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爷……”
燕君闲没有说话,脚步不停只若无其事的转过头。
尚容欢前后扫视了眼,靠近燕君闲小声问道:“王爷,齐王真的看到他的王妃挨打的事了?”
燕君闲目光直视着前方,淡淡的道:“他说看见了定然是看见了的。”
尚容欢医治留意着他的神情,刚刚好像看到他的眼眸里好像滑过了一抹嘲讽?
可仔细看去什么都没有,让她感觉好像是错觉般。
尚容欢试探的道:“我觉得世上没那么多的巧合,齐王就算是想要表现一下重情重义,也不会忽略了皇上。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利,无利不起早。
可什么样的利益让齐王甘愿睁眼说瞎话?想来不小吧?”
燕君闲眸里滑过一抹讶异,转过头看她。
……
夜色浓墨,宫灯微晃,女子的面容轮廓深刻而又模糊,唯有那双水盈盈的眸子却格外的晶亮。
他是没有想到她如此的敏锐。
尚容欢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转眸看他,满是无辜,“怎么了?”
“你不是该关心一下是谁算计你吗?”燕君闲瞥开眼问了句。
尚容欢讥讽的笑了声,“有孙小姐掺和在其中,大抵和端王脱不了关系,已经明摆着的事了,无需
再问了……”
等一行人到了德妃的永宁宫时,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
尚容欢自是不会积极地上前,只随着众人站在大殿里等候。
只片刻高总管就甩着拂尘出来了,一眼看到她,疾步走过来,焦急的道:“燕王妃,陛下让您进去。”
尚容欢面色平静,不想去,也得去。
进了德妃的寝殿,里面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永泰帝就站在榻边上,地上跪着几名太医,其中就有左院判。
尚容欢走到榻前,看到德妃的样子,心中微讶。
德妃双眼紧闭,面若金纸,眼窝深陷,唇也是白的,就表面来看,完全不是做戏了。
尚容欢惊讶的是,只几天的时间,德妃丝毫没了她记忆中的华丽和尊贵,像极了一个真正的中年妇人。
“燕王妃,朕命你务必医治好德妃,不要辜负朕对你的信任。”永泰帝直接下了命令。
尚容欢神色平静,不卑不亢,“臣媳定会尽力而为。”
永泰帝面色稍霁,对尚容欢的识趣以及进退有度满意了几分,当即让开了位置,朕出去等你消息。
说着,他丝毫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左院判等太医。
尚容欢微微侧头,目送着永泰帝出去了,嘴角勾起一抹嘲
讽。
转而看到端王正浑身紧绷的站在榻前还没走。
尚容欢心生厌恶,冷嗤了声,“端王若是不放心我,那我就出去了。”
说着,她毫不犹豫的转过了身。
“等等!”端王突然开口。
尚容欢停下脚步,没动。
燕云彻走到尚容欢面前,眼睛发红,“看到我母妃的模样你满意了吗?”
“德妃什么样子与我何干?”尚容欢脱口道。
燕云彻双拳紧了紧,“你怎么能说出如此冷血的话?若不是……”
尚容欢接话,“若不是她自己嫌日子过的太平淡,怎么会这样?”
"你……"燕云彻压了压上涌的怒意,“当我请求你一定要救我母妃。”
“我又不是神,经验老道的太医都没有法子,我就手到病除了?”尚容欢说的毫不客气。
燕云彻面色发青,登时向她靠近,低低的哑声道:“一切都是因你而起,难道我母妃如今这样就没有你的责任吗?”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尚容欢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冷声不客气的道:“你母妃如今这样,你就是找不是该去找皇后算账吗?
怎么,非要诬赖到我的身上,才让你好过一点?这是什么道理?”
燕云彻目光咄咄的看着尚容欢,“
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地上跪着的左院判等人恨不得原地埋了自己,端王和燕王妃说话,难道就不避讳着点儿他们吗?
可是现在针锋相对的二人心中眼中容不下旁人。
尚容欢面带讥讽,“种什么样的因,结什么样的果,端王在没人的时候不如好好反思一下,何必又来明知故问?还是天生自私自利的你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利益受损?”
她那格外漆黑漂亮的杏眸里满是蜂刺般的厉芒,没有半分记忆里对他的仰慕以及羞涩。
燕云彻深深地意识到,她的心里彻底没有他了,他突然心灰意冷般的笑了起来,笑容满是涩然:“知道吗?我每每都在想,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才会令你如仇人一般的对我。”
“做了什么还用问我?难道今晚这一局不是端王殿下你吗?”尚容欢的声音提高了一分。
端王呼吸一滞,随即冷声道:“事情因你而起,燕君闲他为了你,害的我舅父遭到流放,难道我眼看着不作为就对了吗?”
尚容欢心下动了动,片刻嗤了声,“哈,就算是我夫君所为,他也是堂堂正正的,不像你如此无耻嫁祸陷害。”
端王没有半分的心虚和惭
愧,而是蹙眉解释道:“我只是想……”
“你想什么是你的事,”尚容欢的眼眸里盈满了无情和漠然,“端王,你若想给你母妃准备后事,你大可继续与本王妃纠缠下去。”
端王的面色豁然冷若冰霜,警告道:“希望你不要将事情做绝!”
转而垂眸看着左院判等人,“若想要命,就管好自己的嘴。”
说完,再不停留大步走了出去。
左院判等人冷汗津津,汗湿背心,胆子小些的已然瑟瑟发抖起来。
“左院判留下,诸位大人都先出去吧。”尚容欢淡淡一句。
众人如蒙大赦般,“多谢燕王妃……”
说完匆匆的退了出去。
尚容欢见左院判还趴伏在地上,叹了口气,都不容易,“左院判起来吧。”
左院判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抬袖拭了拭额头上的冷汗,“燕王妃,德妃娘娘所中的毒极为阴毒,可以说就算解开了,身体里依旧会残留余毒,余毒依旧腐蚀肺腑,伤人根基,可见制毒之人的阴损……”
尚容欢恍神了下,随即为德妃把脉。
片刻,尚容欢眼神眯起。
过了足足盏茶的时间,尚容欢才松开了德妃的手腕。
“如何?燕王妃可有法子?”左院判紧张的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