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明月的脸登时感觉火烧火燎的,恼羞成怒,“我是手段不算光明,我刚刚就说了,争取自己所爱何错之有?我与淮王殿下推心置腹,不过是我们各取所需而已,淮王不愿就算了,又何必这般羞辱于我?”
燕淮书面色冷若寒霜,“本王是喜欢容欢,可那又如何?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知其可为而为之,知其不可为而不为,是谓君子之为与不为之道也!本王是绝不会做这种有失坦荡之事的……"
燕淮书说完原本准备提步的,随即眸色弥漫起清寒,“本王也奉劝月侧妃一句,与人为善就是予己为善,女人就算再美丽,可若心恶,那也是丑陋的,月侧妃还是惜福的好。”
尚明月面露难堪,尖声道:“淮王这般高洁,难道就以为尚容欢多么的善良吗?淮王只是不知道而已,其实尚容欢也不是什么善类,甚至比我还恶毒。
我也好心劝淮王一句,不要被她迷惑了心智,也不要被自己的心蒙蔽了双眼,尚容欢未必有你看到的所想的那般美好……”
淮王蹙眉,不欲与她再分说下去,毕竟中途离席的时间不短了,正要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眼前一暗,尚容欢笑微微的出现在了门口,身后站着的是一脸沉冷的燕君闲。
“哦?那月侧妃不防说说,本王妃是怎么恶毒了?说不明白可不行。”
尚明月闻声猛然转身,首先看到的就是站在门口的燕君闲。
她心下一慌,“王爷,不是你听到的那样,王爷你听妾解释……”
现在她好想见到闫妈妈,问问闫妈妈王爷是何时来的。
闫妈妈为何没有提前
出个声提醒她?
尚容欢的神色里带着几分讥诮,“你还要怎么解释?你要给我和王爷下毒是事实吧?好在淮王是君子没有与你同流合污,怎么,被抓现形了,还要狡辩吗?”
尚容欢的话令尚明月的心情瞬间跌入了谷底,完了,王爷都听到了……
“不是的,不是的,王爷,明月……”尚明月想说瓷瓶里的不是毒药,而是解开他与尚容欢之间情蛊的解药。
然而她的话却戛然而止,不,不能说,若是她一旦将这件事说出来,王爷定然知道了是她做下的,岂不是罪加一等?
此时,尚明月感觉有口难言,着急又委屈的,眼泪追赶着往下落,让人看着可怜又凄美动人。
燕君闲以前看到她哭,总会觉得是自己失言了,没有护住她,让她受委屈了,更多的是自责。
可眼下看着她那眼泪,只觉得每一滴眼泪都充满了算计。
而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满是谎言,竟然骗到他的头上来了,胆子可真不小。
燕君闲最恨的就是有人算计他,欺骗他,他怎么可能让她好过,这么轻松的就放过她?
只是他想的更多的是,他觉得一个尚明月还没有这个胆子,所以,她最多是一枚棋子,那么他势必要揪出执棋之人,所以,他不急着处置她。
燕君闲眸里风云变幻了片刻,厌憎的撇开了头,正好对上尚容欢,他觉得尚明月连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尚容欢,简直可以说天差地别。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亲耳听到了一切的真相关系,还是摒弃了对尚容欢的偏见,或是有了对比,现在看尚容欢顺眼多了。
而尚容欢却面色
冷漠,话语严厉的道:“尚明月你还真是给我和王爷丢人现眼,在府中丢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敢丢到淮王跟前来,简直罪无可恕。”
幸亏阿罗机灵悄悄跟来了客房。
看到闫妈妈在客房附近鬼头鬼脑的,像是在放风,便给她通风报信了。
燕君闲和尚容欢一听哪里还坐得住,当即就过来了。
果然如阿罗禀报的一样,命人先制住了闫妈妈。
燕君闲先对燕淮书淡淡的说了句,“让淮王弟见笑了。”
燕淮书心里也有些不怎么安生,他主要是担心燕君闲因而误会,给容欢带来什么麻烦。
“你家有这样个不安生的妾室,还真得好好管管,影响夫妻感情,的确丢人。”
燕君闲道:“放心,我家王妃最近正在整顿后院,相信以后家风定会严谨的。”
尚明月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现在连王爷都不再维护她了吗?
