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户部尚书柳大人之嫡女,柳宵月,亦是六皇子殿下亲自求取的未婚妻。”
这话一出,确实让皇帝惊住了。
他之前虽查过一些事情,但确实没将事情查到她的身上去。
没想到竟是她!
都说这柳尚书家的女儿举止端正,大方得体,看样子,这传言终究是有误的。
他更想不到的是,她的手中竟还掌握着这般多足以撼动天下的方子。
皇帝眉心紧了几分,心中有些忽然庆幸那柳月将那些法子交给的人是夏晚棠而非……萧宗。
否则,以他的心思,怕是得在这些事情上大做文章了,即便将这些交给了他,也绝不会给那位柳姑娘正名,而是将一切功劳都归给自己,之后在朝堂上拉拢官员,同太子对立。
如此,可就麻烦了。
因为皇帝决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太子的地位!
他忽然想到夏晚棠替柳宵月求的那个圣旨,眼眸闪了闪。
……
“阿棠啊,那个柳家姑娘可是……不愿嫁给朕那第六子?”他猜测,这或许就是夏晚棠用制盐的法子替那位柳姑娘求这份圣旨的原因吧。
“是。”
夏晚棠猜到皇帝能猜测到,但却没想到他竟然一下就察觉到了,怪不得以前父亲总交代兄长说,伴君如伴虎,要他面圣之时定要好生注意自己的言词。
他们陛下虽说性格算不得多么多疑,但皇帝毕竟是皇帝。
但皇帝陛下对太子确实和对待其他皇子全然不同。
在他面前,他或许也只不过是这天下最普通的一个父亲罢了。
既如此,上一世他又怎么可能会将皇位交给萧宗那么一个虚伪至极的人呢!
皇后在一旁慢斯条理的吃着炸鸡,觉着这鸡中翅最好吃了,比这大小鸡腿的味道都好。
皇后一下就吃了好几个。
……
“哎,阿棠,这是什么,也是炸鸡?”
吃了好一会儿,皇后终于将目光放在那个一直包着的东西上面。
“这是汉堡。”
夏晚棠回答道:“打开油纸,直接拿着吃就好了。”
“汉宝?是咱们汉人的宝贝的意思吗?”
皇帝也来了性子,好似就这般被皇后给转移了话题。
“额……”夏晚棠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名字的时候其实也想到过这个,而且还很认真的思索过。
好吃的食物,又香又能吃饱,这难道不是百姓的宝贝吗?
不过阿月说不是,说这个称呼是来源于他国的第二大都市,一个叫汉堡市的地方,所以她也不知道在他们这个世界应该如何解释。
……
夏晚棠想了想,起身道:“陛下,这汉堡为何叫这个名字,微臣也不知道,应当是阿月随意起的吧,她脑瓜子里面总是有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不过微臣觉得陛下的这个解释,很合适。”
“食物,本就是人之根本,自然也是我们汉人的宝贝;这汉堡的堡字乃是上保,下土,层层叠叠,土建城池,意为保护我大祁百姓,不论如何解释,都是好寓意。”
“哈哈哈哈,阿棠说的不错,食物是百姓之堡垒,城池亦是百姓之堡垒,确实好意头。”
“来人!”
皇帝忽然大手一挥,“去取笔墨来。”
“是。”
高公公连忙下去准备笔墨,随后皇帝御笔亲题,汉人之宝,盖章。
接下来一顿饭吃的反正是相当的尽兴。
直到离开后宫回到马车上,夏晚棠才彻彻底底松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御笔,哭笑不得。
不过阿月应当会高兴吧,也算是意外之喜,没有白来这一趟皇宫了。
……
这边,用完午膳,夏晚棠离开之后,皇帝便带着萧承衍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看的出,你是真喜欢这个太子妃。”
今日他可都看到了,加之上次宴会,自家太子的目光都舍不得离开她,倒是有他当年的风范。
“什么都瞒不过父皇。”萧承衍轻笑着附和。
“你啊你,可别自己搭进去了,人家反倒还是这般。”
皇帝无奈的扫了他一眼,但眼底却全是笑意。
“是。”萧承衍难得乖巧,“那父皇你以前在我娘面前是何种样子的?”
这是他第一次在皇帝面前问起这样的事情,以往总是怕让父皇伤心。
“我啊,反正比你好,你娘当时可稀罕我了。”
想到曾经,皇帝哈哈哈笑着,眼底得意又嘚瑟,但很快又变成了浓浓的哀伤。
即便过去再久,他也不会忘记她的音容笑貌,她在自己身边时候生气娇嗔时候的模样。
皇帝拍了拍萧承衍的臂膀,“阿衍啊,既然已经选中了她,便好好保护她吧,爹爹希望看到你幸福,待到你们成亲,三代同堂,我便将这个位置交到你的手里,那我到时候便也有脸下去见你阿娘了。”
至少,她拼命想要保护和生下来的孩子,过的很幸福,也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
“父皇。”萧承衍眼眸触动,一旁的高公公也忍不住在那里抹眼泪。
娘娘她,便是这世上最温柔和善之人,就如同大姑娘一般,可惜少了大姑娘杀伐果决的性子。
不过高公公觉得,她定也会很喜欢很喜欢这个太子殿下亲自选回来的妻子的。
……
“好了,朕都没哭呢,你们在这里哭什么!”
皇帝扫了一眼高公公,一脸无语。
“还有,高闻,我咋记得阿棠走的时候还给了你一份什么东西,是不是也是炸鸡汉堡啊?”
高闻抹干净眼泪,嘴角露出一抹笑来,“回陛下的话,是的,大姑娘说老奴年岁大了,平日里也不出宫,便给老奴也带了,等下了值,老奴回去便好好尝尝。”
“我看应当是她在感念你帮衬过她吧。”
皇帝想到了什么,说道:“而且你也别回去吃了,一会儿回御书房,你找个地儿别让朕瞧见,偷摸的吃了便是了。”
“多谢陛下。”
高公公顿时高兴,袋子里的东西虽然不热,但还是暖的,如此倒是无锡再重新给它弄热了。
高公公如此想着,随即很快面上又露出一抹疑惑。
“不过陛下,老奴何时帮衬过大姑娘了?”他怎的一点儿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