗……”
燕君闲心下一洒,“榛儿的身体虽说有些缺陷,谁又说不是他的福气呢?”
没有了未来争储的资格,别人也便不会再利用他。
……
赛龙舟在大燕是一项重要的活动,这天最热闹的便是龙舟竞渡。
百姓们也会参与,不过和朝廷的不在一处而已。
皇家的龙舟竞渡设在燕京东郊皇家镜湖。
皇家镜湖占地面积极广,已建了近百年之久,环境优美,湖面如镜,三面高阶台上布满了桌椅和凉棚,视野开阔。
今年比往年要显得隆重一些,因为北凉使臣在这里,隐隐也想展现一番的意味在里面。
每年龙舟竞渡这一环节是燕君闲主持的,今年,他人不在燕京,永泰帝便交给了礼部主持。
燕君闲和尚容欢来的时候,还没有多少人。
但安王和安王妃蜀公主已然来了。
两个人不知是不是又吵架了,都黑着脸。
尚容欢对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好感,本想转头便走。
奈何蜀公主看到她,却想起了新仇旧恨,整个人都不怎么好了,“恭喜皇嫂又得到了父皇的赏赐啊,说起来皇嫂真是好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