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他算计的尚容欢,尚家如今低调的就差闭门谢客了,他一时找不到突破口,只能另辟蹊径。
燕君闲却是眉头一挑,“敢做敢为,怎么,这点胆量都没有,如此可难能成大事!”
燕云彻冷笑,“大皇兄能做初一阳谋,本王不能做十五阴谋吗?”
燕君闲微微仰头望着夜空,片刻,才淡淡一声,“说吧,你想怎么样?”
“呵呵……”燕云彻顿时轻笑了片刻,笑声里裹着得意:“本王的舅父是冤枉的,表兄是被人陷害的……”
燕君闲倏然侧头,眸光如刀:“看在父皇的面子上,已然留了他们一命,流放五百里,怎么,你还不知足?”
“皇兄,他们既然是冤枉的,那理应官复原职。”燕云彻勾起一面唇角,“现在就要看尚容欢在皇兄心中的位置了,若是皇兄坚持如此,那么尚容欢殴打齐王妃这一条就足以被贬为庶人,从皇家宗谱上抹去名字,皇兄自己斟酌吧……”
随之燕盈盈从里面走了出来,一看见燕君闲,她便一缩脖子就想开溜。
燕君闲眸光缓缓的转向燕盈盈,声音透着冰寒,“七皇妹今日所为,但愿来日不会后悔。”
因尚容欢与贵妃之间的关系,燕君闲一再对燕盈盈多有宽容,可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掺和进来。
燕盈盈眼神一缩,“我……”
“大皇兄,身为长兄这么吓唬妹妹好么?”燕云彻笑的温文尔雅。
燕盈盈听了,顿时鼓足了勇气,“是大皇嫂自己行事极端,我没有错。”
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而来。
站在大殿外的几人同时看去,正是敏贵妃。
燕盈盈一看,顿时呼吸滞了滞,随即暗哼了声,“大皇兄没有什么事,盈盈告退了。”
她敷衍的福身了下,提步就要走。
“捉住她!”敏贵妃一声厉喝。
顿时几名宫嬷嬷风风火火的扑了过去……
“你们做什么,放开我……”燕盈盈被两名孔武有力的婆子捉着,挣扎不开,气红了小脸,“你们放肆,快放开本公主,放开我,母妃……”
只是宫嬷嬷都是敏贵妃的人,只听敏贵妃的话,没有敏贵妃的命令,怎么会放开她。
敏贵妃走到女儿燕盈盈的面前,扬手对准了她的脸。
“啪——”
瞬间,空气死般的寂静。
燕盈盈双手被反剪着,她避无可避,结实的挨了母妃这毫不留情的一耳光,她只感觉脸火辣辣的疼痛,耳朵都有些嗡鸣不止,她震惊的张大了双眼看着母妃,眼里含了泪。
“你为了尚容欢打我?”
盈盈是自己唯一的女儿,打在她的身上,痛在敏贵妃的心头,她哪里不心疼?
“打的就是你,等会儿和你算账!”
敏贵妃说着走到了燕王和端王的面前。
二人同时行礼,“见过贵妃”
随之敏贵妃眸光如利剑般看向端王,“端王,你好的很!”
在宫中快二十年了,什么看不明白,她就这一个女儿,从没有想过要帮谁,更不想裹进夺嫡的争斗中去。
可是该死的端王,竟然拖她女儿下水?
端王一脸无辜,“贵妃娘娘这是在赞
赏云彻吗?多谢贵妃娘娘。”
敏贵妃心中盛怒,自是不愿与他这个晚辈打机锋,只是算计到她的头上,那就怪不得她了。
转而对燕君闲道:“是本宫教女无方,给燕王添乱了,本宫自会给燕王和燕王妃一个交代。”
燕君闲面色平静,声音低沉,缓缓的道:“贵妃言重了……”
他只这么几个轻飘的几个字,敏贵妃的心头却是犯了凉。
她也是刚刚才听到消息,安王大婚,她总不能拘着女儿不让她出门。
可哪里知道,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女儿就惹出了这么大的事,这次是彻底得罪了燕王。
就在她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行人由远及近顶着夜色而来。
众人齐齐看向下方,正是安王夫妻,还有尚容欢。
蜀公主高傲的昂着头,如一只开屏的孔雀,双眼灼灼的看着燕君闲,想要救尚容欢他只能求她,甚至,她已经看到燕君闲臣服在自己的脚前画面了。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尚容欢显得极为的淡定从容,好像与她无关一般。
敏贵妃面带涩然的上前,“容欢,我都无颜面对了你了,都是我管教无方,竟,竟生出这般里外不分的女儿……”
听的燕盈盈暴跳如雷,“母妃你是糊涂了吗?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好不好?现在是你不分亲疏,竟说我里外不分?”
