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少女下意识的往后退去,却被自己的裙裾绊倒在地上,手肘和手掌传来的痛意令她红了眼圈。
用着委屈巴巴,眼泪汪汪控诉的看着缓缓坐起来的男人,“痛……”
燕君闲缓缓坐起身,立即感觉到丹田处的滞涩,心下了然,“姑娘这般做作,不觉得作呕吗?”
阿馡顿时红了脸,眼眸里带着几分受伤,“我,我……”
她我了半天想要解释,却说不出话来,顿时泪盈于睫的垂下了头。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谢恒发髻松散的走了进来,“王爷,王……”
他明显腿脚还发软,走路有些不怎么利索,应也是刚刚醒来,看到委坐在地上的阿馡,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出去!”燕君闲不假辞色的冰冷一声。
阿馡眼里含着的泪霎时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可她却是原地不动。
谢恒愣了愣,猫眼一闪,顿时春风拂面的笑着上前道:“阿馡姑娘,我家王爷就是不会怜香惜玉的人,姑娘勿怪……”
阿馡眨着一双纯洁无辜的眼,似是撒娇又似是委屈的娇声道:“扶我起来。”
此时再看着姑娘像是被家人宠在手心里的,她指使的理所当然。
谢恒愣了愣,先是觊了眼燕君闲,
见他面露不耐了,顿时笑着将阿馡扶了起来,随后就要往外送她。
可是阿馡却抽出了自己的手,转身,娇声道:“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们的信任……”
说完,咬着唇角提着裙子跑了。
谢恒讶异了下,随即关上房门,急急返回到榻边,“我们的人全都中了药……”
他说着这句话的同时,背脊都冒出了冷汗,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王爷想要引蛇出洞,属下做就可以,您又何必跟着深、入虎穴?
这实在是太冒险了,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受制于人?”
尽管没能说服王爷,可细思极恐,万一对方是要王爷命的,那他们岂不是任人宰割了?
“若不如此怎会令他们放松警惕?我们又怎么会在此?”燕君闲声音低低的一句,眼眸里风起云涌,可唇角却是勾着嘲讽的弧度。
可即便如此,谢恒的心里却满是后怕,依旧觉得王爷这样做实在太冒险了。
他的生死不要紧,若万一王爷因此有个好歹,他罪该万死!
燕君闲仿佛看透了谢恒所想,淡声道:“放心,他们没你想的那么没脑子,他们摸不准我们留了什么后手,不会轻举妄动。”
谢恒眼神一转,随即到了桌边
倒了杯水,送到了榻边递给燕君闲:“王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燕君闲接过水杯抿了口,“等,既然要钓鱼,那我们就耐心些。”
谢恒也很无奈,到了这种地步,也只能等了,“王爷,属下刚刚过来的时候,这里屋舍鳞次栉比,假山长廊,修建的很是精致。
而且周围群山环抱,属下猜测应该是深山腹地,足以证明这里的主人大有来头……”
……
就在燕君闲主仆正在讨论这里的主人时,阿馡姑娘却去了前面的一排院落。
进门看到主坐上的中年男子与一名年轻的公子后,顿时就哽咽了声,“舅父,皇兄……”
年轻的男子看到她到了近前,满是宠溺的道:“呵,我们阿馡这是在哪里受了委屈?”
中年男子下颌留了一把美须,手里拿着一把羽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扇着,他看着阿馡的眼神都是疼爱,笑吟吟的道:“看来我们阿馡这是受挫了,还真是难得。”
阿馡顿时一跺脚,“舅父不疼阿馡了,竟然还取笑阿馡,哼,阿馡不理舅父了……”
阿馡说着气呼呼的坐在了年轻男子身旁嘟着嘴不说话了,“枉费人家那么卖力做戏,哼……”
年轻男子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
顶,“你啊,都不让你掺和了,偏你贪玩。”
阿馡小嘴噘的更长了,透着娇憨可爱,“皇兄也坏了……”
“好了,皇兄去给你打他一顿去,叫他欺负我们小公主,”
阿馡顿时急了顿时抱住了皇兄的手臂,心无芥蒂的道:“皇兄,不是你想的那样子啦,都是我吓到他了,是我有错在先,怪不得表兄!”
年轻男子莞尔一笑,缓缓起身,“看来,本宫是时候会会我那个表兄了。”
阿馡的眼眸一转,看到桌子上的信鸽,乌黑的眸子里满是惊讶:“怎么又一只信鸽?”
年轻男子的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脚步不停的走了出去。
杜星何笑微微的道:“这个啊,自己飞来的……”
阿馡温柔的将那只雪白的鸽子捧在手里,“幸亏我看到你了,不然你又被人炖了……”
……
这边,燕君闲正与刚刚进来的年轻俊美的男子相对而坐,不动声色的道:“阁下煞费苦心的将本王带来此处,意欲何为?”
男子噗嗤儿一声笑了出来,“这么严肃做什么?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燕君闲那骨节分明的手漫不经心的描绘着面前茶盏的边缘,“不防开门见山些,因为本王很忙,没空与
公子哑谜。”
年轻公子眸光微转,往外看去,“再忙,这细雨缠绵不休,表兄能做什么呢?”
一句表兄令燕君闲蹙起了眉头,眼眸里一片清明,却冷若霜华,“阁下又何必遮遮掩掩?”
“噗……”男子好像很爱笑,笑起来像一只狡诈的狐狸。
这一笑开,笑声如甘醇的美酒,无形的化解了沉闷的气氛,他起身郑重的起身,深施一礼,“既然如此,那我就客随主便好了,在下,楼!凌!渊!”
他虽是行礼动作,可一双漆黑的眸子却是看着燕君闲的。
成功看到燕君闲放在茶盏上的那只手倏然一紧,他满意的一笑,“想来表兄猜出我是谁了?我排行三,特意用如此的方式引来表兄,实属无奈之举,还请表兄见谅。”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送到了燕君闲的面前,“这是父皇给皇姑母的书信。”
见燕君闲只看了一眼,他顿时恍然大悟,又从衣袖里那处一块腰牌,“差点忘了,还有这个。”
燕君闲这次却将腰牌接在了手里,代表着西楼身份象征的腰牌无法仿冒。
楼凌渊坐了回去,“父皇听说皇姑母还在人世的消息,当时就落了泪,希望有生之年还能见皇姑母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