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姑娘,咱们需要偷偷的去泰州府吗?”
银杏走过来问道。
“不。”夏晚棠微微摇头,眉眼冰凉,“我们得光明正大,大大方方的去。”
“而且越高调越好。”
“为何?”蒋知知面露不解,有些不明白此间用意。
她说道:“大姑娘,如若我们光明正大去,他们会不会拦着我们?”这样的事情,她一路过来,遇到的太多了。
“自然会。”
夏晚棠弧度略勾,转身随意在椅子处坐下,慢斯条理的理了理身上裙摆,“不过会比暗中去少一些。”
“大抵会装成盗匪山贼吧,毕竟我们此番代表的是朝廷;如若刺杀的过于频繁,他们反倒露出马脚,所以不会太过放肆。”
蒋知知:“那若暗中去呢?我们若是不被他们发现的去,这样会不会……”
“不会。”夏晚棠打断她的话,“天下没有完全不会透风的墙,何况从你进入镇国公府之后,那些眼睛,恐怕已经布置在周围了;而且如此,也是给了他们光明正大解决我们的机会。”
一旁的银杏闻言也跟在开口告诉她,“你或许不知,我们刚刚回府的时候,便看到周围多了一些鬼鬼祟祟的的生面孔,恐怕就是追着你来京城的那些人。”
“我敢保证,你今日若是出了镇国公府的大门,明日……我们姑娘恐怕便会收到你身亡或失踪的消息。”
“知知姑娘,别小看这些人的心狠手辣,他们胆敢对盐税和私盐下手,在京中的势力,绝不可小觑!”
就好比战场打仗, 你手里带的兵多,优势在我;你整装偷袭敌军之事,优势也是在我。
这京中虽是陛下地盘,却也是那些人的地盘;如此盘根错节,只手遮天,并非难事。
毕竟一切都得看证据。
蒋知知虽带了证据,可实在太少了,根本不能对付那些人,甚至连让他们脱层皮都不可能。
……
蒋知知似懂非懂,“那银杏姑娘,我以后都听你们的,你们说什么,我再做什么,如此,才不会破坏了你们的计划。”
“真乖。”银杏真的有些联系这个小姑娘了,一旁的琥珀吐槽她,“我看你这是在占人家便宜。”
明明差不多的年岁,还总是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
“哼。”
银杏冲她哼哼,蒋知知掩嘴笑着;心中的压抑少了许多,整个人倒是放松下来了。
夏晚棠在一盘看着她们。
其实,平日里的时候,她们本也就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罢了。
“好了,先别闹了,我们先办正事。”
夏晚棠打断她们的斗嘴,“银杏,你跑一趟军营,去找我兄长,让他替我准备一小队的人马,随着我们一道去泰州府,要身手好些的;还有另外再准备一队人……这样安排。”
“是。”银杏面上表情顿时变得严肃,“那姑娘,我现在便去。”
说完便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姑娘,那我呢?”
琥珀忍不住问道。
她也想陪姑娘一道去。
夏晚棠想了想,“你先下去替我准备一些出门的东西,精简一些的,方便带在路上,再准备一些碎银子和银票,之后或许用得着。”
琥珀颔首,“姑娘放心,奴婢定准备的妥妥的。”
一旁的蒋知知也连忙说道:“那我也来帮忙。”
夏晚棠浅笑着颔首,“去吧。”
二人这才转身一道离开。
然走到门口处,便见一道人影从一旁走进。
“大夫人。”琥珀见状,连忙请安。
在府中的时候,众人大多是称呼江令仪大夫人,而非将军;对夏拓他们的称呼基本也是大爷二爷等等。
一旁的蒋知知也连忙跟着福了福身。
江令仪沉稳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明明只是随意一眼,竟让她下意识心生紧张,掌心收紧。
“阿娘,您怎么来了?”
夏晚棠从里头走出来,挽上江令仪的手臂,难得小女儿娇态。
明明才团聚没多久,竟又得分开了。
实在舍不得。
江令仪身上的气息顿时变得温和,满眼宠溺的看着她,“我过来看看你。”
说着便被夏晚棠给拉着进了里头。
蒋知知猛地卸了口气,小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她们的背影。
“刚刚那位,便是大姑娘的母亲?看着真的好有气势啊!”感觉比大姑娘气势还强。
“是啊,那是我们大夫人,也是我们姑娘的母亲,更是大祁的一品大将军;战场杀伐,气势自然强悍。”
毕竟死在他们夫人手里的敌人,早已不知凡几了。
“走吧,咱们也快去准备,免得耽误了姑娘的大事。”
她说着便拉起蒋知知继续朝着外头走去。
……
屋内,夏晚棠亲自替江令仪泡了茶水,端给他。
“阿娘,你怎么突然来了?”
她爹娘平日里恩恩爱爱的都不愿分开,再加上她早已独立,虽是母女,所以平日里都是自己过着自己的日子。
“我为何来,你不知道?”
江令仪忍不住剜了她一眼,眉目很快却染上担心。
“阿棠,你当真要插手这件事吗?你应当知道,这其中定有许多不可告人之事,会让你遇到各种危险,远比战场杀伐更加可怕;你心性纯然,阿娘实在是担心……或许,这件事你可以交给你大哥去。”
“阿娘,我知道分寸。”
夏晚棠握住她的手,蹲在她的身侧,将脑袋贴在她的膝盖处。
“阿棠知道此间事大,但这件事和萧宗定脱不了干系,阿棠不愿放过,而且,这件事我去是最好的。”
“你是说萧宗?”
听到这个名字,江令仪眯起眼,眸底危险一闪而过,“他又在其中充当何种角色?”
这人当真是对镇国公府步步紧逼,也不怪阿棠如此紧张。
夏晚棠摇头,“我只是心中有些怀疑,所以必须去弄清楚。”
“因为在我梦里,原本负责这件案子的人,就是萧宗。”
“他借着我们镇国公府的地位得到了陛下重用,死了不少人;而且我总觉得那些死了的人,恐怕是他想铲除的异己罢了,实际上该死的人,都没死,反倒是被他抓住了把柄。”
抑或说,死了许多会不会都是太子的人?
但若是太子的人,太子怎么可能会放任他铲除,这其中到底发生过什么?
夏晚棠想的有些头疼。