“你给我住嘴!”敏贵妃恨铁不成钢的对女儿咬牙一句,转头便对尚容欢道歉:“都是本宫的不是,容欢你大人大量别和盈盈计较……”
不等尚容欢开口,燕君闲声
音低沉的道:“七公主与容欢年岁相差不了几岁,再是任性也该懂得适可而止,就算容欢再大度也不是没有底线的,贵妃好自为之!”
尚容欢的眸里只看着燕君闲,她想说的他替她说了。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儿大不由娘,她不认为天下哪个母亲真的会亲外人远骨肉。
就如燕君闲的警告,她的容忍的确是有底线的,燕盈盈今日所为,待事情落定之后,她与贵妃之间定然有了嫌隙,再不会如之前那般亲密!
“诸位随奴进去吧,莫要陛下久等……”内侍提醒了一句,带头走进了大殿里。
燕君闲走到尚容欢身边,不着痕迹的握了下她的手,“别怕,有我。”
尚容欢眸光流转,“你相信我?”
“当然。”燕君闲说的毫不迟疑。
跟在后面的端王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双眼一下阴沉了下来。
心里冷哼,他就看看燕君闲如何取舍。
待进入大殿一眼就见皇帝面色黑沉的如流墨般,可见盛怒不已。
“见过父皇……”
几人同时行礼。
贤妃也在皇帝的旁边,双眼发红,不等皇帝叫起,顿时激动的怒声质问道:“燕王妃,你好大的胆子,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你简直,简直粗野不懂礼数,你可还将本宫放在眼中!”
蜀公主见缝插针的趁机落井下石,“父皇,你可要为齐王妃做主啊,燕王妃在我府里竟然做出如此歹毒之事,绝不能轻饶!”
经过了上次的事,永泰帝对蜀公主就看不上眼,但蜀王还未离开,他总要给蜀王几分
薄面。
没有理会她,而是双眼阴森的看着尚容欢道:“燕王妃你跪下。”
“父皇……”燕君闲当即就要开口。
永泰帝双眼一瞪,“跪下!你是怎么教妻的?上次闭门教了那么久,现在行事还如此莽撞……”
尚容欢心里怒火升腾,每次都是先骂燕君闲,凡事都是燕君闲的错!
她缓缓跪了下去,“父皇,这件事另有隐情,还请父皇明察!”
皇帝目光冷冷的从燕君闲的脸上移向尚容欢,“隐情?你告诉朕,是何隐情?”
贤妃登时怒不可遏,喷着吐沫星子怒声道:“人证物证都指着你,是你将本宫的儿媳打成那般的,你还想嘴硬的狡辩?”
蜀公主当即对着永泰帝行了一礼,“陛下,还有一件事,飞瑶还未来得及禀报。”
众人齐齐的看向蜀公主,蜀公主一脸惭愧,“就在半个时辰前,燕王妃身边的丫头杀了齐王妃身边的嬷嬷。
说起来都是飞瑶的错,若是飞瑶做事细心一些,也不会发生这种不幸的事了。”
贤妃满是震惊,“什么?”
转而怒瞪尚容欢,“燕王妃,你好生跋扈,竟然纵奴行凶?你还有没有王法了?你有没有将陛下和本宫放在眼中?”
尚容欢霎时眸若墨渊,当即叩首,声音清冷:“父皇,这是有人蓄意陷害……”
贤妃登时激动不已,疾言厉色的尖声道:“尚容欢,你说蓄意陷害,那你告诉本宫谁陷害你,你说啊,你简直欺人太甚!”情绪激动之下,拿起面前的茶盏对着尚容欢就甩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