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容欢往旁边看了一眼,橙黄色的烛火透出满窗温暖,她一时心乱如麻。
“王妃,王爷已经等您多时了,您快进去歇息吧。”左嬷嬷还没有走,掩着激动连忙催促。
尚容欢尴尬的对她笑了下,这才抬起沉重的脚步往那间屋子挪。
她想不明白都五年了,燕君闲怎么突然心血来潮了,突然就想和她睡……呃,是非要一起歇息。
她那慢腾腾的小步子,看的左嬷嬷和青墨恨不得上前把她给架进去。
等进了房,尚容欢一眼看到燕君闲和衣窝在榻上看书,挡住了他整张脸,即使她进来了,她也没有挪开,好像已经看的入了迷般。
尚容欢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揣着满腹的忐忑上前,“王爷还没歇息啊……”
燕君闲这才缓缓地合上了书,挑起眼皮儿,眸里平静的没有半分波澜,“你打算站一夜?”
“啊?”尚容欢有些回不过神来。
燕君闲缓缓起身,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王妃好像很失望?”
他身材修长挺拔,这一靠近,让尚容欢立即就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大脑也有些罢工的节奏,只剩下慌乱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我失望?失,失望什么?”
她身后的门框,她还在后退,燕君闲想要提醒却已经晚了。
尚容欢的后背撞在了门框上,身子顿时紧绷了起来。。
燕君闲的眼
眸里顿时风起云涌,“王妃就这么的排斥本王吗?”
“我……”尚容欢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时语结。
燕君闲少年时就不苟言笑一身的威严,就是让人对他有什么心思也不敢贸然靠近他。
然而燕君闲见她说不出话来,顿时冷笑了声,“放心,本王对你生不出什么兴致,你不用防着本王。”
说完,他倏然转身,“快睡。”
完了,他生气了,尚容欢心里哀叹……
她刚刚爬上了床榻,燕君闲挥袖间,房里烛火尽灭。
而燕君闲并未上榻,而是走到了窗口处,顺着窗户往前面的凉亭上看去,月光下,一个人影匆匆的离开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闫妈妈。
闫妈妈一口气小跑着回到了明月水榭,气喘吁吁的对尚明月禀报道:“奴婢眼看着王爷和王妃吸了灯才回来的,确定歇下了。”
“什么,这个贱人!”尚明月腾地一下站起身,手里扯着帕子在地上急促的踱步:“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怎么样才能将王爷给叫出来?病?不行不行,若是我装病,那贱人定会趁机整治我……”
闫妈妈也是急的白了脸,见她还在纠结这个,当即焦急的道:“主子,您还是先吃这个醋了,依奴婢看,这是好事啊,王爷正好顾不上您,您正好准备一下去见那位。”
“您与那位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您现在该准备
一下去赴约了,您想想这账目的事一旦爆发对我们很不利!
王爷已经说查了,虽然不是一半天能查出结果的,但这亏空却是真的,一旦查出来,奴婢真不敢往下想。”
尚明月逐渐的冷静下来,停下了脚步,“妈妈说的对,燃眉之急还得先解决了。”
半个时辰后,两道人影躲过重重巡夜的护院出了燕王府,直奔福来客栈。
两个人身上都穿着斗篷,头上戴着宽大的兜帽,客栈的伙计并未看清两个人的长相,“两位是找天字号的贵人吧?”
闫妈妈上前先塞了伙计一锭银子,“管好你的嘴。”
没错,两个人就是尚明月主仆。
她在白天的时候看似理直气壮的去找燕王做主,可自己做了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因为心虚,她示意闫妈妈传信约见了这个人。
其实她在这段时间都在犹豫着想要见他,讨个主意。
小二拿了银子眉开眼笑,“放心,小的没有别的优点,就是嘴严。”
尚明月被活计领到了二楼,直到看到了守在门口中的一男一女后,心下稍松,抬了下手指。
闫妈妈立即冷着脸道:“行了,你守着门去吧,记住了,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直到那伙计下去了,尚明月留了闫妈妈留在外面候着,她自己走了进去。
明亮的花厅里并未有人。
尚明月站在原地看着里间的门口,咬咬唇,
出声道:“明月来了。”
可是里面并未有回应,安静的仿佛没有人,若不是外面有两个人守着,尚明月都以为那人没来。
就在她想再次出声的时候,才传出一声温润含着慵懒的声音传来。
“进来。”
进去?
尚明月有那么片刻的犹豫,莲步轻移般走了进了里间。
里间点了只点了一根烛火,而且放置的很远,光线暗淡,看什么都显得有些朦胧。
但她还是一眼看到床榻上躺着一个男人的背影,她走上前两步:“王爷……”
她声音娇柔,带着几分轻颤,听着格外的动人。
床榻上的男人缓缓地转过身平躺,声音略微带着几分沙哑:“过来……”
尚明月呼吸滞了滞,心中快速的做着计算,还是走了过去,在两步外停下了脚步。
“过来。”
这次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命令。
尚明月咬着唇,走到了榻边,只是下一瞬,她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啊——”尚明月发出一声急促的惊呼。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然在男人的身下了。
随之上方传来一声低笑,“月侧妃这个时候才来害怕不觉迟了吗?”
尚明月看不清男人的脸,可他那迷人的声音却是再熟悉不过了,想到燕云彻那俊美的模样,顿时就放软了身段,柔柔的道:“明月怕就不来了。”
一句话取悦了男人,他却没有进一步
的动作,反而一个翻身躺在了她的身侧。
他不缺女人,可以说多少女人任他予取予求。
燕云彻一手掌支着头,一手把玩着尚明月的头发,笑若春风般懒洋洋的道:“本王几次约月侧妃前来相会,可月侧妃却推三阻四,本王以为月侧妃也被我那不声不响的大皇兄给迷了去。”
燕云彻是肯定句,在尚容欢有了一些变化之后,他变想问问尚明月。
可她却打发人送信的人来说,不是说被禁足,就是被罚的,这让他意识到她也变了心。
没错,尚明月也是他埋在燕王身边的一枚棋子,留作迷惑燕王,做自己的细作。
当初在知道尚明月冒充了燕君闲的救命恩人之后,他就让她主动要求燕君闲求娶她,所以她才得以侧妃的身份入的王府。
没办法,不下重注不行啊,这个大哥心性狡诈,行事诡秘,不像其他兄弟那般,他可以一眼看到底。
还有一个就是燕君闲怎么说先前也占了一个嫡出,他不得不谨慎以待。
尚明月放松的躺在燕云彻的身边,闻言撒娇般的道:“怎么会?明月早就说过了,几位王爷中,只有端王才是天之骄子,才智无双……”
“呵……”燕云彻笑了声后,松了她的头发,顺势捏住了她的两腮,“胆子不小,和本王玩这套把戏,你当本王不知你是到了绝境才想起本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