她咬了咬唇,明智的不再狡辩,当即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期期艾艾的戚声道:“王爷,姐姐,明月知错了,因为王爷很久没有见明月了,所以明月才乱了方寸,嫉妒心作祟下,才一时鬼迷心窍的做出这般糊涂事,求王爷和姐姐原谅明月,明月以后定会痛改前非……”
尚容欢面带冷笑,“原谅?尚明月你还有脸说出原谅这两个字?本王妃不止一次提醒过你,也不止一次给过你机会,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王妃的底线。”
眼下你鬼不鬼的本王妃不知道,但本王妃却还记得前几日说过的话,如果你再不安分,本王妃定不会客气!”
尚明月哪里会忘记尚容欢说过什么,她这才
刚刚从院门前罚跪中解脱。
尚明月顿时泪盈于睫,向前膝行了几步,“王爷,妾不是故意的,妾全是因一心系在王爷身上,爱王爷若狂,才会犯错,王爷,妾……”
尚容欢冷嗤了声,“你归本王妃管,叫王爷做什么?当我这个王妃是摆设吗?屡教不改,就算你王爷有怜香惜玉的心原谅了你,但本王妃的心却是石头做的,你既然敢做恶事,现在来哭哭啼啼的不嫌晚了吗?”
尚容欢训斥了顿,转而满是正色的看向燕君闲,“王爷,我惩罚你的侧妃,王爷有意见吗?”
燕君闲想到之前他数次让她受委屈,又冤枉了她,此时便顺水推舟的顺着她道:“没有,你开心就好,不弄死就行。”
若之前尚明月感觉自己的心沉入了谷底,那么此刻,燕君闲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她感觉自己落入了地狱般。
心中又惊又寒,“王爷……”
她面带难以置信,声音颤抖而带着几分绝望。
而燕君闲则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准备叫了燕淮书离开。
谁知这才发现燕淮书正看着尚容欢,那眼眸里含着浅浅的笑意还有贪恋。
这一幕一下就刺到了燕君闲的眼,脸一下就黑了,这个老六,别人的王妃,他看的这么入神?
那么想看,自己不会娶个去?
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尚容欢的身边,宣示主权的揽了她纤细的腰身,“欢儿,一个不安分的妾而已,不听话教训就是了,但千万别动气,嗯?”
尚明月如遭雷击,嘴唇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难以成言,“王……爷……”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燕淮书也是
怔楞在原地,面前的男女郎才女貌,那般的登对。
尚容欢正磨刀霍霍的准备着收拾尚明月,被燕君闲这冷不丁的骚操作给整懵了。
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她错愕的张着小嘴儿,满眼见鬼的仰脸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前世今生,她和他都没有当众这般亲密过吧?
事情是自己做的,可此时燕君闲也有些发懵,他在干什么?
只是她此时朦朦然的神情,一下就取悦了他,自自然的抬手轻点了下她可爱鼻尖一下,“又发痴,等等让你看个够……”
说完,他松开了手,对已然回神的燕淮书道:“本王已经让人重新做了几道菜,我们去饮酒吧,淮王弟难得留膳,还是不要扫了兴致才是。”
燕淮书心下说不出什么滋味了,也许更多的是希望容欢能与燕王琴瑟和鸣吧,毕竟他们有了淳儿,他和她早已血脉相连……
尚明月眼见着燕君闲离开了,这才从震撼中回神,爬起来就追了上去。
然而,她只到了门口,就被阿罗如一座铜墙铁壁般的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越不过阿罗,只嘶声喊道:“王爷,王爷,你是要抛弃明月了吗?王爷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明月,不要不管我啊,明月会死的,会被王妃折磨死的。”
然而,燕君闲却头都没有回一下,渐渐走远。
尚容欢并未出言阻止,只目光如针刺般看着尚明月。
尚明月眼见燕君闲的身影被假山彻底掩去,心中失望到了极点,心下也不安到了极点,前几日的板子伤才结痂,她不想再挨板子了,太痛了。
她猛然转头,“尚容欢,你不要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