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七那会儿,双流的机场才转型成国际机场,去往欧洲的飞机有限,王八荒和王俊两个人只能在贵宾室稍等片刻。
坐在贵宾室里的王八荒并不为眼前的漂亮的房间而感到新奇。他是乡下来的孩子,是第一次见到机场,也是第一次见到飞机。可他只是在发呆,一是因为困,二是因为他脑子里全是净邪珠的事情。
……
“该上飞机了。”王俊的声音叫醒了王八荒,“我给你买了些吃的。”
王俊拿出来一个看起来不错的面包和一瓶苏打水。
王八荒只是觉得意外,他没想到这个王俊居然还会照顾人。
飞机上,二人在头等舱坐下。
王八荒一边吃着面包一边问着:“所以说,上面并不在乎我师姐的死活对吧?”
王俊手里拿着一根铅笔在转动着:“以前是在乎的,她爷爷去世了,就没必要在乎了。”
王八荒沉默了,正一宗,难道不是正道第一宗吗?为什么这么不近人情?
这个单纯的少年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
沉默过后,王八荒突然问了一句:“王俊师兄,你和阿金两个人是不是和秦枳沫关系很好?”
王八荒是这样想的,既然宗门并不会付出很大的代价去为秦枳沫找来净邪珠,那这次来欧洲分明就是阿金和王俊的意思了。
王俊点了点头:
“对啊,开明道人收了六个徒弟,你就是第六个。我和阿金以前也是他的徒弟。只不过出师了。就不能再和他老人家以师徒相称了。
你肯定想问为什么吧?西游记看了吗?”
王八荒笑了笑:“话本上看过。”
王俊递给王八荒第二瓶水,这瓶水是他的,但是他看王八荒都快吃面包噎着了。
王俊继续道:
“菩提祖师在孙悟空出师之后,便让孙悟空以后不要提他的名字,说是怕他闹出事情了。开明道人也是。自从我们有个师兄背叛了正一宗之后,他就让之后出师的弟子——也就是我和阿金两个人,出师之后不要说是他教出来的。
不过无所谓,只是个名分而已,他永远是我的恩师,秦枳沫,也永远是我的师妹。我估计阿金也是这么想的。”
王八荒眉头一皱:“还有这事?”
王俊点了点头:
“外门那些人带回来了一些尸傀,你应该见过吧?肯定是谢古的手臂,他以前,也是开明道人的弟子。
他原本是开明道人最得意的弟子,原本是很光荣地代表正一宗去千机坊探讨傀儡技术。
之后去了千机坊,却在千机坊里不干人事,差点把正一宗和千机坊的关系闹僵了……
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你吃了东西再睡会儿吧,你好像已经很久没合眼了,我去给你要一床毯子。”
王俊这个人似乎也不娘,只是比一般的男人更细心,现在来看,他更像是个邻家大哥哥。
如此看来,他涂指甲油可能真的是因为有什么术法要在指甲上做文章。
飞机落地,二人直奔梵蒂冈。
可是听罗天说,只有见到梵蒂冈的教皇,才可能借到净邪珠。可这东西和圣经原始本一样,是西方修道者的圣物,地位相当于正一宗的圣容器,真的可以借得到吗?
王八荒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车上,王俊也没解释:“没事,跟我走就行了,是要费一些功夫,但肯定有希望。”
王八荒有些疑惑:“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着急?秦枳沫不是你师妹吗?”
王俊微微一笑:“着急也没用啊。还不如心平气和点。心平气和有什么不好吗?”
到了梵蒂冈,接待他们的是一个修女,二人用流利的英式英语交流,把王八荒听得云里雾里的。
面见教皇,一切都很顺利。
教皇是个老头子,正在后院给他自己种的花浇水,看样子十分和蔼,他名叫耶和华。他身上的灵炁波动是紫色。教皇嘛,厉害点也不让人意外。
耶和华听见王八荒和王俊进来了,没回头,继续修剪着那株花的枝叶:“你们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一个被偷走的东西?”
王俊也不诧异,他早就知道真正的净邪珠已经被偷走了,放在圣地里的那个只是供信徒参观的赝品。
王俊行了一个儒家礼:“我们是来做交易的。”
耶和华,王俊两个人说的都是英式英语,但是有罗天在王八荒身旁翻译,王八荒也听得懂个大概。
耶和华依旧没回头:“说说看。”
王俊嘴角带笑:“我们如果能找到那颗珠子,你要允许我们把它带出欧洲,十日,我保证,十日之内必定归还。”
耶和华闻言,回过头来,面带和蔼笑容:“年轻人,失窃之物,便是无主之物,你有本事拿到的话,拿去用就行了,无论带去哪里,我不会怪罪,主,也不会怪罪。你如果用完了,还给我们,就算老头子我欠你们个人情。大人情。主,也会对你们无比感激。”
王俊闻言,喜出望外:“您答应了?”
耶和华点了点头:“主,会保佑你们的。”
说完,他将自己脖子上的十字架取下来递给王俊。
二人走后,耶和华摇了摇头:“那么多圣教军和圣职者都拿那些人没办法,这两个年轻人也会知难而退吧。”
说完,教皇继续玩弄他的植物。
旅馆中,王八荒询问王俊:“俊哥,不太对吧。那个老头说东西被人偷走了,他可是这里的老大,他如果能拿回来那不早就拿回来了,他都搞不定,我们怎么搞定?”
王俊嘴角微微扬起:“你知道欧洲流行什么吗?”
王八荒摇了摇头。
王俊打开窗户,放飞了一只信鸽:“??agic。需要钱的人无处不在,黄泉无处不在。只有黄泉的人制得了黄泉的人。等两天吧,我叫了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